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三点导读
作者：黄根生
艾青的《桥》是一支浸透着温馨与和谐的小夜曲。初读此诗，就为她的形式美所感动。开头两句和末尾两句，是最纤长的部分，浑厚牢固，正是“桥基”，深深插入河的两岸，使桥有了可靠的基础。越到中间，诗句越简省秀气，中间两句可看为桥的最凸处，整个桥面看上去实用美观。整首诗就是一座富于建筑美的中国石拱桥，令读者观众感叹回味。
此诗的内容可分为两部分。前四句咏桥的产生。后四句歌桥的意义。中间两句抒情，为过渡。
桥的产生来源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水”的切断，“当土地与土地被水分割了的时候”，“当道路与道路被水截断了的时候”。“水”切断土地和道路，让人们的求索和联络遇到麻烦。而人类并没有示弱放弃追求联系，伫立水边，凭借自己的智慧制造了桥。人类的智慧是桥产生的第二个原因。人类凭借理性和知识，战胜自然，因地制宜，有毛泽东的诗为证：“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桥的意义可从最后四句诗的分析里找到。第一句“桥是土地与土地的连系”说的是桥联络两岸的土地，这是桥最表面、最直接的作用。第二句“桥是河流与道路的爱情”，运用了拟人手法，将河流道路人格化。河流道路之间本来风牛马不相及，甚至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一个在水中，一个在陆地上，水土不容）。现而今，因为桥，道路遇到河流不躲避，河流也不是道路的敌人，桥上桥下，桥是两者友谊的见证，是双方爱情的结晶。第三句“桥是船只与车辆点头致敬的驿站”，写的是船只与车辆交会的片刻场景。车在桥上走，船从桥下过，虽然两者不能相握在一起，却能互相“点头致敬”，互相理解和敬重对方。第四句“桥是乘船与步行者挥手告别的地方”写的是人类之间的情感。人与人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乘船者与步行的人，桥下桥上，挥手惜别，两情依依，桥成了双方眼中最美的风景。
总之，桥联络了土地，打破了鸿沟，沟通了人类最美的情感，桥成了连在烦恼与快乐之间的红线，只要将它握在手里，一切烦恼便不再是烦恼了。
难点指津
深入理解此诗的关键在于中间二句：“苦于跋涉的人类，/应该感谢桥啊”。人生一世，难免东奔西走，寻觅通向成功的道路捷径和人生理想。一个“苦”字，概括了人类跋涉的艰辛与困难，总结了人类面对生存竞争，生存压力的挣扎和拼搏。而阻断人类前进脚步的河流则充当了“拦路虎”和“绊脚石”的角色。人类是注定要前进的，无路找路偏向虎山行，铁鞋踏破正是人类面临自然天灾逼迫与无奈处境，仍旧顽强斗争永不放弃精神的体现。面对汤汤河水，面对洪流的阻断，“桥”无疑让在河边徘徊的人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和前进的勇气，所以“应该感谢桥啊”。“桥”成了人类从死角找到转角，从绝望找到希望的象征。这两句诗正是作者对桥深沉感慨的寄寓，可视为全诗的诗眼。
本诗难点之二在对末四句中“土地”“河流”“道路”“船只”“车辆”“乘船（者）”“步行者”七个意象的理解上。这七个意象都与桥有着密切的联系。土地是桥深入植根之处，是根本所在。河流是桥产生的直接原因，有河流的障碍才有桥。道路是桥的本质，桥是横在水上的路，路到河流处就转变成了桥，桥部分地充当了路的功能。桥横过河流却并无阻碍船只的通行，桥上是车辆步行者，桥下是船只乘船人。船只车辆，步行者乘船人，各行其道，互相致敬挥手告别，宛然人间一幅生态和谐，温馨美好的“河桥立交图”。
考点训练
1、结合本诗，请谈一下桥产生的原因和意义。
2、找出本诗出现的与“桥”相关的意象，并分析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
附：参考答案
1、从本诗来看，桥的产生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河流对人类通行联络的阻断；二是人类的智慧创造。桥的意义是联络土地，打破鸿沟，桥是人类沟通情感的桥梁。
2、略（见难点指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