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沟通——我和我的语文
作者:刘诗琦
我想我与语文之间确实存在着这样一种妙不可言的因缘。
小楫轻舟,梦入语文
那时,我还并不真正懂得语文,但冥冥之中觉得它应该是一种艺术,淋漓酣畅,气宇轩昂,一种生命情感的艺术!而这种情感是由诗而生的。孩童时候,舅舅就时常让我们诵诗。每逢三五月圆之夜,他带着我们几个小伙伴坐在庭院花池旁,边说边诵,“云淡风清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在人生的历程中,这仅仅是一个沟通的开始。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古老的记忆,埋藏着一个永恒的情结。于是,与语文沟通的种子由此埋下。正是抱着这样一种烂漫的诗兴,我至今习惯于读古文、背古文,放开嗓门去读、去背。我觉得,那样大声地诵读,是我生命存在的一种美丽的形式。因为,在那样的情境中,我常常能寻找到一份情感的寄托,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古有云,“诗者,吟咏性情也”,“涵咏玩味”,我想,也只有大声诵读才能玩味得来的。有许多的人认为古诗文过于死板而单调,其实不然,与古人神会于千载之中,体味万古流长的精神命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诗曰:腹有诗书气自华。古诗文读久了,背久了,心中的怀古柔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语文韵
记得一次春游,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车窗外,两三只白鹭迎着微风,在水田上舒展洁白的羽翅。它们伴着氤氲在水田上的朝雾,伴着轮回在天地间的柔风,自由自在,如未沾凡尘的自然之子,点缀着这连绵浮荡的碧峰绿野。于是,我不禁想,如果在“云清清兮欲雨,水淡淡兮生烟”的日子里,它们点染三两处的白羽,它们踏水悠然的背影,它们超脱凡尘的姿态,就会越发显得富有诗情,充满画意了不是?此情此景一直萦绕于我心,直至品赏到郭沫若的《白鹭》一文,当白鹭精致的姿态在记忆中再次复活,我竟有些像“庄生晓梦迷蝴蝶”一样的困惑:到底我是先看见了白鹭方读《白鹭》,还是先读了《白鹭》才看见白鹭的?细细探寻其中的原委,才发现情与文已经双双入主我心,所以它们才会那样化不开。也许是一种遐想使它们紧紧相连,就像想到春就想到“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想到夏就想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想到秋就想到“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想到冬就想到“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读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就想到北国的辽阔;读到“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就想到江南的多情;读到“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就想到雪原的广袤;读到“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就想到沙漠的洪荒。我正满足于这样的遐想,文思更得意于这种遐想,这种情意形式的飞扬。我想,遐想又是我与语文沟通的又一座桥梁。
于是,就有了湖光山色,有了长天秋水,有了白杨翠柳,有了茂林修竹,有了落霞孤鹜,有了鸳飞鱼跃,作为我与语文沟通的基石。而今,我试图把她们融入我的情感中,融入我的文学创作中,成为我亘古的情人。让她们在我的作品中更富于灵性,更富有激情。当然提笔也是要提早的。感时顿悟,正像一把烈火在心中激情的燃烧,挥笔写怀正是给这烈火添薪,如果只想把它温存在心里,这火必将燃尽。
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语文
我不得不说,语文,这是一种艺术,一种使生命充满深韵的艺术。无须费心寻找,它真实坦然地存在着,存在于我们生活的周遭与心灵之中,我们要做的只是沟通——与这流传万古且永远不会被岁月的烟尘染黄的,在时光的长河中嫣然摇动、冷香四溢的艺术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