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9期

我看苏教版语文教材

作者:朱海平 王同光




  浙江省从2006年秋季开始,高中进入新课程改革,高一语文开始使用苏教版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以下简称苏教版)。
   以主题单元为教材组元形式的苏教版教材,其教材编排显然是试图打破人教版教材长期以来的以文体特征为语文知识支撑点的结构体例,而代之以立足学生思维力的多元发展、立足于对学生进行人生意义、道德取舍、个人修养等多视角的人文精神熏陶。这套教材,从宏观上看,其着眼点为学习的主体——学生,其目标为服务于人的终身发展,其课程设置思想为强化作品的教化功能,必修部分从“人与自我”、“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三个向度设计了22个学习专题,突出作品的人文精神,以文本鉴赏为路径,在文本学习中落实作品隐含的恢弘壮阔的思想,要求课堂采用活动体验、问题探讨和文本研习等形式,充分挖掘学生自主学习的潜能,将学生的思维由关注自身而逐步引导到关注他人、关注社会、关注自然、追问意义等更具时代价值的阔大视野中,从而全面提高学生的语文综合素养。
  应该说从宏观角度上看,苏教版教材的出发点和立意是好的,但落实到具体的教学操作中,其编写的依据,套用王朔的一部小说,那就是“看起来很美”,实际上是空泛且缺少科学性的课程标准。课程标准可以说是连“语文”的定义都尚未厘定清楚,它只是近年来各种门派的争论与实践的大杂烩,它既没有确定语文教学的内容,又没有对包括教材在内的课程资源进行系统的开发和安排,更没有在这些课程资源的开发和利用上提供操作性。执教一个半学期下来,笔者对这套教材产生了颇多困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也算是抛砖引玉,求教于方家。
  困惑之一:在教材的编排上虽然标榜每一专题每一板块的系统性和人文性,但不可否认的是有矫枉过正之嫌,有的板块的文章选取和编排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选入作品不只没有按思维训练的体系来编排,没有按思想训练的体系来编排,也没有按文学史或者思想史的体系编排,因而显得杂乱无章,在教学上带来一定的困难。如必修三的第二专题的“殉道者之歌”这一板快,选入《离骚》开篇段落。在人教版教材中,《离骚》(节选)是和《诗经》的部分篇章并排选入一个教学单元的,这在文学史上有一个前后相承的关系,符合人们的认知规律和接受心理,容易讲解中国文学史的两大发展源头——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而苏教版则忽视了这一问题,使得《离骚》(节选)在这一板块中显得孤零零的。
  困惑之二:篇目多,含量过大。必修(一)到必修(四)共4册书,有16个专题94篇文章,要在一个学年内完成原先人教版两个学年的教学任务,其时间之紧,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虽然有些篇目讲明了是自读课文,可是毕竟也需要老师点拨。例如必修(三)的第一专题内的现代诗歌板块,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与朦胧诗,你不能不讲吧。与教材配套的读本中有许多的现代文和古诗文名篇,弃之可惜,只能带着学生去梳理一遍。再有课堂教学中还有大量的实践活动课要进行,这样一来,上课十分紧张,每堂课都必须把学生喂得饱饱的,出现消化不良的现象在所难免。即便这样还是感觉上课时间不够用,上得火急火燎的。这在2006—2007学年的下学期体现得特别明显,因为这个学期时间要短——很明显编者在编写教材时忽略了由于受客观条件限制而造成学期的长短这一问题,没有做到科学严谨,而如此多的内容又加重了教师和学生的负担,这恐怕与编写者的初衷相违背吧。
  困惑之三:有故意标新立异之嫌。很多在老教材里已经约定俗成了的知识点,新教材楞是硬生生的把它改过来了。比如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里有一句“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苏教版硬是改成了“人间如梦”,读起来别提多别扭。《五人墓碑记》里“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毛一鹭”中的“抚”字课下注释为“抚慰”,而教参中却又注释为“担任巡抚”,何等的自相矛盾啊。再如读本中的《过秦论》里的“倔起于阡陌之中”也被改成了“倔起于什佰之中”。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虽然改者有其道理,可是既然已经是大家都接受了的,再改来改去似乎也没什么必要。毕竟新老教材的区别不应该是这么些个字,而主要的应该是思想和理念的体现。
   困惑之四:过于强调语文的人文性,而弱化了其工具性。其实,任何一个高中语文教师都明白,不论你如何地强调突出语文这门学科的人文性,也不能忽视其作为工具性存在的意义。试问,如果没有一砖一瓦,何来的摩天大厦?弱化其工具性,就忽略了其基础知识的落实,这在古诗文的编排上体现得特别明显。与人教版相比,苏教版在课后练习题的设置上过于强调对文章的宏观把握,而忽视了对字词句的落实,尤其是没有编入像人教版课后习题中一词多义现象。笔者认为这是一个极大的失误,因为一词多义现象对学生来讲是一个难点,为什么不编入来强化一下呢?这样可以让学生有一个直观的系统的认识,切实可行的语言运用体系会让学生有随时随地的收获,会让学生像做数理化练习题一样随时都有成功的喜悦,我想这对学生是有益无害的吧?再者,难道以后的高考不会考文言文的基础知识吗?
  以上困惑,不成体系,谈不上理论方面的见解,只是笔者在执教过程中产生的一些心得体会。恐怕不只是笔者会有这些方面的困惑,所以在此提出,希望能求教于有识之士。
  
  朱海平,王同光,中学语文教师,现居浙江温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