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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平身。”想起善缘寺相处的十年时光,宁真仍觉如梦一场。

  玉蝉瞧了瞧她,开口道:“娘娘气色真好。”

  她沉默片刻,回了句:“母后可好?”

  “太后很好,不过近来为了确立王储之事而心烦。”太女联姻之后,皇亲莫不暗中竞争王储之位,太后虽始终不动声色,却也未阻止各亲王之间的争斗,由着他们自相残杀。

  “确立人选了吗?”

  玉蝉摇摇头。“还没个定数呢!”

  “总会有那么一人的,不是吗?”

  “太后找不着合称之人。”玉蝉回答。

  事实上,玉蝉明白太后要的只是一个年幼而易操控的傀儡,一如眼前的宁真。

  然而亲王们个个年岁不小,怎甘受制于太后?因此太后开始有了另一项计划,这也是她来此的目的!

  “是吗?”宁真怔怔地,思绪飘回从前的日子……成为一个受控于人,一生不得自由的人,是十分可悲的一件事,她深深明白其中感受。

  “不知奴婢可否和皇后娘娘单独说上一会儿话?”玉蝉要求。

  丁香一听,略显不安地瞧住她……

  半晌——

  “你们全退下吧!”她令道。

  不消片刻功夫,宫女们全退出花厅,仅余丁香一人仍在宁真身边。

  玉蝉瞧住丁香,面上已有几分了然。

  宁真也望向丁香。“你也出去口巴!”

  玉蝉冷笑一声。“无妨!她算自己人,没忘吧!丫头?”瞧住丁香的目光霎时锐利起来。

  丁香心底一阵瑟缩,半晌没答上话。

  玉蝉冷冷地收回视线,缓缓由袖口里抽出一封信——

  “这是太后嘱咐我要亲手交给你的密函。”这一刻开始,她又变回了善缘寺的那个女尼,神情倨傲,眼神里了无善意,甚至连皇后的尊称也省去了,完全不把宁真放在眼底。

  她早有认知,不以为意,接过信封后很快地打开来瞧,只见上头写了数行工整的字迹——

  在得知你已得到李野的信任和宠爱之后,哀家甚喜!

  相信你的心一定还向着祖国吧!

  还记得临出嫁之前,哀家对你的嘱咐吗?相信你必定时刻牢记于心。

  近日内务必达成!哀家等着你的好消息。

  又及——前些日子哀家派人到你的故乡探视了两老,他俩日子还过得去,哀家已托人代你照料,勿挂心!

  信文末了并无署名。

  宁真看完信,平静的表相下起了惊涛骇浪——

  她当然明白信中的两老指的是她的亲生爹娘!

  一想到爹娘的性命全捏在萧氏手中,她就十分不安。

  尽管自幼就被掳走,和爹娘被迫分开,但她秉性淳良,欲保爹娘性命的心意未曾少过一分。

  “太后交代你瞧完了信就烧了它!”玉蝉开口。

  宁真把信交给了丁香,瞧着她取来打火褶烧了信纸。

  “那么我先告退了!”语毕,玉蝉转身离去。

  “娘娘……”丁香欲言又止。

  “我想独处一会儿,你可以先到外头守着吗?”

  丁香叹了口气默默退出花厅。

  宁真瞧着地上的纸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野在寿宴之后来到宁真房中。

  房间里仅燃着两只烛火,和平日的明亮不同,她不是不喜欢黑吗?

  昏黄的烛影下,李野瞧见了独自坐在桌边的她。

  宁真并未察觉他已来到身边,双眉紧锁,整个人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呢?皇后。”

  她仿佛被吓了一跳,身子僵了下,抬起头来,睁大了一双眼盯住他。

  下一瞬,她稍稍回神,连忙起身。“臣妾失态了。”

  李野扯开了一抹邪气的笑,出其不意地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现下没有旁人,失态又有何妨?”说着,他低头覆上她的唇。

  当地双臂带着占有环抱宁真时,她的呼吸不由得一窒,心口泛起隐隐的痛……

  像她这样的人,有资格得到他的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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