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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半晌,她拿着一条西装裤过来问他:“峻伟,是不是这条黑色的?”

  “嗯,拿过来替我穿上。”因为方才突然产生的想法令他急于否认,只有这样逼她,他才能证明自己没被她无辜的眼神给软了心肠。

  “这……”要她替他换裤子?

  这个指示让她面红耳赤,她不知道他的意思是……

  她的脸红及迟疑看在他眼里,一股莫名的怒火顺势而上,“怎么?怕看到我扭曲变形的肌肉是吗?”

  她愈是排拒,他愈是强迫,他将自己的长裤脱掉,压下她的头。“看清楚是不是令人作恶啊?”

  “不、不。”她惊惶地推开他的手。

  他的膝关节以上是结实的肌肉,却被束带给裹住,小腿以下只剩下冰冷的义肢。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不由自主地,她想起了以前那双强而有力的脚曾在大操场里尽情跳跃,曾经在与她玩追赶游戏时跑得好快。

  “可怕吗?这些全拜你哥哥所赐。你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要你换上裤子罢了,这个废脚我可要看它一辈子。”

  “不、不,不要再说了。”他的指责,每一字一句都打痛了她的心,为他而心疼、为自己的无法弥补而愧疚。

  这辈子注定还不了了。

  换作出事的人是她,她未必有这个勇气活下去,她又怎能要求他的原谅?自己却一味地要求他让她留下。

  在他心里,见着她一次,必定是痛苦1次吧?

  “对不起。”

  “说这些未免太迟。”他明摆着不接受,看着她的眸子饱含着指责、怨恨。

  不,她不要他恨她。如果爱比恨容易,为什么不接受她的爱呢?

  她愿意爱他,用尽一辈子让他感受到她对他的爱,她会爱他的全部,包括他残缺的脚。这么一想,令人惊心的右脚不再让她感到害怕了,她主动接近他,试着挽回他刚才被她伤害到的自尊,“峻伟,就让我服侍你吧!”

  他点头!没有拒绝她,有勇气来到这里,就要有勇气承受他的一切,包括怒火、怨对,这是她应得的。

  至于郑之远呢?一切才要开始。

  在别墅的日子久了之后,郑湘矛为已经熟悉管家应做的事了。现在,她得心应手许多,日子也不像之前在慌乱中度过了。

  只是不必再去学校上课的她,在做完楚峻伟的早餐之后,便空闲了下来,老实说,日子过得有些空虚。

  她想去上班或者是出去走走,但当她提出要求的时候,他总是冷冷的丢下几句话——

  “不需要!”

  “你是我的抵押品,没有自主的空间。”

  或者是更难听的——“你是我豢养的金丝雀,你有看过比你更好命、更多薪资的管家吗?”

  虽然他的话里带着刺,但她却无力辩驳,因为他说的并没有错。

  然而,每天在家等楚峻伟回家,再煮一道丰盛的晚餐,便结束了一天的管家生活,无所事事的她,开始学会了胡思乱想。

  她甚至想到,如果她能和他产生恋情的话,那么冷酷的他便会走出过去哥哥带给他的阴霾,甚至敞开心胸去接受别人、相信别人。

  如果能得到他的爱,她相信自己会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幸福。因为当一个绝情郎敞开心的时候,会是个专一的好男人。

  想着想着,她几乎就要相信,用爱温暖他、感动他是目前能化解他们两家恩怨的唯一途径。而这个责任,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身上,责无旁贷。

  从未踏进社会这个大染缸的她,决定这么做是对的后,便义无反顾的爱着他!事实上,因为从小的记忆要让她爱上他是如此容易,但是,他呢?

  决定行动的这个晚上,她喝了点酒,希望能借酒壮胆。

  由于他的夜归,她总是过了八点之后才开始作菜。望着时针指向十点,她知道他应酬的地点已由办公室转向酒店了。

  他从不为他的夜归做解释,也从不打电话说一声,几次下来,她在做菜的时候,几乎都可以知道那些饭菜最后的下场。

  可是,她不能多说什么、也不能多问,她只是他请来的管家,哪里有资格插手主人的事呢?

  思及此,她敛下失望的眸子,直觉自己永远跟不上他。

  “峻伟,如果你能爱我,多好。”她伤心地倒了一杯酒,这是她刚才用来壮胆的酒。“峻伟,如果没发生那件事,你会爱我吧?”

  抚着额前的那道长疤,被浏海遮住的丑陋疤痕唤起了她的记忆。

  过去,难道不能真的过去吗?

  她喝得有些微醺,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的她,脑袋里混混沌沌的,正想回到房间休息时,门外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这么晚,他终于回来了。

  她转身想开门,却因为颠簸的脚步而仆倒在地上,被地面摩擦到的膝关节擦出了血痕,痛得她龇牙咧嘴,爬也爬不起来。

  他走了进来!黑亮的皮鞋出现在她面前,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她头上劈下:“用这种方式欢迎我吗?我的女奴。”

  “不,不是的,我摔倒了。峻伟,可以扶我起来吗?我的脚好像流血了。”

  “你没听过自己跌倒要自己站起来吗?还是郑楚两家所受的教育不一样?”

  他无意将她扶起,语带双关的口气教她皱眉。

  她试着自己站起来,与他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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