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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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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蕊绽正伏桌上画着,偌大的室内只有画笔涂在纸上的沙沙声——骆同森很清楚她不想理他的原因,可是,他也搞不懂,她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道她不喜欢两人闲聊时的气氛? “现在女性吸烟人口很多,我也常请女人抽烟。”骆同森试图和她和解。“问你要不要抽烟是好意,你不抽就算了,生什么气嘛!” “不敢。”米蕊绽头也不抬地说。 “你还想画什么吗?我帮你。”骆同森讨好地问。 “不用。”米蕊绽还是无动于衷。 不稀罕?她不稀罕,他就稀罕了吗? 那么爱说教,以后谁要是娶了这种女人当老婆,准是眼睛给蚬肉糊到,要不然就是上辈子造了孽! “我要睡觉了!”他火大地拿起桌上的药,回房里去。 摊开棉被,骆同森四平八稳地躺了下来,但满心的起伏不平,像和歹徒擦身而过、错失破案良机的感觉一样。 都是那女人害的,才教一个月的书,就满身教书匠的味道,难道她不知道他坚持的是公理、正义,实践的是理想、抱负,而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从警多年,不该拿的,他分毫不取,该做的,他置生死于度外,连男女感情都无暇牵涉……唉,算了,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寄生虫,哪会懂呢! 可是……翻来覆去几回,骆同森忍不住又爬起来——他要去喝杯水,顺便看看那女人工作做好了没有。 客厅电灯依然明亮,米蕊绽也依然埋头苦干。他站在门边,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她——那种只凭热忱、不计酬劳的蠢样,跟他如出一辙。只不过,她坐在那里像朵迎着晨曦绽放的荷花,而他却像条大丹狗。 也许是气质的关系吧!她有一种纯净、不染尘埃的温柔……温柔?多令人唏嘘、感叹的字眼啊! 在他的生活中只有逞强斗狠、威胁利诱,温柔从来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对那些顽固凶暴的亡命之徒来说,温柔比脱裤子放屁还多余。 骆同森大步过去,把她正在画的斑马线拿过来。 “一提到不法之徒,我就会感冒,刚才很抱歉。”他又快又直地画着直线。 “不想听,就当‘她’没说就好了啊!”米蕊绽瞅着他。“看你那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欺负?这是骆同森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他形容的这样弱势,不过,这时候他的确有委屈的感觉。 他停下笔想消除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但她却笑起来,笑容有如蝴蝶翩然扬翅。 “你其实不错,只是脾气硬了些。”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他笑笑说,心里有股难忍的波动。 “我在说你坏,没夸你好!”她慧黠地反驳着。 有些话,骆同森从不对人说,但现在他想说……“其实,我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坏。”骆同森咬咬牙,又继续说下去:“为了破案,我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但是,对付那种残暴狡猾的歹徒,如果不比他狠、不用手段,根本就拿他们没辙……只有那个分局长……” 米蕊绽惊异地看着他,让他几乎没有勇气说下去,顿了顿,才又勉力接着说:“我之所以举发他,是因为看不下去了。同仁们出生入死、不眠不休,甚至餐风露宿,为的就是一股除暴安良、消弭犯罪的理想。但为了这份理想,上一秒还谈笑风生的同仁,下一秒就可能直挺挺地躺下。而他却图一己之利,让大家跟着蒙羞……我很坏,但坏得有格调、坏得问心无愧……我知道我说这个很无聊,但是,我想说,我希望你了解。” 说完,骆同森鼓起勇气望向米蕊绽,而她还是那个惊异表情。 “你有没男朋友?”他冲动地问、渴切地想知道。 “男朋友?你问这干嘛?”米蕊绽从错愕中清醒过来。 “我想知道。” “你有没有女朋友呢?”她反问。 “任何跟我‘聊天’超过一个小时的女人,都希望我去死,只有你除外。”骆同森亮出证件问:“我是警察,请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这滑稽的作法,让米蕊绽笑起来,但那急切的眼神,让她想说。 “我不知道算不算,如果算的话,就是一段爆笑恋情。” “这是什么意思?” “大学时交了个男朋友……嗯,应该说同学比较恰当,我们选修同一门课,平时相处得很愉快,笔记也抄来抄去……”米蕊绽腼腆地顿了顿。 “然后如何呢?”骆同森以温柔的眼神鼓励她说。 “有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我,我们聊了半个钟头……后来我爸爸坚持要跟他说话,结果聊了半个钟头。跟着,我妈妈也要跟他聊,这一聊,又是半个钟头……那天晚上他原本想请我去看电影的,但一直到毕业都没有听他再提起过。” 有这种紧迫盯人的父母,谁还会想邀请她?骆同森忍不住大笑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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