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0期

开辟鸿蒙 与谁相依

作者:刘文思




  一只鸟,从空中飞过,须臾,又返回,但已不再是前面的那只鸟了。
  智者说:“这就是日子。”其实,这也是心。
  心是那只一去不复返的鸟,在行走的季节里,无悔地寻觅着灵魂的净土;心,亦是那只相似鸟,漫溯在云谲波诡间,迷失在现实与梦的边崖,徘徊不定。
  逝去的岁月总在不经意间唤醒尘封的心。曾几何时,凹凸的青砖旧道,缝隙间还夹杂着怪诞的顽劣;软软的泥土上晕映着稚嫩的手印;曾几何时,暖暖的阳光下还泻下爽朗的童音,淡淡的青荇间还沁出嬉戏的欢笑……只是这一切,不知不觉已被时光上了锁,尘封在发黄的记忆里。回首,或许怀恋,或许无奈,然而,伤怀日,终究只是淡了,远了的暮霭。憧憬的心,毕竟无法一生相倚。
  消释了曾经的空白,寻梦的岁月里,望着亲人殷切的眼神,懵懂的心开始尝试用奋斗来回馈亲情;开始尝试适应重重叠叠的书海生涯。然而,当汗水在失败的现实里化为泡影纷飞;当追求的风景总是山重水复,不见柳暗花明;当虔诚的信念总被世俗的尘雾缭绕不能自由翱翔;脚下的步履开始踌躇,亲情的世界,现实与梦想终究无法升华为绚烂的云霞?梦想,触及不到的茫然,宛如水中冷月,给人希望,同时又给人无奈的失落。游离在未知的旅途上,脆弱的心似乎是破土而出的秧苗,托着晶莹的水珠,呆立在寂寥的清晨,新绿可人,可又显得那么无力,那么瘦弱,仿佛是因不能承载太多的汗水、血泪与希望而怯弱茫然地低下头。无法摆脱亲情,单调的世界里,又可与谁相倚?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著《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踏着先人的足迹,无声的岁月里淡去了“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的嗟叹;淡去了“不知何限人间梦”的困惑;淡去了“青灯古殿人将老,红粉朱楼春色阑”的莫名惆怅;生命的旅途上多了沉稳的足迹,多了成熟的面孔。迷茫的心在思索中逐渐知晓沉重是生活的筹码,痛是成熟的代价,而拼搏是人与世俱来的宿命;逐渐懂得苦与甜来自外界,而坚强来自内心,来自一个人的自我努力。或许乐观与真情无法掩盖残酷的现实,然而,今朝的执着与信念,终会实现昔日与明朝的摆渡!承载梦想,承载责任,或许很难轻装上阵,然而,每一次前行,弥留于心的是充实——深挚于责任与梦想间的充实。哭过,笑过,走过,蓦然回首,才知晓与释怀的心同行,世界不再如黑洞般浩渺奥秘。
  生命一路走来,纵然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夭和。相似的鸟儿,终归只会徜徉在红尘俗世的声声叹息中;唯那只一去不复返的鸟儿,与真实的心相倚,寻觅到生命的归宿。生命,本是一段不归的旅程,纵然我们创造了一个神话,与真实的心相倚,我们不也在继续一个传说吗?
  “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古人豪情万丈。
  “开辟鸿蒙,与心相倚,岂忍青冥逝?”今人亦壮心不已。
  学校:湖北公安县第三高级中学;导师:蒋代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