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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尤其是萧天磊,他心中的疑虑更甚。长脚一伸,撇下场中的两万多位士兵,动作快速的移向始作俑者,打算去问个明白。

  一进入武云所住的窄小营帐,映人眼帘的是李毅将打湿的毛巾,细心的为武云拭去额上汗水的那一幕,没来由的,一丝丝的怒意从心底升了上来。

  他大跨步的走向李毅和躺在床上的武云。深邃闪亮的眼眸看了一眼原本就酷似女子的黑色脸庞,在经过太阳的照拂之后,明显的巳变成暗红色。

  走近床沿,仔细的检查过武云的脉搏之后,他开口道:“传令下去,告诉丁浩叫军医不用来了,武云不过是中暑而已,犯不着惊动大夫。”他示意李毅离开。

  李毅担心的望望昏厥中的武云,再看看满脸怒气的萧天磊,深怕他一不在元帅就会发现武云的秘密。

  看到李毅放心不下的眼神,萧天磊打趣的保证道:“放心,我对他没兴趣,也不会吃了他。”本来是要说保证的话,听在李毅的耳里更显得触目惊心。

  可是如果他不离开,恐怕元帅的疑心更重吧:李毅不得已慢慢远离守护的床边,开始踱向营帐外了。

  “等一下。”萧天磊突然开口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李毅。“吩咐下去,将武云编人中军,由我亲自督导。”动不动就倒下的身体,代表着欠缺磨练,萧天磊有自信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小子训练成拥有男人体魄的士兵。

  李毅的脸垮了,肩头也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垂了下来。完了,这下可害死云姑娘了。中军是隶触于元帅指挥的前锋部队,每当有敌人来袭或出兵厮杀的时候,中军一定打头阵,身先士卒,现在云姑娘被调到中军士,一定会被整惨了!

  “还不快去!”低吼一声,把正在头痛的李毅吼回了神,奔了出去。

  萧天磊走到舞雪的榻前,唉叹的摇了摇头,这李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已经是军中的〝老鸟〞了,还不知道中暑应该如何处理?瞧他不但没有赶快把武云的衣襟打开,还用棉被紧紧的包住他,这不是让武云更难受吗?

  为了不让军中少了一个文书,他堂堂的大元帅只好委屈自己为这名小兵宽衣。他在床沿坐了下来,大手用力一扯,将棉被从武云的身上抽离,露出那浑身被汗水浸湿的身躯。

  萧天磊不假思索的动手将正昏睡中的武云的衣襟解开,却发现他那黝黑瘦小的肩膀,皮肤竟然异常细嫩,完全不像一般男子所有。“书生就是书生,连皮肤都像姑娘一般细嫩。”

  再往下解去,赫然发现他的胸前围着一圈又一圈结结实实的白布。“怎么?这小子有重伤?”

  基于好奇心的驱使,萧天磊有一股想看清楚的冲动。他刚伸手要解开武云的白布条时,一声清脆的尖叫声传人耳膜,震得他的双耳鸣呜作响。

  “你要做什么?”舞雪倏地惊坐起来,将敞开的衣服紧紧的拉拢在胸前,一双因过分震惊的眼眸睁大,充满疑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在昏睡中隐约听到人声,后来又感觉到有一双灼人的眼睛在盯视着自己,使得原本滚烫的身体更为难受,但持续没有多久,一双冰凉的手体贴的抚上她的脸颊,舒缓了她正受煎熬的热度,直到身上的束缚被解开了,透进了一丝丝的清凉,整个人才苏醒过来,却愕然发现到有人正毫不知耻的脱着自己的衣服。

  睁着一双大眼,愤怒的想看清楚是谁时,迎上的是一双盛怒的火炬,一张离她不到三寸的俊脸有着千年不化的寒霜。

  是姊夫!舞雪发现这名男子竟是常常出现在梦中的情人!他在干什么?在解开自己的衣服,天啊!他在解开自己的衣服。她马上拉紧身上半敞的军装,快速的穿上它,他会不会已经发现自己是……

  “你在叫什么?”萧天磊实在搞不懂这小子,脱个衣服值得他那么大惊小怪吗?瞧他惊吓的表情,好似一名大姑娘被入非礼的模样。他像是会非礼人的登徒子吗?更何况对象还是个发育不良的文弱书生。

  见到武云又把刚刚为他解开的衣服穿了回去,双眉一蹙,萧天磊不由分说的又动手要帮他解开。这小子,一点常识都没有,中暑的人哪能穿著层层不透气的衣服,那只会使身子更难受而已。

  “你在做什么?”话一出口,舞雪就恨不得立刻咬下舌头,这不是废话吗?他刚刚的动作再明显不过了,他在脱她的衣服。想到此,一阵阵嫣红从颈部红了上来。不过还好,她的皮肤早已经是黑色的,所以没有被看出来。

  她连忙将身子往后移了移,避开他的手、他的抚触……

  “脱衣服。”既然这小子不需要他帮忙,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反正他已经醒了,干脆就让他自己来吧?

  而且这小子也该学着点,不然往后严厉的训练中,他不知还要再昏倒几次呢?“顺便把胸前的白布条拿掉,除非你的伤还没有好。”

  萧天磊干脆坐直身体,斜靠在床柱上,眼光冷凝不带感情的命令他。

  “脱衣服?”舞雪像一只傻傻的鹦鹉,愣愣的重复着主人的话,眼神茫然的盯着萧天磊,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不耐烦的下巴微微一抬,暗示着武云半裸露的肩膀。

  舞雪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下望去!天啊!她的衣服?

  几乎是立即的,舞雪将衣服拉得更拢了。“不……不行,我不能脱……哦!不,我是说我已经完全好了,不需要脱衣服。”

  舞雪手足无措的说着,感觉到一张俏脸红得像要流出血来了,真庆幸她现在的皮肤是黑色的,不然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在姊夫的面前待下去了。

  真是糟糕,她怎么可以在姊夫的面前那么失态呢?完了,完了,将来姊夫知道了一定当她是个不正经的姑娘。怎么办?

  她突然忆起这种窘境是姊夫所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脱自己的衣服,又怎么会……以,怪来怪去,还是姊夫的错!

  “你胸前的伤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武云坚持他已经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自己也不想再逼他,不过属下受了伤,做元帅的可不能不管。“什么时候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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