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明明白白“我”的心
作者:李小艳
那个年代,物质上是清贫的:房子破烂,“村里的房屋左一下右一下地摇动。要倒”;食物粗糙,“热腾腾的饺子摆在我面前,我看着饺子有些慌乱。多长时间没吃到饺子了,我说不清楚”:生活清苦,“爹在地里挖了些苣荬菜和灰灰菜,又提了许多蚂蚱,娘把野菜剁碎,炒熟蚂蚱,又打上一个藏了多时的鸡蛋,就成了四鲜馅儿”。但精神世界却充满温情:母亲的擀面杖让贫穷的日子飘逸出芳香,父亲“先进”的吃饺子方法让幸福的醇酿增添了浓度。面对那张对着灶门吹火、被烟呛得满是泪水的慈母脸,以及那副弯下身子挖野菜、被操劳压得未老先衰的严父身,作者多次流泪——这是心灵的震颤,这是人世间最真挚、最美好的情感。我们的心灵不能不为之震颤,因母爱的无私与父爱的厚重而震颤。
文章情节简单,但场面生动;叙事朴素,却意境深远。在“屋外的月亮很明亮,照到屋里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上,每个饺子又成了一个‘小月亮’。‘小月亮’一圈一圈摆放在盖帘上,又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圆月亮’,还发着光辉呢”一段中,“月亮”先后四次出现。它时而是高高悬挂在天际的遥远星体,时而又是整齐码放在盖帘上的白胖饺子,一会儿是母亲疼爱、娇宠儿子的一片浓情厚意,一会儿又成了全家人互相关心、团圆幸福的象征。只这一个小小的意象,既表现了“我”欣喜、感激的心情,又再现了当年“我家”温馨幸福的气氛。
环境描写在文中也起到了极佳的渲染与烘托作用。阴沉沉的天气、“恶狠狠”的风、摇晃的柳树、“要倒”的屋,从正面写出了环境的恶劣。在这恶劣的天气与困乏的物质生活中,是“爱”使我们彼此温暖,是“爱”激励我们互相支撑,是“爱”扶持我们走出艰难,是“爱”指引我们奔向明天。“爱”使胆小怕事的母亲敢于私藏麦子,“爱”使简单粗糙的擀面杖“创造”出面粉,“爱”使笨拙粗大的手掌捏出饺子,“爱”使憨厚朴实的人发明滑稽的吃饺子方法。
文章最感人、最具教育意义的,还是作者那颗拳拳的感恩之心。当娘在我头顶的面板上擀着饺子皮,爹用两只粗笨的大手捏饺子时,我感到困惑:当娘点火咳嗽,我过去就要拉风箱,被娘阻拦时,我泪流满面:当热腾腾的饺子摆在我面前时,我坚持和爹娘共享;当娘解释四鲜馅儿时,我认真倾听并牢牢记下;直至32年后,我仍对这些场景念念不忘,对父母怀念、感激的心情有增无减。这颗拳拳的感恩之心,正是当今这个物质丰富、情感匮乏的社会所缺少的。文章告诫某些利欲熏心、感情淡漠的现代人:珍视生活,珍视亲情!
明明白白作者心——一颗怀旧之心,一颗感恩之心,一颗与读者共同分享父爱母爱之心,一颗启发后人珍爱生活、珍视亲情之心。愿我们常怀此心,愿世界充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