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0期

我的老爸老妈

作者:罗丹丹




  我一直认为老爸老妈之间是没有爱情的。
  我以为爱情就是玫瑰、项链、手表、电影……可是这一切,老爸老妈之间都没有。他们常常忘记自己的生日,更不会记得为对方买生日礼物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吵架。母亲是一位烈性女子,性格倔强,说话做事慎重、周全。而父亲有点木讷,是急性子,直肠子。说话之前从不考虑会不会伤害到别人。也许是因为性格不同吧,他们总想不到一起去。
  脑海中有这样清晰的场景——
  画面1:老妈在厨房洗碗,老爸在客厅看电视。不知道老爸说了什么,老妈突然提高了声调,表达自己的观点。也许,老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默不吱声。老妈数落了一番,停下来。老妈在厨房洗碗,老爸在客厅看电视,互不理睬。
  画面2:老爸,老妈和我一起吃饭。他们在谈论什么,我不懂,我不敢插嘴。突然,老妈提高了语调,数落老爸的不是。老爸觉得自己没错,争辩几句。这一争辩可不得了,老妈从来不愿意认输。老妈越吵越激动,索性甩了筷子、碗,跑到内房里。老爸觉得无奈,也放下碗筷,看起他的电视。然后,我静静收拾,到厨房洗碗。
  画面3:老爸老妈吵完架。老妈觉得还不解气,喝了大量的白酒,然后难受地呕吐。老爸慌忙地拿药端水,我在旁边伤心地哭。
  每每看到电视中温馨的家庭场面,我都会偷偷地掉眼泪。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幸福的家?我比电视里的女孩听话,我比电视里的女孩成绩优异,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是总吵架呢?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他们都能吵半天,所以,我断定老爸老妈之间是没有爱情的。然而……
  老爸因为腰部出了问题动了手术。医生说,病人需在家静养,在没有恢复之前,一斤水都不能提。于是,劳碌半辈子的老爸就在家里躺着,而老妈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因为她知道生活需要钱。
  我看到母亲没有丝毫怨言地忙里忙外,她不再抱怨和老爸结婚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我看到老妈给老爸端饭递药,时不时问一句:“你还疼不疼?”我看到老妈因为老爸的病久治不愈急得抹眼泪;我听见老爸对老妈说:“你去买点新衣服,别给我买。”这样的生活是凄美的,因为至少他们不再吵架。
  可是,火山在休眠了一段时间后又爆发了。老爸能下床活动了,拿起扫帚想帮老妈扫地。正在厨房忙活的老妈急忙跑过来:“你赶紧放下,我来扫。”“没事,这点小活我能干。”父亲满不在乎地说。老妈急了,伸手想夺过扫帚,老爸却坚决不让。“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还没好彻底就想蛮干,你想一辈子拖累我?我怎么就选中你了?”老妈又提高了语调,开始数落老爸。老爸憨憨地笑了:“没事,扫个地不碍事。”于是,在老妈的监视下,老爸扫完了地。然后,老妈又开始数落老爸……
  这一次,我却笑了,流着泪笑了。是谁说过最爱你的人用你最讨厌的方式来爱你。老爸老妈就是这样。老妈爱老爸,她想把老爸改变得更优秀;老爸也爱老妈,只是他不习惯老妈爱他的方式。
  老爸老妈之间是有爱情的,我坚信。只是忙碌的生活让他们忘记了表达;只是他们的爱情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藏在那样深的井里。他们的爱情如春雨,细微到让人不易发现。
  爱如春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学校:湖北枣阳第二中学
  导师:龚建敏
  
  点评:爱情是什么?对这个问题,不同的人会给出不同的答案,可是它却实实在在的就摆在我们眼前。岁月的消逝带走了父母爱情的浪漫,却带来了一份让人安心的温馨。小作者先说父母是没有爱情的,并用成像的画面来表现他们吵架的场景,而随着画面的发展和深入,这些画面便逐渐透出关怀,最后才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点明父母之间的爱情不但存在,而且因为岁月的洗礼更深刻、细微。叙事完整,细节描写的处理非常到位。(乙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