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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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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不小心到让她发现那些东西,也或许你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但你想想,如果那个照片里的人,突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跟自己的丈夫如影随行,你能不怀疑吗?至少我就不能。”詹克勤试著对他分析蓟芷蔷的挣扎。 是这样吗?因为妮妮出现了,让她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所以她乾脆放手? 她为什么不来问他?他会给她答案,说……说他…… 说什么呢?他还曾经为此发了顿脾气,甚至不准她再进书房,他还能作什么解释呢? 就算他真的说了,她会信吗? 他不觉露出苦笑,今日若角色对调,他都未必相信自己的说辞,更何况是她? “仲骐,别的不说,自她嫁进靳家之后,单看靳妈的改变,你就该感谢她了,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靳妈变得多开朗啊!这是做子女的最大的福气。 的确,他还记得当初是自己要求她放弃工作,留在家里陪伴母亲,而她,半点微词都没有,马上就答应他的要求;她做得很好,不仅让余敏秀重现往日的笑颜,还让母亲变得比以往更为活泼,功不可没。 “你对她够自私的了,连她有什么朋友,你半个都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还能让她坚持三年,她真的很坚强。想想我都为她感到心疼……” “詹克勤,别忘了你是有老婆的人。”靳仲骐闻言,胃部莫名泛起一抹酸,声音蓦然变冷。 “我当然没忘,我才觉得是你常忘了吧!”詹克勤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寒颤,有种被北极寒风刮过的冷意。“你这是做什么?仲骐,你在吃醋吗?” 吃醋?! 他愣住,这就是吃醋的滋味吗?那么酸、那么涩——难道他以前常对丁培允感觉不善,也是因为“吃醋”这种东西在作祟? 为什么?是因为丁培允太过接近芷蔷,而偏偏自己做不到,所以他才会感到不是滋味? 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吃醋呢? 詹克勤忍不住揶揄道:“好现象啊,仲骐,这表示你又有了爱人的能力,在辛妮之后。”他衷心为靳仲骐感到快乐。 “我对妮妮不是那种感觉。”没有犹豫的,他脱口而出,心脏又疼了起来。 “哦?要不要谈谈看?”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在谈了,但他想将仲骐拉出他自己所看不见的迷雾。 “妮妮她……一直都像妹妹。”跟对芷蔷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 鼻头一酸,他倏然疯狂地想念妻子那恬淡的身影,怎么也抹不去心头的愁怅…… 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詹克勤觉得头皮发麻。“仲骐,你不会是在哭吧?” “神经病!”他笑骂,眼眶却控制不住地酸涩起来。 “若真能哭出来,倒不是件坏事。”哭,是一种很好的情绪宣泄管道。“不过,与其在那边独自饮泣,不如去把她找回来来得实际。” 靳仲骐狠狠地震了下。“她……不会回来了。”直到此刻,他才看清自己的心。 罗怡静说得没错,他对她太漫不经心,轻忽地认为她会永远摆在那个定位,乖乖的留在家里,一如以往般的毫无怨言,最后,终至伤害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她还会再次走进这个大门,再回到他身边当他的妻吗? 天!他竟连想的勇气都提不起! “你问过她了吗?”詹克勤大翻白眼,这家伙果然是个爱情白痴。 他懊恼地低吼:“詹克勤!我不是瞎子!” “你的确是瞎子啊,仲骐。”能有机会狠骂自己的老板,实在是令人爽快的事。“她为什么要留下所有资产给你?如果她不爱你?” “你……你说什么?”爱我?芷蔷爱我?!靳仲骐止不住心头泛起的热潮,将话筒紧紧贴住耳朵,彷佛深怕听漏了任何一句。“是不是怡静跟你说了什么?” “怡静什么都没说,但分析起来很简单啊!”怎么仲骐变得这么笨?爱情果真令人盲目。“她不是想离婚吗?你这么有钱,她不狠狠敲你一笔赡养费,却反其道而行地留下她所有的财产,甚至把蓟氏全留给你;如果她恨你,会做这么蠢的事吗?” 靳仲骐努力消化这些讯息,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对她如此轻忽、如此淡漠,不曾带她去外面吃一顿餐、不曾带她出去旅游过,甚至连逛个街都不曾,她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不仅家里的每件事都打点得妥妥当当,三年来不曾少过他任何一顿餐点,她都是怀抱著什么样的心情,为他做这些琐事? 越想越心惊,他到底在不知不觉里,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这样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什么藉口要求她回来,回来再当他的妻? “哎,别不说话嘛!”詹克勤很不识相地打断他的沈默。“你到底要不要买那条白金的蔷薇项链?那可是限量发行哦,我只看到一条,再找可能没有了。” 心口一阵翻腾,他颓然地跌进沙发里。这样的他,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了,何况是深受其害的蓟芷蔷? “买了有用吗?那条项链能买回她的心吗?”闭上眼,心痛再难平复。 可以吗?如果可能,他愿散尽所有资产,以祈求她的宽宥! “要收买她的心,根本用不到任何有价物质。”这家伙可不可以别那么想不开啊?电话费可是很昂贵的耶!“一个最简单却最有价值的东西,就能买回她所有的注意,不过,就要看你肯不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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