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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什么在一起会做的事情啊?”小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却已经被敖云推着离开了。“小少爷,你别推,少夫人叫得那么惨一定有事……哎呀!你别一再推我呀,我手上的饭菜要被你打翻了啦,小少爷……小少爷……”她莫名其妙的被拉走了。

  屋里的敖天听到外面的对话,脸都黑了一半,他们现在这个姿势从外面看来,是不正常了些,但只要走近看清楚点,就会发现两人间其实没什么。

  他只不过是把荆儿抱回床上,让她坐在床沿,然后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床前,把她受伤的脚搁在膝上,为她揉淤去血而已,根本不如背后看来的暧昧。

  再说荆儿扭伤了脚,又受了擦伤,两伤加在一块,化起淤来才会疼得那么厉害、叫声那么凄惨。才稍微用力揉几下而已,就哭得梨花带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令人好生不忍。

  甚至引起敖云的误会,真是教人啼笑皆非。

  “够了,别哭了。”敖天的俊脸抑郁的喊着。

  “可是你真的弄得人家好痛嘛!”荆儿抱怨的拭着泪水,依然哭得抽抽噎噎,十分可怜。

  “淤伤愈严重,就愈要揉得使劲;你以前那些旧伤就是没化掉,才会一点一点的留着。”收紧手指,不让想乘机脱逃的她跑掉,硬生生的把她的脚踝箝住,拖回来。

  真不知道她这几年是如何照顾自己,为什么弄得一身是伤?大伤小伤布满手臂跟腿上,且瞧那深浅不一的颜色,受伤的时间一定也不一样,铁定发生过很多事。

  “我有上药,可它就是好不了嘛!”既然逃不掉,她只好闭着眼、咬着唇忍耐,尽量不要喊出声,再惹他生气就是了。

  “放开。”

  “啊?”

  “我说叫你别咬伤自己的唇,放开它。”他冰冷的眼瞪着呆楞的她。

  “哎呀!好疼──”才一放开,他就又加重手上的力道,痛得她大喊一声,又紧紧的咬住。“我求求你别揉了好不好?淤青就淤青嘛!我不会介意。”

  她不介意,一点都不会介意,只要他别再抓着她用力揉脚就行了。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妻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碍眼。”

  妻子?他说的是妻子吗?紫荆儿眨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傻楞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可是敖天却像蚌壳似,再也不开口了,只是专心的倒出药油,继续为她受伤的脚化淤去肿的捏揉着。

  “哎呀,好痛!拜托你别揉了!”她已经忍不住又要哭出来了,他还不放手,是存心疼死她吗?

  他就这么讨厌她,要看她受罪才甘心?

  激动的踢动双腿,想挣出他的掌握;可是敖天的大掌就像铁钳似的紧紧握住,令她逃也逃不掉。

  “别动。”敖天命令着,再用力揉几下之后,才放开她扭伤的左脚,改抬起她被拖伤的右脚。

  拉开覆盖的长裙,映入眼帘的是怵目惊心的狰狞伤口,长长的血痕一直从白晰的大腿延伸到膝盖下,让人狠狠的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他不应该在茶楼里继续监视那对兄弟,而是应该赶到大街上,找到那两个可恶的歹徒,把他们的手脚折了才对,他们竟然敢把她伤成这样!

  敖天的心在揪紧,握着药瓶的手在微微震动。

  “怎么了?”紫荆儿小心翼翼的瞄着他,害怕是不是一不小心又惹他生气了。

  看他的脸色那么冷郁恐怖,该不会是想打人吧?紫荆儿斜瞄着他,悄悄的把脚一寸一寸的缩回去,企图以裙子盖上。

  “没事的,这一点点小伤没什么关系,不上药也行。”

  “都叫你别动了,还动什么?”可是敖天更快察觉到她的意图,将她打算收回的脚用力一拉,重新从裙底拉了出来,置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打开另一个药瓶,倒了些白色粉末在伤口上。

  这次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清清凉凉的药粉洒在火辣的伤口上很舒服,原本的刺痛跟灼热都不见了。

  “谢谢你。”

  “谢什么?只要答应我以后别干那些蠢事就行了。”他凌厉的视线就盯在她红通通的脸上,刚刚哭过的泪痕还残留着一点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又不失娇憨的可爱。

  “对不起……对不起……”她迭声道歉。

  敖天情不自禁的伸出一只手,拭去那点点泪珠。

  “你真是傻,为什么凡事都先考虑到别人,才想到自己呢?你难道从来没为自己着想过?”

  为了扶养敖云,为敖家留下一点根苗,明知财产被谋夺,生活会困苦,她还是选择留下来。

  为了保住敖寿辛苦取回来的一点银两,维持府里的生计,她竟然可以不顾性命的与抢匪搏斗,弄得满身是伤。

  她傻得不知道要自私,傻得不知道要先保护自己,傻得一心只想着别人、照顾着自己的家人,却忘了她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最宝贵的。

  她是天底下最傻的姑娘了。

  敖天感动的伸出双手抱住她,用力的搂进自己的怀里,搂得她喘不过气,几乎不能呼吸。

  如果此刻他还不能了解爹娘的心意,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了。

  她是爹娘留给他,最珍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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