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10期

校园文学月报

作者:佚名




  点击文学社
  
  河北围场镇中学
  
  寸草文学社简介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1987年的那个春天,从孟郊的诗里走出了我们的“寸草文学社”,《寸草》社刊开始用稚嫩的声音抒发报春的心情。
  17年来,纤弱的寸草早已绿茵匝地。我们把报春的音符嵌进了《作文报》《承德日报》《山庄文学报》;我们把春天的旋律融进了“圣陶杯”“烛光杯”作文大赛和“山庄文学”夏令营。
  我们成长着,我们歌唱着。
  
  校长寄语
  
  读书是快乐的,写作是高尚的。“寸草”很小,你可以读出心空的高远;“寸草”很嫩,你可以写出眸海的成熟。相信你在读书和写作中,一定能学会快乐地生活、高尚地做人。
   ——王文龙
  
  路
  
  ——记父亲的人生
  寸草文学社 王 静
  一条弯曲的小路上,阳光总会拉下一个长长瘦瘦的身影,泥土的气息里,我品味着父亲的人生。
  说来让人很心酸,一个扛着锄头走过大半辈子的人竟然是村里第一个高中生,耍笔杆子的手注定了父亲要比那些土生土长的农民多几份辛酸。
  父亲曾经是一名乡村教师,面对着教案的金黄封面和孩子们天真的笑脸,父亲总感到生活的美好,那段忙碌的岁月,记下了父亲充实的人生。
  爷爷去世那年,九月的秋高气爽没有驱散父亲阴暗的心情,他默默地走进了爷爷的那片模范果林。奶奶说过:“子承父业,情理当然,你就让养家糊口的林子荒了吗?”父亲是孝子,在奶奶喋喋不休的唠叨声里,不情愿地放下了希望,拿起了比笔粗几倍的锄头,默默走在那条弯曲的山路上。
  几个春秋冬夏,寒来暑往,在奶奶满意的微笑里,那本本教案上却落了一层层灰尘,父亲黝黑的脸庞告诉别人他已经是个农民了,那片丰收骄傲的果林告诉别人他是个成功的农民。
  父亲很钟爱那条弯曲的小路,我也是。它蜿蜒着父亲未了的梦,坦荡着父亲的人生,正如父亲所说的:“人生,如果是一条船,我们就造就一片汪洋的海;人生,如果是一只鸟儿,我们就搭建一方蔚蓝的天;人生,如果是一条弯曲的路,我们就做一个不怕摔倒的行人,无论怎样,只要有路,我们就走……”
  从那条小路上,我读懂了父亲,命运就是一扇扇的门,每敲一次,命运就向着好的方向转换一点儿,因为“人”字的本身,就是两条腿迈开的大步。
  一条弯曲的小路上,阳光拉着一长一短两个身影,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我,路延伸着,我们走着……
  (指导教师 葛爱军)
  
  幸福其实很简单
  
   寸草文学社 廖晓莉
  年轻的我总以为幸福是一个永久的定义,是一种让人向往却又不可企及的东西。然而——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放学回到家时,母亲还在地里干活。天实在太热了,下午四五点钟了还骄阳似火。我头昏得厉害,随便把书包和给同学买的生日礼物放在写字台上,倒头便睡。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响,接着便是锅盆相碰的声音。我不耐烦地翻了翻身,扯下上衣蒙在头上……
  又过了似乎很长时间,母亲叫我起来吃饭。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晚。想到还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我匆匆爬了起来。可是当我转过身看到写字台上的生日礼品盒时,我惊呆了,同时也有一种无名的火气在心中升起——雪白的精品盒上竟有四个黑黑的手印……一定是母亲动了,她总是爱动我的东西……我想着,直冲客厅而去。
  “妈——”我刚要叫出口,却被眼前的情景噎住了——平时从不讲究吃穿的母亲竟做了满满一桌菜。“来,快吃!”母亲轻轻地拉住我的手,满脸幸福的笑容,“孩子,你真的长大了,竟然会给妈妈买生日礼物了。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妈妈竟热泪盈眶了。我的心猛地一颤。这才注意到母亲的面前有一碗长寿面。我……我……
  我冲进自己的屋里,拿出那个礼物恭恭敬敬的送到妈妈手中。而后,任泪水肆意的流着……
  噢,母亲,我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却总因为您不能为我提供新的风景而将您遗忘。我会为朋友的失意而焦虑不安,会为同学的一句话而彻夜难眠……可是,我却连您的生日都不曾记得。母亲,我更没有想到,在您的生活中,幸福的定义竟如此的简单……
  (指导教师 国 生)
  
  钱的颜色
  
  围场镇中学 孙兆岭
  那一年,我只有七岁。
  七岁,天空什么时候都是湛蓝的;梦,哪一个都是彩色的。只有钱,我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
  秋天的下午,妈妈要我去供销社买火柴。妈妈在我手里放了十个一分的硬币。她说这可以买回五盒火柴。
  我出了门,一溜儿向着供销社的方向跑。从前,我跟着妈妈曾去过两次,方向是记不错的,虽然这是第一次独自去买东西。两里的路程,我快乐的几乎飞起来,路边草丛中的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被我惊得扑棱棱斜刺着飞去……
  “叔叔,买五盒火柴。”我气喘吁吁地进了店门,把小手里攥着的硬币举到柜台上。
  售货员叔叔从柜台里面的另一间小屋中走出来。他没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这仿佛正是这店里最相宜的表情,因为除了我,并没有第二个顾客,冷清极了。
  “小朋友,你的钱只能买四盒火柴。”那售货员叔叔淡淡的说着,依然没有表情地把四盒火柴放在我的两只小手上,然后把余下的一枚硬币塞进其中的一盒火柴里。
  我呆呆地接受这一切。之后,才仿佛明白了一般大哭起来。我知道,我一定丢失了一个硬币,而这就意味着我拿不回第五盒火柴,或许,这也意味着我的屁股将要受苦。因为我更清楚,这钱是爸爸妈妈省吃俭用下来的。一分钱,多么小的一分钱呵,可是,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它居然显得庞大而沉重。
  记不清我是怎样地冲出了店门。只记得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在这两里长的路上发疯似的寻找。秋日斜照,温暖却不灼热。我就在它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注视下,几乎找遍了这路上的每一寸土地。
  当我用七岁的勇气,拖着疲惫的身子挪进家门时,天边只剩下秋阳落去后的一抹余晖。我摊开两手,低下头去准备迎接妈妈的训斥以至责打。
  时间仿佛已然凝固。半晌,我疑惑地抬起头。我分明看见,妈妈举起的手掌在空中颤抖,缓缓地落下来,落下来……随着一声凄楚的低唤“孩子!”,竟一下子握住了我这双沾满泥土的小手,连同那四盒同样沾着泥土的火柴。妈妈哭了。妈妈的泪温热地滴在我的小手上,滴在我幼小的心上,我情不自禁地呼唤:“妈妈!——”
  那一年我七岁。
  七岁那一年,我在一枚丢失的硬币上认识了“钱”。我在懵懂中,似乎知道了钱的重要和不可或缺。但,钱究竟是什么颜色,我仍然并不清晰。
  我唯一清晰的是,在钱面前,妈妈的手好温暖,妈妈的泪好温暖。在妈妈的面前,钱可以是任何一种重要的颜色,但,绝不是彩色的。
  
  我的启蒙老师
  
  寸草文学社 张昆宇
  未上学时,我就认为上学是件很神秘、很新奇的事。于是像许多乖孩子一样,我上学了,而将我学习的兴趣延续并提高的人,怕是非我的启蒙老师——司淑兰莫属了。
  我还记得新生报到的那天下午,我们被分好班领进各自的教室,我一直瞎想着:老师会是什么样子呢?
  进了教室,我找了第一桌靠窗的位子坐下,阳光洒在我的桌椅和书包上,很暖,光点像我的心一样直蹦 。不一会儿,一个大约30岁左右的女老师进来了。她穿了一件暗蓝色的衬衫,黑色的直筒裤子,脸上着了淡淡的妆;头发扎成马尾辫,别着一个树叶形的卡子,简简单单。她微笑着轻快地走上讲台,做了自我介绍,又讲了我们的学校、我们的课程,我真惊讶她竟能从中发现那么多趣处。然后,她讲了上学都要做的准备。我低头想,要是能和司老师说句话该多好啊,于是我举手请她重复一遍准备工作。她轻快地走过来,俯下身子,清晰而温柔地重复了一遍,像跟我耳语一般。她明澈的眼睛注视着我,跳动着光亮像洒进来的阳光一样,我暗自琢磨:能上学,能每天同司老师在一起,真是件幸福的事。
  后来,我当了班长。第二学期,学校一年一度的主题班会评比开始了,各班都在紧张准备着,班会是由班长主持的,许多领导都要听,司老师便每天放学帮我排练后再送我回家。她还领我去观摩高年级的班会,让我坐在她身边,拉着我的手,偶尔悄声分析主持人的优点和不足。尽管教室里全是大个子学生,而他们也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这个“小豆包”,但我却不怕,因为身边有司老师拉着我的手。
  那次班会,很令大家满意。而正是那次班会不仅锻炼了我的口才和胆量,更在我退缩、怯懦时给我鼓励。可以说让我在今后的学习生活中都受益匪浅。
  我想,我们那时对司老师的感情是至深的,她是神圣而亲切的。她的每一个目光和手势都能激人奋进。她对每一个学生都关怀备至,从不动怒。我们也当她是最好的朋友。只可惜,上了四年级,我们就换了班主任,司老师又去呵护更小的“小豆包”了。我们还常见她坐在孩子们中间,微笑着,用阳光般温暖的目光望着每一个人,衣着仍然朴素,内心却依然丰富。一个同学说,又是一群何等幸运的孩子啊!
  上了初中,我便不能再见到她。可她的形象却始终印在我心里,司老师把我领进了知识的殿堂,给我铺下了求学路上最初的卵石,让我学会了为人,为学的基本道理。她给我的启蒙教育,令我终身受益。
  此时,她一定微笑着,坐在一群孩子中间,用清晰的声音讲着什么,眼里闪着温暖的光,一身简洁的装束里,蕴藏着一颗不凡的心。
   (指导教师 王小凤)
  
   铃 兰
  
  寸草文学社 邢杨楠
  想有一串风铃,
  风来时,
  听见
  他的笑语歌声。
  只是,
  送我风铃的人有一颗孤高的心,
  我把对风铃的思念连成线,
  编成一弯月挂在床前;
  你把风铃握成种子,
  轻轻的风把它们送进我的花园。
  于是,
  会笑的铃兰装饰了我的梦,
  会笑的月光温暖了铃兰。
  只一束,
  却知道,
  收获了我的思念。
  (指导教师 杨春平)
  
   蛙 鸣
  
  广东吴川 陈洪才
  第一声蛙鸣
  从鼓起的柳芽上爆出
  惊醒了蛰伏的南方
  从此蛙声渐稠
  大珠小珠落满晨昏
  是歌
  清亮了种在小田里的月
  是鼓
  渐渐闹熟,枕在稻香里的梦……
  
   十 月
  
  江西上饶 简飚
  十月是一种回忆
  十月一次次让落叶重新飞上枝头
  让你回眸细数一级级的石阶
  走进十月
  便走进从前
  看见第一面五星红旗怎样飘起来
  看见历史如何在烈士的血中辉煌
  十月是一册竖排版的书
  翻开以后便看见岁月的脚
  在雪山草地踩出的足迹
  十月是一种蒙太奇
  把不同种族两个伟人的手重叠
  然后重重砸在古老的宫殿上
  十月是一杯水
  在书桌上静静映照过去
  但你饮下这杯水
  心中便会涨潮
  便会浮起许多血与火的故事
  便会有泪水流出来
  被这杯水洗过的眼睛
  十月是一种情绪
  流动在秋天的所有街巷与田野
  让你感伤又让你希望
  十月把成熟与凋零轻巧而乐观的
   组合
  然后信手摇响每一串风铃
  
  寻 找
  
  四川峨媚一中 代昕雨
  每片叶子的叶脉都记述了它成长的历程,每只候鸟迁徙的路线都是它长大的见证……告诉我,在这生机盎然的春天,是否每种生物都在悄然成长?
  寻找着,万物成长的足迹,可为何你总那样顽皮,躲藏在那迎春花与向日葵间?两种灿烂的金色,我难以分辨。最后只有追逐着蝴蝶向前跑去,渴望能找到你留下的足迹。
  慢慢的,我走远了。看着渐渐消逝的起点,一丝复杂的思绪袭上心头。是喜是悲?喜为何?悲为何?甚至连我自己也说不清。道路上渐渐多了些荆棘,一不小心便会受伤。跌倒了,不再有人抱我起来,流泪了,不再有人为我擦干。
  或许,这就是初次体会迷茫的滋味。我想紧握手中的真实,可虚幻的回忆却一再瓦解我心灵的防卫。这就是因寻找而走远的结果么?以前的生活多么美好,处处弥漫着甜甜的阳光,处处都有大树的照料……突然,我想回去,可双脚早已忘记了怎样返回。心里蓦然觉得空空的,似乎丢了什么东西。
  “是候鸟吗?”当我再度睁开眼,才发现我无意中睡了过去。没错,此时的天空,正有一群候鸟飞过。为什么它们明知道路艰险,却依然不停地飞着?或许,谁也弄不明白。一片枯叶落了下来,虽然已失去绿的光泽,但上面的纹路依然清晰,虽然它已不能再重回树枝开始生活,但在它的身体里却永嵌着成长的足迹,哪怕叶肉腐蚀,也终会愈显它的永久。
  “是的,它一直跟随着我。”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眺望远方,那里的景色也很美呀。
  “我找到你啦!”我高呼着将帽子甩向天空,忽然化为一只候鸟,正奋力地向未知的白云深处飞去。
  (指导教师 梁惠容)
  
   午 夜
  
  浙江舟山南海实验学校
  宿晓莺
  静静的等待在午夜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