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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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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锦州,50万蒋军也就插翅难逃了,估计他们会拼命啊!”李涛说。 “既然是关门打狗,就不怕狗凶。”毛泽东说。 “在中央的三令五申下,现在东野打锦州一线的态度也积极了。”周恩来说。 “好哇,积极就好。我现在来给他们复电。” 毛泽东来到作战部的桌子前,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他从左兜里掏出金属烟盒,打开,在里面磕掉烟灰,铺好稿纸,在铜砚台盒里掭好毛笔,起草致东北野战军司令员林彪、政委罗荣桓、参谋长刘亚楼的电报。 黄海上,波涛汹涌,大海不停息地哗哗地涌动着。从太平洋来的波浪,一层盖着一层地推向中国的海岸。一只挂着苏联国旗的货轮摇摇晃晃的,沿着中国的海岸线向南航行。它叫“波尔塔瓦号”,是从大连出发的。船上装着中国东北生产的大豆和农副产品。船舷旁站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国男人,中等个头儿,偏瘦,分头。江浙男人的清秀脸,已见沧桑感。人很干练。他穿着朴素的西装,神情并不轻松地望着遥远的南方,好像是嫌船开得太慢。表面上,他只是一个被货轮捎脚的乘客。其实,他此刻是这条船的东家,这条货轮是被他租用的。 货轮终于经过东海,开始向西南方向航行,穿越台湾海峡。这位中国男人换成了一副普通海员的装束,成了货轮上的锅炉工。国民党的军舰抵近货轮进行监视,国民党空军的飞机超低空飞行,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于是就掉头而去了。苏联与国民党政府有着正常的邦交,对于苏联船,国民党还不敢造次。 穿过台湾海峡,货轮继续向西偏南方向航行,抵达香港附近海面时,货轮受到了港英当局的缉私快艇的例行盘查,终于安全地驶进了维多利亚港。 到了香港,这位中国男人出售了货轮上的大豆和农副产品,用得到的钱购买了医药器材、轻工用品( 如纸张等)装上货轮,货轮又原路返回了。而这位中国男人却留了下来,他自称姓翦,是解放区救济总署的特派员。他在香港皇后大道毕打街毕打行的六楼租了几间写字间,注册了一家新公司,名叫“华润公司”。别人也就叫他“翦老板”。他本人住在铜锣湾希云街27号三层简陋小楼的顶层,通过临海的窗子,可以望见维多利亚港。 从字面上看,“华润公司”肯定是一家华商公司,“华润”的“华”一望而知是中华的“华”。而“润”嘛,当然是利润的“润”,商人图利嘛,同时又含着润泽的意思,在中国文化里,有水则润,比起干枯来绝对是好词。公司的这个名字起得真不错,既商业气息十足,在商言商,又不俗气,比“金”“鑫”“利”等等雅多了。可是,谁能想到这个“润”字竟是取自毛泽东字润之的“润”呢?这一来,“华润公司”一下子就变成了中国共产党开的公司的意思了,革命气息十足。 不错,翦老板的姓也不是真的。他的真实姓名叫钱之光,是中国共产党从事经济工作的重要人物。在江西苏区时,他就担任了中央苏维埃对外贸易总局局长;抗战时任八路军、新四军驻武汉、重庆、南京办事处处长;抗战胜利后,他担任中共中央南方局委员兼财经委员会副书记,并任南京中共代表团办公室主任。 在外面,谁也不知道这个“华润公司”到底做的是什么买卖。但在目前,它显然在运送民主人士去解放区的工作中担当着重要的角色。 夜,在钱之光的这个顶层小屋里,中共中央香港分局召开秘密会议。出席会议的是香港分局的主要负责同志,方方、连贯、潘汉年、饶彰风、章汉夫、夏衍。 “中央来电报了,我给大家念一下,”中共香港分局书记方方小声说,“‘香港分局:民主人士乘苏轮北上事须慎重处理,如该船没有船行保证不能乘,如民主人士有顾虑不能乘,就是船行有保证、民主人士无顾虑也不能都乘一条船,应改为分批前来,而且第一批愈少愈好……’中央对筹备政治协商会议的工作非常重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运送民主人士北上,分局打算成立五人小组专门负责这件事。” “船只由华润公司来负责。现在,租苏联船很方便。两边一做买卖,资金也有保障。据我的亲身经验,国民党对苏联船还不敢怎么样。只要上了船,安全是有保证的。”钱之光说。 “在南方蒋管区的一些民主人士,要想直接北上很困难。他们也会转道来香港,在这里北上。这样来看,你开辟的这条秘密线路就太重要了。”饶彰风说。 “是啊,现在,聚集在香港的民主人士真不少,再加上转道来港的民主人士,他们都要经过我们这条线路运送到解放区。正像中央所说的,安全的问题非常重要。怎么分批分期地运送他们,要好好研究。”连贯说。 “在香港聚集的全国文化界的人士也不少,有百十号吧。还有一些南洋华侨也想去北方。他们都可以走这条线。”夏衍说。 “正像中央电报所说的,开始属于探路的性质,人数要尽量少,以后路子蹚通了,再逐渐增加。”章汉夫说,“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每艘船上都要有我们的人,随船护送。” “国民党保密局香港站现在很活跃,港英当局对知名民主人士的监视也很紧。保证安全的关键首先是要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上船。”潘汉年说。 下午3点,潘汉年来到了香港罗便臣道92号李济深寓所的客厅。 “您请坐,我去请任公。”秘书张序说完进去了。 “汉年先生来啦!”李济深快步走出来坐下,“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看看您。”潘汉年由于张序在场,只好说。 “张秘书,我昨天写的信你去寄一下。”李济深会意地支走张序。 “是。”张序知趣地走了。 “你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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