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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日本兵伸出刺刀，在菜筐里挑来挑去，可却一无所获。 　　见他收回刺刀，亨利忙从菜筐中拿出两个果子来，擦了擦递过去：“新鲜的，太君多关照！” 　　日本兵接过水果，看了看亨利，挥挥手：“开路！” 　　亨利急忙点头，挑起担子走进军营。 　　他一走进军营，便开始左顾右盼。走了没几步，身后有人叫他：“你的，站住！” 　　亨利身子一僵，站住，缓缓回头。 　　“你的，送菜？” 　　亨利见只是个厨师，松了口气，急忙点头。 　　“这里的干活！”厨师招呼他。 　　亨利忙挑了担子过去。 　　日本厨师将他带进厨房。享利忙将菜一股脑倒在地上。 　　炊事员翻检了一番，一挥手：“开路！” 　　亨利自然是不想走的，忽然计上心来，捂住肚子：“哎呦！” 　　“什么的干活！” 　　“太君，我肚子，肚子！哎呦，憋不住了！”说着团团转，走到门口就要脱裤子。 　　“八嘎！”炊事员急忙上前，给亨利指了指厕所，“那里的解决！” 　　亨利大喜，急忙奔了进去。他捏着鼻子环视一遍，见没有别人，便从窗口向外望去，日军的操场和建筑尽收眼底。 　　亨利急忙从贴身的褂子里拿出纸和碳条，忙不迭的画了起来…… 　　晚上。 　　据点外面，小二伏在地上。探照灯划过，小二嘴里默默数着数，那是在计算探照灯间隔的时间。 　　探照灯划过，再回来，小二消失…… 　　各人都按少东安排下来的事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一干人等重新拢在了少东身边。少东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一个据点轮廓大致已经清楚。 　　小二看着图的样子，说：“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这个炮楼，好像不是在这儿吧！”他指着一个炮楼，表情质疑。 　　亨利立刻反驳：“怎么不对，怎么不对，我亲自进的据点，亲眼所见画出来的，怎么不对？” 　　“我也是亲眼看见的，这个炮楼明明应该是在这儿啊！你看，这是探照灯，这是机枪，这是炮楼！” 　　“怎么会呢，明明这是机枪，这是探照灯，这是炮楼么！” 　　“不对，一定是你搞错了！” 　　“怎么不说是你没弄明白啊，我冒着生命危险进了军营画出来的地图，你凭什么说三道四的呀！” 　　“停！”士杰忙将争吵的两人分开，“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分清楚谁是对的？” 　　“我的是对的！”俩人异口同声地说。 　　士杰为难，看小暖。小暖说：“我们抓回来的鬼子，只说了口令和巡逻的规律，这个可没说。” 　　亨利和小二又要吵。少东忽然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圈：“应该是这样的。” 　　亨利看了看，说：“你这个和我俩的都不一样，老陈，你又没去，你怎么知道的？” 　　“不用去，看你们两个怎么摆就知道了。”少东解释着，“你们两个观察据点的时候，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角度自然有偏颇，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按照我和鬼子作战的经验，在加上你们两个的所见，情况应该是，机枪是两顶，不是一顶，分别在这里，这里，探照灯和机枪的夹角绝对了他火力的死角，所以，炮楼的正确方位应该是在这儿。”他随说随画，将火力点的位置一一标出。 　　亨利和小二互相看看。 　　“好像是这么回事……”小二说。 　　“老陈，还是你行。”亨利佩服地说。 　　少东笑笑：“这是作战经验，打出来的，以后仗打的多了，你们自然也知道。” 　　士杰看着地上的布防图，抬头看着少东：“老陈，咱们该打了吧？” 　　“成事俱备，只欠东风？” 　　“啥东风？” 　　“晚上你们就知道了。”少东看看天色，起身，“现在，咱们下山，到涂县正好天黑。” 　　一干人纳闷地跟着少东下山。 　　趁着夜色，几人摸进县城。少东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杂货铺前。他上去敲门。 　　“谁呀？”里面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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