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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不远处巷口,那辆黑色道奇启动,循着中吉普的方向追踪而去!

  中吉普开得飞快,黑色道奇紧紧跟踪。石岩夫慢慢苏醒,迷迷糊糊地:"河野君,成功了……"鲁一平拍拍他面颊:"说什么呢?日本话你中国大爷听不懂。"

  石岩夫抬起脑袋,环顾四周,惊愕得瞠目结舌。副座上的邢剑冷笑:"石岩夫,如意算盘又打破了吧?"石岩夫的脸再次变得青紫,缓慢而僵直地躺下。

  彭易泽把着方向盘:"回看守所?"

  "不!宪兵司令部!"邢剑突然从后视镜中发现了黑色道奇,"有车跟上来了!甩掉它!"

  车轮飞转,中吉普与黑色道奇一前一后,展开追逐。疯狂的车速惊得路人纷纷尖叫、闪避。中吉普上,鲁一平、孙汉拉开了枪栓。邢剑从前座回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此时,石岩夫被按在车厢底板上,面若死灰。

  黑色道奇上,两支王八盒子伸出车窗,瞄向前方。驾车的河野满一把扯去墨镜,低喝:"瞄准了打!"

  冈村、川田扣动扳机,枪声骤起,响成一片。彭易泽紧把着方向,机警地左闪右避。中吉普怪异地扭动起来,甩下身后粉尘四溅的弹洞。

  眼见追车越逼越近,中吉普的后档板也中了两枪,彭易泽冒出了一头汗:"组长,怎么办?"邢剑急中生智,猛地翻进车厢:"准备打车胎!别伤及无辜!"

  孟凡彬等三人的汤姆生立刻伸出去,瞄准了黑色道奇。邢剑突然揪起石岩夫,将他推向后挡板!同时一手环扣石岩夫脖子,一手举枪顶着他的脑袋。

  黑道奇上,河野满见状大惊失声:"停止射击!"

  冈村们的手枪缩回去了,但黑色道奇速度不减,仍穷追不舍。孟凡彬扭头向彭易泽喊:"老彭减速!"

  中吉普忽然慢了下来,两车距离刹时拉近,邢剑喊一声"打",三支汤姆生同时击发!黑色道奇两个前轮先后中弹,撒气瘪胎,车身跟着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冲上了马路牙子。中吉普趁机加速远去。

  "嗨!"黑色道奇内,河野满懊恼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第十二章

  1

  夜晚,在宪兵司令部的刑讯室里,对小分头的审讯正在进行。

  邢剑:"你究竟受谁指使?老实招供!"

  小分头翻翻眼:"我都说了,没人指使,我就是缺钱花,想从死人身上弄点首饰什么的。"

  邢剑冷笑:"抗战胜利已经一年,居然还有继续甘心做汉奸而不知耻的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孟凡彬猛地揪起小分头搡在门上,踅回身解开衣襟,掣出飞刀:"顶上三寸!"

  一把把闪亮的飞刀"嗖嗖"激射,扎在小分头脑袋周围。小分头的脸色开始发白,强自支撑。

  "裆下三寸!"孟凡彬语出刀飞,不偏不倚。小分头骇得浑身一紧。

  孟凡彬:"这一刀,取你右腿根那颗蛋。"

  "我说,我说,是毕尚清,小南门看守所所长毕尚清……"小分头的裤裆湿了一片。

  小南门看守所的院子里,两辆警车呼啸而至,从车上跳下孟凡彬、孙汉和一队宪兵。宪兵冲进一片狼藉的办公室,解开被反绑在椅背上的副所长。

  孟凡彬:"毕尚清呢?"

  副所长带着哭腔:"这还看不出来吗来?哎哟喂,哎哟喂……"

  2

  回到宪兵司令部大楼,邢剑在走廊上走着,身后跟着赶来报告的孟凡彬和孙汉。

  邢剑:"这个地头蛇,真要畏罪逃跑倒好了,怕就怕他同河野满一伙继续勾结。"

  "头儿,刚才搜查毕尚清屋子,翻出了这玩艺儿!"孙汉递上了一颗黑丸子。

  邢剑站住了,仔细观察着那颗黑丸子。孟凡彬提醒他道:"咱们在天津见过的。"

  邢剑注意地看着他:"……你说。"

  孟凡彬:"这玩艺儿前后两次出现,绝非偶然。我刚才勘察过现场,根据孙汉的描述分析,上午毕尚清很可能故意闹事,目的就是要借机和石岩夫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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