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寻找小说教学“眼睛”的示范案例

作者:朱前珍 胡 颖




  4.杜十娘值得李甲炫耀的仅仅是美貌吗?
  还有智慧,还有真情。
  5.那么李甲为何只字不提?
  浅薄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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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雅艳,遍体娇香。
  恩卿妙音,六院推首。某相遇之初,每闻绝调,辄不禁神魂为之飞动。
  他迷恋十娘颜色,终日延挨。
  李甲当年一掷千金,买欢逐笑,纵情声色,醉卧风月。这种爱是缺乏情的爱,与其说他爱十娘,不如说是爱十娘“浑身雅艳,遍体娇香”的风姿,爱十娘穿云列帛的歌喉。“恩卿妙音,六院推首。某相遇之初,每闻绝调,辄不禁神魂为之飞动”,这就是李甲的独白;“迷恋十娘颜色,终日延挨”,这就是李甲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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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男女之间相互了解的愿望,仅仅限于性接触的直接要求,那么爱情实际上就只是似是而非的爱情,或者干脆就是感情的欺骗。
  ——瓦西列夫《情爱论》
  在他眼中,杜十娘始终是“人人得而狎之”的青楼女子,而非他的爱人。所以他才会把她当做一件珍宝拿来炫耀。
  看看他和孙富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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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遂将初遇杜十娘,如何相好,后来如何要嫁……
  但小妾千里相从,义难顿绝,容归与商之。
  6.为何不是“要娶”而是“要嫁”?为何是“千里相从”而非“携手同归”?
  联系全文,会苦涩地发现,似乎一直都是十娘主动,一厢情愿。从安排赎身到千里相从,要嫁,李甲始终愁苦着一张脸。
  7.他什么时候会笑?
  当十娘安排好一切,给他赎身钱,给他行资,替他出好主意,他才稍稍宽心。而当孙富为他想了一个回天之计,他这才真的放心了,高兴了,“欣欣似有喜色”。
  8.一声“北京名姬”,不经意间道出了李甲的微妙心态,我们再来看看李甲面对十娘时是怎么称呼的。
  “芳卿”“恩卿”。
  9.为什么私下称呼与在别人面前的称呼不一致?
  “卿”,强调的是爱意;“名姬”,强调的是美貌。即使他对十娘有真情,那么他的这种情感也是尴尬的,更何况情有多深,也很值得怀疑。
  10.从何时由“芳卿”而改口称为“恩卿”?
  芳卿—150两赎身钱—20两路费—50两安家钱—恩卿。
  11.夫妻同命,要分彼此吗?会因一点钱而“感激流涕”吗?要知道这钱是解除了他们俩共同面临的困境的,他为何那么感激十娘?
  在男权社会中,男性向来是女性面前的强者,即使他再无能,也要逞能。但是现在呢?原来撒漫用钱的李甲,如今要因为这点钱而感激十娘,他的这份感激是尴尬的,更何况,这是对一位妓女的感激。他的感激、羞愧和尴尬交织在一起,他想摆脱这样的处境,所以李甲最后的釜底抽薪并不奇怪。在李甲身上少了份夫妻间的真诚和随意,所以他从未如其他姐妹一样亲切地叫声“十娘”,甚至也没像老鸨那样随意地叫声“媺儿”。我们还戏剧性地发现他的恩人很多:他也称能给他1000两银子,替他想了两全之策的孙富为“恩人”。
  12.从称呼的转变谈谈李甲对十娘的感情,谈谈李甲复杂的心态。
  这细小的差别折射出十娘、李甲的不同心境,对感情的不同理解。“芳卿”中多了点糖,腻腻的;“恩卿”中和了点泪,怪怪的。他的谄媚、感激,恰恰暴露了他与杜十娘内心世界的距离。十娘出口则“吾夫妇”,“郎君”,“与君情好”。李甲则处处回避,更多的是“义难顿绝”,“恩卿”,不经意间回避了“情”。全文中,李甲可曾说过类似于“我们”之类的话?没有,他始终没有把十娘和自己放在一起,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同甘苦,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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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双方的交往必然要求他们遵守相互间一定的道德义务,这不是法律上的规定,而是大家公认的道德规范,离开了这种自愿遵守的道德义务,相互爱慕的感情就不可能存在。
  ——瓦西列夫《情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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