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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谢子轩打量着她的穿着,笑道:“的确很美,不过希望你那天不要在脸上擦太多粉,我怕你这张冰山美人脸在擦了白粉之后就不能看了。”

  黑羽广美并不理他,低眉敛目站在一旁,直到黑羽良木朝她挥手,她才退步离开。

  “你去试试礼服吧。”黑羽良木对谢子轩说,“别想逃跑,你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对逃跑没有兴趣,我既然堂堂正正地回来了,当然会堂堂正正地离开。”谢子轩满是自信地直起身,站在他面前。

  黑羽良木不得不抬起头仰视着他。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瘦弱的小男孩了,他的身体里蕴藏着谁也看不到的潜力,这种潜力一旦爆发,也许会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黑羽良木看着他,忽然有些伤感。这个男孩原本是黑羽家最合适的继承人,但是当年的一念之差他铸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现在只能希望从谢子轩身上重新得到属于黑羽家的血脉,让他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黑羽家族再一次的辉煌。

  黑羽良木闭上眼思考半晌,片刻后再睁开眼时,谢子轩已经从更衣间走出来。此时他身穿深蓝色的和服,看来庄重且高贵,这种圣洁的感觉让黑羽良木突然有些恍神,恍若看到去世多年的黑羽树,那个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我现在的样子让你想到谁了吗?”谢子轩从他的眼中看到惆怅。

  黑羽良木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谢子轩,久久地注视,然后慢慢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黑羽家需要你。”

  谢子轩一怔,这代表黑羽良木在求他吗?他第一次听到黑羽良木用这么客气的言词和口气对自己说话,这实在不像黑羽良木的作风。

  “我尽力而为。”他笑得云淡风轻,看不出真心。

  谢子轩每天被允许探望秦灵一次,他以为她必然会待到心烦意乱,没想到晚上见到她时,她正在用扑克牌算命。

  “哪里来的扑克牌?”谢子轩好奇地问。

  “我和广美要的,她人还不错。”秦灵头也不回地整理桌上乱七八糟的牌。

  他凑过来看,“牌上说了些什么?”

  “我问了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台湾测出来是没问题。”她嘻嘻一笑,“不过好像比较麻烦,说是要牺牲掉一个人,你说是牺牲你还是我呢?”

  谢子轩坐在她身边,“既然我们可以活着回台湾,自然不是牺牲我们两个了。”

  “那就是说会有不相干的人死掉吗?”秦灵皱皱眉,“我可不希望有人死。”

  他看到她正收起一张红桃A,忙叫道:“等一下,红桃不是代表爱情吗?测出些什么了?”

  她瞪他一眼,“这牌显示要我小心,说你命犯桃花,搞不好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谢子轩心头一惊,表面上却装得无所谓,“这个就错了,我在外面可不只有一两个女人,我的国际Fans网站中注册会员多达近万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是啊是啊,风流谢三少,谁不认识你?”秦灵撇撇嘴,但转眼她又笑了,“喂,我看你出入很容易,看来那老头并不防备你,能不能带我到外面走走?我之前从没有来过日本呢。”

  “可以,但不是现在。”他暗地里早已观察清楚这房间的布置,在屋子四角都有暗藏的监视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对了,那天你给我的那张……”她想到那张神秘的字条,但才刚刚提起,谢子轩就猛然打断她的话——

  “你说那张梵谷的画吗?是我前年在欧洲拍卖会上买的,你喜欢吗?”

  她听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些话,也立刻明白他的用意,便敷衍带过,“还好吧,不过我不喜欢割耳朵的家伙,我宁可喜欢达文西。”

  “好,下次如果能找到达文西的画,我买来送给你。”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说这副扑克牌是黑羽广美给你的?”

  “是啊,我以为她又冷又凶,一定不通人情,没想到我随口一说,她第二天就派人送牌给我,看来黑羽家也并非全是坏人啊。”秦灵心地单纯善良,别人若对她好,她一定永铭在心。

  谢子轩却笑她,“你这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征兆。”

  “什么斯德哥尔摩症侯群?”她不懂。

  “你没有看过‘谈判专家’吗?这是一种当被绑架者遭到绑架后,心理变化的征兆。也就是当绑架者对被绑架者稍微给了一点点的恩惠之后,被绑架者就会从心理上同情绑架者,这种心理变化就叫做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听不懂,”秦灵摇头,什么绑架者被绑架者的,乱七八糟的让她头大。“我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这道理不对吗?”

  “也不能算错。”他也不想多做解释,既然她认定黑羽广美是个好人,也许有她直觉正确的一面,或许他应该再和黑羽广美谈一谈,也许在她冰山外表下,会有一颗火热易感的心。

  “谢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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