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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我就是要让他看见,他人呢?”反正有奕麒在身边保护,她有恃无恐。

  今天大伙都吃错药了,连一向惧怕庄主的月盈小姐也敢来拔虎须了。梁焕欢不解的想。

  “快说,我大哥在哪?”月盈不耐烦的催促。

  “在……在你以前住的迎月合里。”

  也是雪湖姊住过的迎月合。这么说,大哥是在后悔赶雪湖姊出去了?

  拉着奕麒,月盈熟悉的前往迎月合。

  “大哥。”一上合就见齐秉禹站在楼台前迎风而立,美丽的俊颜有着深深的愁伤。

  “你们来做什么?”俊目一睨,齐秉禹微愠的道。

  “来跟你说雪湖姊的事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她人在哪?”

  “不想知道。”他冷淡的转身入内。早在雪湖离去时他就派人暗中保护两女的安全,对于她们的行踪,他可是清楚得很,何需她再来多事?

  这么无情!月盈好生失望。

  突然奕麒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他轻松的走入屋内,自在的落坐着,拿起茶壶为自己挂了一杯。

  “你在笑什么?”齐秉禹挑眉询问。

  奕麒又笑了几声才道:“我在笑你的不够洒脱。你那点故作无情、实则关心的小伎俩,骗得了盈盈可骗不了我。”

  看到齐秉禹遽变的脸色,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我与她非亲非故,她的生死与我何干?”

  还在死鸭子嘴硬!

  突麒冷哼一笑,“就连她即将被皇上处死也没关系吗?”

  齐秉禹一惊,差点就揪起他的衣领质问。但是他蓦然一想,雪湖做事很谨慎,在外人面前未曾泄漏行踪,怎么会招来杀生之祸呢?一定是这小子在骗他。

  对于齐秉禹的心思流转,奕麒看得很清楚,他开口道:“别以为她掩饰得好就没事,就是因为她掩饰得太好了,所以皇上才特别的喜欢她,想把十六格格指婚给她。你想,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一旦成亲,洞房花烛夜里还不露马脚吗?!到时就算不凌迟处死,也会被判街市腰斩的。”

  这番话说得齐秉禹惊心动魄,整颗心都沉到了冰湖底。

  “不会的,不会的。”月盈不知奕麒是在计诱齐秉禹,心急地嚷道:“珞儿已经答应冒充雪湖姊的娘子了,到时皇上看到了珞儿,就不会再想指婚给云湖姊了。”

  “那可未必。”奕麒一副不吓死人誓不甘休的模样。“有珞儿去更糟。你们想想看,珞儿目不识丁,是个粗野的憨丫头,她去只会给雪湖姑娘坏事,更败露她的行踪而已。到时……嘿嘿,冲市腰斩的孤魂就要添一名了。”他说得好象巴不得惨剧成真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吗?”韩柏安面色惨白的从屋外阅了进来,一把揪起奕麒,“你说珞儿有危险是骗人的对不对?”

  奕麒泛着阴森的冷笑,“现在是骗人的,过几天就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

  奕麒拍开他的手,刻意绕到齐秉禹的身边,笑道:“以思是说,月底的花祭是个关键。如果珞儿去了,就两位姑娘一起亡命。”

  “那如果珞儿没去呢?”韩柏安急问。

  “那就等着为雪湖姑娘收尸吧!”

  花祭当日。

  月盈怀着不安的心来到状元府,在珞儿的房里为她装扮。

  “真的不能不去吗?”她再一次问道。从奕麒那日在齐庄说过那些话之后,她就不止一次的劝阻珞儿跟雪湖,可是她们就是不听,执意要去。

  珞儿摇了摇头,“奕麒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如果不去,雪湖就难逃指婚的命运,注定一死。可是我去了,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生机,皇上看到我之后,就不会要雪湖跟格格成亲了;只要我小心点、机伶点应付,相信就会没事的。”

  其实她的心里好怕,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见过什么大官,即使有,也不过是街上游行时看过而已。一旦真的要到皇上与文武百官的面前,她就好怕哦!甚至怕得手心都出汗、双脚都发软,还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雪湖姊,你怎么说?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月盈问向一直坐在床沿,茫然不话的雪湖。自从被大哥赶出来之后,就见她沮丧、没有生气,现在支持她的力量除了报仇的怨气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别为难雪湖了。”珞儿拉住月盈,体贴的为雪湖辩驳,“她够苦的了。多年来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好不容易敞开心胸碰上一个心爱的人,却又惨遭遗弃。像她心思那么细腻、外表那么坚强的人,内心才是最脆弱的。只有像我这样,憨头憨脑,大而化之的人,才不会感到那么的心痛、那么的受到伤害。”

  不受伤害,你也不会眼睛泡在泪水里,哭个不停了。月盈叹息的暗忖着,珞儿的样子不会比雪湖好多少。

  不一会儿,她们一起坐上马车朝东门郊外而去。沿途到处可见豪华的马车,和打扮光鲜亮丽的大官与贵妇们。

  途中,她们和等待在路旁的奕麒相遇,由他护送着直达花祭会场。

  “我大哥呢?他还是不肯来?”月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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