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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芃瑄泪眼婆娑的望著红珠,“你说,我该怎么办?”

  红珠拍拍她的背,“或许事情不是这样也说不定。”

  “怎么知道不是呢?”芃瑄幽幽的说。

  “去问啊!”红珠灵机一动的说,“我们在府里一个一个的问,不怕问不出来。”

  “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有自信的说。

  第六章

  虽然相公坚决反对敬茶礼的事情,可是芃瑄深思熟虑后,为了自己的权利跟端正自己在敦煌的地位,她还是认为应该再跟他好好谈谈,希望能改变他的初衷。

  入夜了,冷冷清清的新房里没有男主人的踪影,摆在桌上为男主人准备的茶点也渐渐转为冷凉。

  坐在桌前的芃瑄无言的看著这一幕,一天了,他都没有回来过。这是对她的厌弃?还是对她表示的歉意?

  站在门外张望的红珠不悦的蹙起眉来,埋怨的声音传入芃瑄的耳里。

  “怎么回事嘛!都已经那么晚了,郡马还不回来,难道这敦煌城里真的出了什么天大地大的大事,非要忙到忘了回府不成?”

  “或许衙门里的事忙吧!”芃瑄淡淡的说,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他是在逃避,逃避与她的相处。

  “衙门里再忙,总也要有休息的时候吧!”红珠气呼呼的走进来,收起手上扭得快发皱的手绢,打算收拾那一桌凉了的茶点。

  “别忙。”芃瑄伸手阻住了她的动作,“或许相公等一会儿就回来了。”她道。为了明早敬茶礼的事情,她一定要等到他才行。

  红珠白眼一翻,“郡主!”她生气的推开窗子,指了指高挂在夜空上的月亮,“咱们郡马要真想回来,早该回来了,不会到这会儿还不见人影,依红珠看,你还是先睡了吧!”

  “还是你去睡吧!”芃瑄只想赶紧将聒噪的她打发走,免得好不容易重拾的勇气因她的话而消散。

  “我不……”

  “下去。”芃瑄坚决的命令。

  “是,郡主。”红珠嘟著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

  她走后,芃瑄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前,耐心的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浓浓的睡意向她袭来,让她不自觉的开始打起盹来,忽然一个猛盹让她惊醒过来,就见到她等的人已经从容的坐在面前,好整以暇的打量著自己。

  瞧见芃瑄侧姿打盹的诱人姿态,秦闇很想将她一拥入怀的抱到床上,可是嫂叔的名分让他逾矩的念头瞬时打散。

  这些日子以来的亲近已经在他平静的心湖泛起巨大涟漪,再也禁不起一点点的撩拨,不然后果将是无限的伤害。

  芃瑄被突然映人眼帘的他吓了一跳,“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自在的站起来,转过身避开他的眼神,也顺便调适心情,重拾先前的勇气。

  “回来好久了。”薄毅的唇噙著笑,一手斜靠向旁边的窗棂。“久到可以欣赏你弯肘打盹的样子。”

  他的讽笑令她丽容蓦地一红。

  不知为什么?每次见他俊雅揶揄的样子,总会让她感到紧张、心跳加速,难道自己对他就不能像面对皇上时的从容优雅吗?非要像个贼人似的害怕不已?

  睨了一眼她不安的神情,秦闇的眉微微一拢,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惧意,这让他升起不快。“这么晚等我什么事?”

  “我想去参加秦氏亲族的敬茶礼。”她提起最大的勇气告诉他。

  “不行。”他毫无转圜余地。

  “为什么?”她激动的靠近他,不相信他连点机会都不给。“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们秦家的宗亲,是因为我见不得人,还是我没有见的身分?”她悲痛欲绝的又问:“告诉我,我是什么身分?”

  她是什么身分?他也一再的问自己。

  他可以告诉她,她是敦煌太守的夫人,是一城的女主人;在敦煌,她的身分、地位甚至可以比太守还要高,可是这话说了有什么意义?

  在这里的人没几个认得她,更不知道所谓的“郡主”有多尊贵,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京城来的外来客而已,如果没有他或大哥的认可,她甚至出不了这座敦煌城。

  “我只想知道,我的自由到什么程度?”芃瑄问。

  “不知道。”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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