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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自从见过谜样的她后,他就无法不想她,想她的出尘、想她的高雅、想她可能有的故事、想她的一切。

  或许这就叫作缘分吧!

  不知为何,她让他想起另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女人,隐约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勾起这几年的回忆,似乎她若好过,逐云也会跟着好。

  皇辇在他的思绪飘离之际来到斋宫。

  领在前头的太监们早就唤了半天,但斋宫内仍是没有半丝声响,彷若里头不曾住着人般。

  “皇上?”

  “朕自己进去瞧瞧。”

  宫门被打了开来,除了圆桌上搁置着法器外,空无一物。

  她该不会走了吧!

  莫名一惊,他大步进入内室,没有仔细思索自己心中那股惊惧所为何来。

  “静心?”他瞧见她了。

  老天!她在床上,娇小的身子蜷缩着,目光盯着前方,一瞬也不瞬地。

  “该死!你在做什么?”

  他上前,轻轻一推,静心立即惊吓回神,忘了覆上自己的面纱。

  “皇上。”

  “你在做什么?”蓦地,他发觉她脸上的残泪。“你在哭,为什么?”

  朱佑樘凝视着她,不悦地皱眉。她在哭什么?

  该死!对她,他为何完全摸不着头绪?

  无端地,他为自己的烦躁感到恼怒。

  “静心叩见皇上。”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恢复了冷静。

  “回答朕的话!”他扣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的目光对视、凝锁着。他要知道一切。

  “回皇上,皇上看错了,静心没有哭。”

  他不够资格知道一切,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还她原来的封家。

  她强迫自己勇敢的迎视他的目光,不让他强势、威仪的目光骇着,可他眸里的固执却让她退却。

  他的坚持像谁?他的霸道像谁?

  莫名地,佑哥哥的眼对上了他的。

  她的心猛地一揪。不可否认,那是一双极为相似的眼她倒抽了口气,不敢继续想下去。

  “你没有哭吗?你竟然说朕看错了!”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除了逐云以外,就只有她了。

  “皇上,不知您到静心房里有何要事?”静心避重就轻地问。

  见她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朱佑樘纵然想知道,也不能强逼。“罢了!朕是为了祭天的事而来。”

  “皇上决定日子了吗?”

  “就走在九月初九,连九皇天帝圣诞也、一起办了。”

  “九月初九……”这么说来,自己暂时是不能回平镇寺了!

  静心在心中暗忖。不过离寺前,帅父曾肯诉她,她们师徒情缘已尽,就算能回去,师父也不愿再收留她了。南京祭天后,自己该何去何从?若说她并非不祥之人,为何会落得无家可归?

  见她久久不语,朱佑樘将她脸上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心有些疼痛,想替她分担一切,却不得其门而入。

  良久,房内无人说话。

  突然,外室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说是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她来干什么?”朱佑樘微皱起眉。

  “你先在内室别出来,朕去看看她想做什么。”

  朱佑樘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苻真郦便冲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见到皇上坐在那名女妮的床榻边,而她脸上尚有未干的泪痕。

  “你们……”苻真郦脸色惨白。亲眼见到皇上坐在另一个女人床上,她的妒意轻易就被勾起。

  “皇后,没有朕的宣诏,你竟敢擅闯!”朱佑樘脸色不悦。

  方才他是忘情了,才会坐在静心的床沿,而两人的若有所由心让他们暂时都忘了礼教,皇后的闯入非但打断他们的对话,还勾起他的怒火,他的怒气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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