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孤独而浪漫、纯净而神奇的世界
作者：祁敬伟
房子还没有造完，冬天已经过去了一半。我天天晚上都睡在那里，心里很踏实，因为篱笆很结实。我做饭的时候狐狸来了，在外面从篱笆缝里张望，野狗也来了，因为进不来，又是啃鲸鱼肋骨，又是大声嚎叫。
我射死了两条狗，却没有射死那条领头的狗。
在我筑篱笆和造房子的时候，我净吃海贝和鲈鱼，都是在一块石板上煮熟的。后来我做了两件做饭的用具。海边有一些给海水冲得很光滑的石头，这些石头多半是圆的，我找到两块中间有凹陷的石头，用沙子打磨，把凹陷的地方开宽加深。用这两块石头烧鱼就可以把鱼汁保留下来，鱼汁很好吃，过去都浪费了。
为了煮熟野谷子和野菜，我用芦苇编了一只细密的篮子，这比较容易，因为我向乌拉帕姐姐学过编篮子。篮子晒干以后，我在海边捡几块沥青，放到火上烤软，把它抹在篮子里面，这样篮子就不漏水了。只要把一些小石头烧热，丢在放上水和野谷子的篮子里，我就能做出粥来。
我在房子里开辟了一个生火的地方，在地上挖一个坑，砌上石板石。在卡拉斯-阿特村我们每天晚上重新生火，现在我生了火不让它熄灭，睡觉的时候用灰把火盖上，第二天晚上扒开灰，把火吹旺，这样做很省事。
岛上有很多灰鼠，现在我总有一些剩菜剩饭，需要放在一个保险的地方。我房子的后墙是岩石，岩石上有几条裂缝，正好到我的肩膀。我把裂缝掏空、磨平，做成几层架子，食物放在上面，老鼠就够不着了。
这时冬天已经过去，小山上小草开始返青。我的房子非常舒服，我再也不用怕风吹雨淋，不用怕四处觅食的野兽。我喜欢吃什么就煮什么，我需要的一切东西随时都有。
现在该是计划计划摆脱野狗的时候了，这些野狗咬死了我的弟弟，万一它们碰上我没带武器，也会把我咬死。我还需要一支分量比较重的标枪，也需要一张大一些的弓和一些更锋利的箭。为了搜集制造武器的材料，我搜遍了整个岛屿，花了许多天工夫。这样一来，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制作武器。凑在煮饭的火堆旁边，火光过于暗淡看不清楚，我把一种我们叫做舍舍的小鱼晒干了点灯。
舍舍是一种银色的鱼，比手指头大不了多少。晚上月光皎洁的时候，这些小鱼就成群结队游上海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你几乎可以踩在上面走路。它们随着海潮游来，潮水一退便被困在沙子上来回扭动，好像在跳舞似的。
我捉了好几篮子舍舍鱼，放在太阳下晒干了，然后把它们的尾巴穿起来挂在房顶的木头上，气味很不好闻，不过烧起来却很明亮。
我先做弓箭，做好以后一试，我高兴极了，新做的弓箭比旧的射得更远更准。
我把标枪留到最后去做。我把标枪的长杆磨光削平，在标枪头上装上一个石环，既增加了标枪的分量，又把标枪尖固定住了。我一边干一边琢磨自己能否像部落的男人那样，用海象牙来做标枪尖。
我想了好几个晚上，考虑怎样去杀死一头大野兽。我不能使用海草网，因为那需要几个男人齐心协力才行。我也记不得有谁用弓箭或标枪杀死过雄海象。只记得他们是用网网住雄海象，然后用棍棒把它打死的。为了取油，我们曾经用标枪杀死过许多海象，可是它们牙齿不够大。
究竟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我越想决心越大，我一定要试一试。岛上再也找不到比雄海象的长牙更适合做标枪尖的东西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