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7期
冷雨低吟
作者:张薇薇
听的,是那眷念之情,思乡之怀。
听的,是那前尘隔海,时光不再。
长巷短巷,纵横交错,无止无尽,随之不断延伸的还有作者的思绪;物是人非,时光易逝的喟叹。安东尼奥尼的镜头轻移,梦中依若彼此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可是恍惚间,那些疏雨滴梧桐,骤雨打荷叶的日子就在一次次的云情雨意中匆匆而逝了,只留下一片残山剩水。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不过过眼云烟,灰飞烟灭。那片日思夜想的土地,终究只能在故宫冰冷的壁头橱窗内,京戏锣鼓声中,太白东坡的韵里,寻见些许痕迹。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字字饱含深情。一个字就是一个天地,仓颉的美感,汉族的心灵,祖先的回忆与希望还有作者深深的眷念,在这些方块的土地上扎下了根。而茫茫词海中,一个“雨”字,滂滂沱沱,淅淅沥沥,更是道出了作者似雨般缠绵的情思。
“雨不但可嗅,可观,更可以听。”作者听雨,在竹棚里,在屋檐下;在江南,在台北。从树梢到瓦顶,从春雨绵绵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从午夜听到黄昏。在他的眼中,仍旧只有古老大陆的雨,才能滋润他孤寂的心灵,才能敲出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吟出梦中母亲温馨的低唱。而这雨早已不是普通的雨,它们在作者心中就像古老的琴,孩时的摇篮,亲昵的童谣,而这些意象也只能是在古老大陆,泽国水乡的江南才能拥有的。那细细琐琐屑屑,淋淋沥沥淅淅的雨声,更像是作者低沉细述的对故土的爱。
“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作者认为那些暗淡青灰的瓦片才能作为被雨拂弄的黑灰键,在冷雨的轻抚下奏出最绵长贴心的音乐。滴滴嗒嗒滴,徐徐叩打中,溢满柔婉亲切。然而令作者心痛的是,当钢筋水泥包裹了整个城市,那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潇雨纷飞的画面只能尘封在记忆深处,前尘隔海,时光不再,没有音韵的雨幕只能像一张张黑白的默片,述说着淡谈的哀怨。
二十五年。二十五年的厦门街雨巷与记忆等长,覆盖在心底的青苔也像那蔓延的乡思,越积越深,怎样也理不清,除不尽。二十五年的流转岁月刷白了鬓发。心力交瘁的作者自我安慰那是故乡白雨的祝福。乡愁之苦与悲愤之情究竟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寄托呢?黯然神伤的作者说,且听听冷雨吧。
听听那冷雨。(指导教师 周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