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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7

  “你说什么?和我没关系了?”万仁看着眼前的晓晴,一脸惊讶地说。

  “这件事情从此和你没有关系,记住,不要把我的身份和这件事情泄露给任何人,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晓晴将桌上的几根金条推给万,“拿着钱,从我面前消失。”

  万仁虽然纳闷,却也不敢再问,拿起金条离去。

  身后的晓晴,一脸不甘。

  第十七章

  1

  涂县的戏楼近日很是惹人注目。听说从省城来了位新角,广告也早早地就发了出去。人们都等着瞧这新角到底怎么样。每个从戏楼经过的人,都能看到门口招牌上那贴着大幅的告示,上面写着——省城新角不日到场,敬请光临。

  戏楼内。几个年轻戏子正在台上,或着水袖吊嗓儿,或勾了脸,枪来枪往。有鼓点和琴声从幕侧传来,是几个老琴师在调弦。两三个工人踩在梯子上,为舞台安着幕布。

  咿咿呀呀的吊嗓声,和着不成调门的乐器声,锤子有节奏的敲击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戏楼中。

  红玉独自坐在舞台一侧的箱子上,看着手中一柄精巧的飞刀出神。

  “红玉。”老班主一脸喜色地过来。

  红玉听见叫声,醒过神来,转头看去,叫了声:“师父。”

  老班主说:“场子的事儿和戏楼老板谈好了,等布置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开演!”

  “嗯。”红玉淡淡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老班主看着台上正在练习的众人,长出了口气:“自打日本人来了以后,这戏就越来越难唱了,这些日子东奔西走的,就没消停过,好不容易能落下脚来,希望这次能多演上一段日子,也好多攒些嚼谷。红玉,咱们班子里只你一个人担纲,这些日子,少不得要辛苦了……”

  老班主还要再说,红玉抬起头来,说“师父,开演之前,我想去看看他。”

  “谁?”老班主一愣,随即回过味儿来,“小暖?”

  红玉点点头。

  老班主眉头微皱,又叹了口气:“师父劝你,还是别去了。”

  “怎么?”红玉抬头,看着老班主,神情中满是不解。

  老班主说:“自打到了涂县,你就没安下心过。小暖上山打鬼子,这是好事,可咱们是走江湖卖艺的,人如飘萍草芥,一旦让鬼子知道咱们和小暖有瓜葛,我倒是不要紧,这班子上上下下,担当不起啊……况且这别动队神出鬼没的,你上哪儿去找?”

  “他答应我的,报了仇就回来,可到现在也没……在别处也就罢了,一到了涂县,到处听的都是他的消息,我这心里,乱得不行……总是,要是见不到他,我怕干什么都安不下心来!”

  红玉说着,起身向台下走去。留下一脸无奈的老班主。

  红玉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抬头,看到一个酒楼,她信步走了进去,找个位子坐下。

  小二过来问:“您来点什么?”

  “随便什么就好。”红玉心不在焉地说。

  “得咧!”小二应了一声,转身正要走,红玉突然又叫住他:“小二!”

  小二回过头来:“您有什么吩咐?”

  红玉说:“我想打听一下,青龙山怎么走?”

  小二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红玉:“您要去青龙山?”

  红玉点头。小二看了看红玉,会心一笑,压低声音说:“您是要找别动队?”

  红玉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小二笑笑:“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自打别动队出了名,这方圆百里,像您这样的大姑娘多了去了。”

  红玉的脸猛地红了:“我不是……”

  “您别说了,我懂!”小二打断她说,“别说是您了,我都想去入伙!可您别怪我唐突,我劝您,还是别动这份心思了。”

  红玉眉毛一挑:“怎么?”

  “您想啊,别动队那是什么人?能轻易让人找着?虽说都知道在青龙山,可青龙山那么大,谁知道别动队在哪儿?神龙见首不见尾,连鬼子都找不着,我劝您啊,还是别耽误功夫了!”小二说完,一甩毛巾走了。

  红玉愣了一忽,幽幽地叹了口气。

  2

  毫无预兆地,小暖做了个梦。

  梦中的舞台上,紧锣密鼓,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红是穆桂英,白是杨宗保。身影交错,如穿花蝴蝶一般往来飞舞。

  “哐且哐!”

  鼓点止息。

  两柄枪搭在一处,两个人目光交错。

  一瞬间的凝视,扮演穆桂英的红玉笑靥如花。

  小暖猛地从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阳光正从树枝的缝隙间撒落,斑斑点点,落在他的身上。

  小暖起身,长出了一口气,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条项链,坠子是一颗子弹。小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淡淡的笑了笑。

  “小暖!”一个声音在叫他。

  小暖回头,士杰手中拎着一把三八大盖,和少东正走过来。

  “什么事?”小暖问。

  士杰和少东互相看看。士杰说:“试试你的枪法。”

  小暖笑了笑,和二人来到营地附近的树林中。

  小暖静静的卧在草丛里,咋看上去,他和他肩膀上的枪,仿佛已经和草丛融为了一体。

  士杰和少东在他旁边。少东拿着一个望远镜,望远镜的视野里,四五百米开外的山坡上,摆着一个酒瓶。

  一声枪响。酒瓶应声而碎。小暖长出一口气。

  “好枪法!”少东放下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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