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5期

在阅读教学中培养审美能力

作者:仲爱茹




  在近些年的教学实践中,我本着“让美充溢语文课堂”这一理念,进行了较系统的探索。
  
  一、通过诵读,培养学生感受美的能力
  人对事物的认识是从感知开始的,审美也必然从感知开始。审美感知力要求主体对美的诸因素能直接把握和领悟。
  于漪老师说,语文不是蜜,却能粘住学生。这就是创造性语言的魅力。语文教师的教学语言必须体现审美创造力,既讲究科学美,又讲究艺术美,以敏锐的审美语感体现语文表达的规范性、准确性、鲜明性和语言表达的形象性、生动性、音乐性,通过创造美的语境,再现文章的音韵美,把学生带入意境,“目视其文,口发其声,心同其情,耳醉其音”,从而活跃学生的“思”,发展学生的“智”。
  朗读,是把无声的视觉语言化为有声的听觉语言,把储存信息的符号载体还原成作者所要传达的真情实感,使作品中的人物、情景跃出纸面,使学生进入角色,入于目、出于口、闻于耳、铭于心,多方面地感知作品的内容,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熏陶和感染,获得初步的审美享受。这就要求我们教师做到声情并茂,用富于感染力的朗读使学生产生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如临其境的美的感受,以达到先声夺人、以情感人的效果。而且,朗读过程实际上也是学生进行再创造的过程。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新课程标准也强调以读促悟,通过美读,领悟文章的语言美、情感美,从而与作者产生共鸣。新教材选编的文章,大都是朗朗上口、感情浓郁的,如《祭十二郎文》、《巴尔扎克葬词》、《滕王阁序》、《将进酒》等等。学习中,要使审美客体通过有感情的朗读,在审美主体的脑海中更加形象生动,在情感上产生共鸣。
  教学中,我常通过范读和指导学生美读,帮助学生理解文章的思想感情,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比如,在学习雨果的《巴尔扎克葬词》时,我先通过低沉而富于感情的范读去感染学生,将学生带入课文情境。《巴尔扎克葬词》文采华丽,饱含哲理,语言高度浓缩。这诗化而又富含哲理的语言,充分体现了文学大师的语言才华和思想深度,通过听读,使学生体悟到雨果对巴尔扎克的由衷哀悼和崇敬之情。然后,再让学生用平缓而凝重的语调自己朗读,用心去感受、体悟这种感情,受到美的感染。
  如在学习李白的《将进酒》时,通过指导诵读,使学生体会诗人复杂的思想感情。这首诗,诗人是借劝酒为名吐胸中块垒,全诗的基调是豪放的。引导学生在诵读时伴随诗人感情的发展变化,适当变换声调和节奏,体会诗歌的音韵美,并力求再现诗人的形象。诗歌开头“君不见”领起的两句,把天地人生都说到了,境界极其阔大,应读得有声势,有慷慨生悲的韵味。以下节奏应逐渐加快。“天生”一联显示诗人对未来的信心,应读得掷地有声,读后宜作停顿,“烹羊宰牛且为乐”轻读,为下句蓄势,“会须一饮三百杯”是本诗的第一个高潮,用升调读,并要读得豪气十足。
  “岑夫子”以下六句是劝酒歌的引语,要读得亲切,“五花马”三句快读,至“与尔同销”两字一顿并放慢速度,再用夸张的语调读“万古愁”,且每字之后都应有延长音,末句是全诗的高潮,要以强大的声势显示出诗人飘逸的风格。
  课堂上,我边指导边范读,学生们读得兴致盎然,随着声调的起伏缓急,体味诗的音韵美,也自然领悟了诗人的感情,受到美的感染,收到了极佳的教学效果。
  
  二、通过品味语言,培养学生鉴赏美的能力
  所谓鉴赏,就是培养学生对艺术作品和现实事物美的现象和本质的理解,掌握正确的鉴别美的标准,提高审美兴趣和爱好,从而提高评判和欣赏美的能力。
  美是联结情感的纽带。语文教学是以形象和感情见长的,而审美教育本身就是一种始终不脱离形象和感情的扣人心弦的教育。列宁说:“没有人的情感,就从来没有美,也不可能有人对真理的追求。”审美鉴赏是一种艺术认识活动,它始终伴随着活生生的形象和内心的情感反应。赞可夫说:“审美情感是人特有的本性。”我们只有具备丰富的审美情感,才能看到文章中美的形象,感受到美的力量,认识美的本质。
  语言是表情达意的工具,是文学创作的物质手段。教学中,每学习一篇文章,我不仅要求学生读懂文章写了什么,还要求他们弄清作者是怎样写的和为什么要这样写,引导学生品味其中精美的语言,以受到美的感染,得到美的享受。
  如在学习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时,引导学生品味其中美的语言,领悟作者以“一粒粒的明珠”“碧天里的星星”“刚出浴的美人”和“笼着轻纱的梦”,写月光下荷叶所独具的明艳、亮丽的风采和薄雾中的荷花所特有的朦胧的神韵。作者又借助嗅觉、视觉与听觉的“通感”,把微风吹来的缕缕清香比作“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这些都使学生犹如身临其境,文中还运用“亭亭”、“脉脉”等二十多个叠音词和“袅娜”、“渺茫”等十来个双声叠韵词,赋予文章以音乐美。通过品味这些美的语言,使学生体味到一个富有正义感的旧中国知识分子对黑暗现实的不满和对美好生活的企望,想从月夜荷塘清丽、幽雅的景色中寻求解脱的淡淡的喜悦和淡淡的哀愁。品味其炼字的贴切和用语的精妙,理解语言在具体语境中的表达作用,使学生受到语言美的熏陶。
  教学中,我发现有些学生对美的理解有一个误区,认为那些丑的、荒诞不经的事物不属于美的范畴,应把它们打入另册。皆大欢喜的大团圆式的喜剧才是美的,那种肝肠寸断,给人带来遗憾的、伤感的悲剧是不美的。为纠正学生这种错误的观点和看法,我便给他们讲美的范畴不仅有优美、崇高,有喜剧,还有荒诞和悲剧,同时给他们讲清悲剧的性质是“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恩格斯语),同时鲁迅先生对悲剧的评价为“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我通过对美的范畴的解释和悲剧的分析,同时举了莎士比亚的著名悲剧的例子,如《哈姆雷特》、《麦克白》等,纠正了学生的偏见,提高了他们的审美兴趣和理论修养,也培养了他们正确鉴赏美的能力。
  教学中,我还尽力使学生明确:像《荷塘月色》这样能把对象之美呈现于读者面前的言语,当然是美的言语,但却不能由此而把美的言语误会成为只能依存于对象之美,美的言语也可以描述丑。如在学习《阿Q正传》时,我引导学生读阿Q与王胡比丑的一段描写,领悟鲁迅作品语言的讽刺、幽默、犀利之美。
  有一年的春天,他醉醺醺的在街上走,在墙根的日光下,看见王胡在那里赤着膊捉虱子,……
  阿Q也脱下破夹袄来,翻检了一回,不知道因为新洗呢还是因为粗心,许多功夫,只捉到三四个。他看那王胡,却是一个又一个,两个又三个,只放在嘴里毕毕剥剥的响。
  阿Q最初是失望,后来却不平了:看不上眼的王胡尚且那么多,自己倒反这样少,这是怎样的大失体统的事呵!他很想寻一两个大的然而竟没有,好容易才捉到一个中的,恨恨的塞在厚嘴唇里,狠命一咬,劈的一声,又不及王胡响。
  他癞疮疤块块通红了,将衣服摔在地上,吐一口唾沫,说:“这毛虫!”
  不可否认,这段所描写的对象是丑的;但也不能不承认,描写它的语言是美的。鲁迅先生用美的语言烛照出阿Q的丑,更鞭挞他的丑。通过读,使学生从阿Q这可笑的举动中透视出他的可怜可悲,进而了解鲁迅先生用喜剧的外套包含着一个悲剧的内核,即“含泪的微笑”的语言艺术美,以及这种艺术美产生的强烈的艺术效果。
  朱光潜说:“丑与美不但可以互转,而且可以由反衬而使美者愈美,丑者愈丑。”语文教学可通过审丑,让学生了解作品中借对丑的否定而间接地肯定美的艺术,并进行比较以突出丑的本质特征,从而加深对丑的认识,并把握作家的情感倾向和审美态度,从而提高学生的审美鉴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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