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1期

亲近自然,亲近内心

作者:郭丽霞




  [经典简介]
  蟋蟀柴斯特放弃了在时代广场声名显赫的生活,回到郊外的草原。可不久之后,郊外也要被人类开发建设起来了,住在这里的小动物们将失去他们的家园。于是,柴斯特邀请在大城市里见过大世面的塔克老鼠和亨利猫来郊外,请他们出谋划策,拯救草原。和喧嚣杂乱的都市相比,郊外的一切是那样的清新和恬静。怎样才能保护这自然的美景呢?塔克老鼠最终想出了一条妙计,整个草原的小动物们立刻行动起来,投入这让人兴奋的妙计实施中去……
  [经典选读]
  大草原
  没人能睡得踏实。塔克和亨利是因为终于来到了康涅迪格州而兴奋不已。而柴斯特呢,见到老朋友高兴之余,重又为大草原忧心忡忡得难以入睡,只是眯了一会儿而已。几个小时之后,大伙儿都觉得这么睡不着而硬是装睡实在是愚蠢,就决定起来。
  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小溪边喝水。“太好喝啦!”当亨利品尝到那清冽的汩汩溪水时叫道,“比我们从地铁墙壁上那些管子里接到的玩意儿新鲜多了。”
  “是啊,这溪水能做成多少种口味啊!”塔克老鼠说着,想起了自己从午餐供应台上窃得的那些苏打汽水。
  “没什么比我的小溪水更可口的了。”蟋蟀柴斯特说着,用它的两只前爪掬起一捧清凉的水浸润脸颊。这是它习惯在每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即使是在冬季最冷的日子里——这能让它清醒。“我们回树桩去吧,”它说,“你们可以看看白天的大草原是什么样子的。”
  蟋蟀一个箭步跃上了树桩,塔克和亨利跟在它后面。在它们周围,这个明亮的六月清晨,就在那些嫩绿的叶片和刚刚盛开的花朵上闪闪发光。对于一只到目前为止仅培育过三根路边野草的老鼠来说,眼前的景象简直太壮观了。塔克觉得自己的心中诗意大发。“看啊,多么可爱啊,亨利!”它说,“树们,花们,刚刚钻出的小嫩芽们——啊!——噢!”它打了个大喷嚏。
  “上帝保佑。”亨利猫说。
  “谢谢,亨利,”塔克说,继续着它赞美自然的圣歌,“噢,郊外,这美丽的郊外啊!——啊!——噢!”但这次又被一个更大的喷嚏打断了。
  “你怎么了?”亨利问它。
  塔克用一只前爪抹了抹鼻子——虽然不太雅观,可谁让这会儿手边没报纸呢。它又揉揉眼睛,突然意识到身上有些发痒。“亨利,”它幽幽地说,“我觉得我染上花粉热了。”
  “别告诉我你对所有这些可爱的绿色新芽过敏啊!”亨利猫说道,一副诡秘的样子。
  “求你别说了,亨利,”老鼠说,“柴斯特,你树桩里有报纸或是面巾什么的吗?我得揩揩鼻子。”
  “对不起,我可没有。”蟋蟀柴斯特说。
  “那我就不得不用树叶啦,”塔克说着,从树桩上爬下来。
  “小心点儿,可别用了有毒的常春藤啊!”亨利猫在它后面喊道。
  塔克沿着小溪边搜索,最后找到了一丛蕨类植物,漂亮又柔软,就像面巾一样,可用来揩鼻子却并不太理想,因为那叶子如同花边,还有很多洞。鉴于也就只能找到这些了,塔克还是多采了一些带上回到树桩来。
  “我们的大自然热爱者从田野与幽谷间归来了!”当塔克重新坐回到亨利和柴斯特身边吸溜着鼻子时,亨利这样说道。
  塔克用一片蕨叶揩了鼻子之后,把叶子扔进了小溪里。“我大概是这世界上唯一一只拿叶子当手绢用的老鼠了吧。”它说。
  亨利猫转身问柴斯特:“现在解释一下那些房子吧。为什么它们让你那么担忧?”
  蟋蟀柴斯特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太多了!就是这个问题。去年秋天,当我回到康涅迪格州时我发现,它们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盖了两栋新房子,就在南边那里。今年春天,它们又开始盖另外三栋。除了东边公路那边的两栋,还有一栋就建在离草原北角很近的地方。所有住在大草原的动物们都害怕得要死,担心一年之内大草原就会不复存在了!现在,是小溪暂时救了我们。因为两岸都是沼泽,而且有时还会发洪水。但就在两星期前,松鼠比尔——比尔是只松鼠,你们稍后会见到它的,它经常在那些房子附近的树上游荡。它带来消息说,它听见两个房主谈及海德雷镇建设的一些计划,说是要把小溪装进管道!”
  “什么是管道?”塔克老鼠问。
  “就是一种混凝土的管子,”柴斯特说,“这个计划就是把小溪引入管道,让它在地底下的混凝土管子里流淌,而不再像现在这样在外面跑。这样人们就能把沼泽地弄干了。如果他们那么干,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了,之后他们就会到处盖起房子来!”
  “太棒了!”塔克说,“那就跟纽约一样啦!也许他们还能建地铁呢!”
  “但我们不想让这里跟纽约一样!”柴斯特说,“请别误会。我喜欢纽约,我在那里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但我更热爱郊外。我并不抵触房子——如果它们出现在它们应该出现的地方的话。你看,有时候我甚至会跳到人们的居住区去,我尤其喜欢在下午的时候去。你可以听见主妇们在用吸尘器清洁,或是看见她们正在晾衣服。狗儿们就在台阶上的太阳地儿里打着瞌睡,等着孩子们放学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觉得非常有趣和开心。一切都在忙碌着,一切又都是那样地安详。然后,我再跳回草原来,在这儿,我更开心,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蟋蟀长久地凝视着草原,目光里满是爱意与归属感。亨利和塔克相互对视了一下。
  “不仅仅是我,”柴斯特继续说道,“将要发生的事对住在这里的动物们将会意味着什么呢?我姑且还能在另一些小灌木丛里栖身,有家没家都无所谓。知更鸟约翰和松鼠比尔也可以,它们并不介意房子,只要这周围还有树。可那些野兔、花栗鼠和雉鸡怎么办?还有乌龟赛门——如果它们将小溪转入地下,它就必死无疑了!”蟋蟀艰难地换了另一双腿来支撑身体,陷入了沉默。塔克和亨利还从未见过它这种焦虑的神情。
  “先别担心,”亨利猫说,“咱们得想点法子,柴斯特。”
  “我当然希望!”柴斯特说,“可所有我认识的草原上的居民们——我们没人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为了让猫和老鼠对这个问题有更清楚的认识,也为了让它们见一见自己的朋友,蟋蟀带上它们两个开始了一次“草原之行”。草原大致上是四方形的。水库溢出的一股水流形成了那条小溪,从草原西南角向东流入草原。它先是和草原南部边界平行地流淌,直到在东南边遇见山地和树林。因为到处都是石块,它就在那里向草原中央拐了弯,开始一路向北流淌。然后,无缘由的,当它快接近北部边界的时候,它突然又“改了主意”,形成了一个急转弯——就在柴斯特树桩坐落的地点——然后向东流淌,直到从草原的东北角跑了出去,就仿佛它是那么热爱这片土地,只想尽量多地在这里停留,如同每个住在大草原上的人一样。
  柴斯特首先率领它的朋友穿越它命名为“土堆儿王国”的地方。这是一片由它的树桩向南延伸的地带。自然,这里到处都是土堆儿,还有不同的野兔和各种各样的田鼠。柴斯特是这样介绍它们的:“按名字叫你们根本叫不过来,”它说,“所以我只好说,亨利猫和塔克老鼠啊,这些是不同的野兔和各种各样的田鼠。”
  在四周的土堆儿上那些高高的草丛间,有许多胆怯的满是胡须的小脸,那些柔顺的褐色眼睛在偷偷张望。“我想,那些各种各样的田鼠都很害怕亨利呢。”塔克老鼠小声说。
  “不用害怕!”柴斯特大声喊道,“都是朋友。它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一阵沙沙的耳语的声音。随后有个细小的声音传来——大概是发自身形最小的那个种类的——那个声音喊道:“好啊!”
  三个人继续在大草原中沿着小溪行进。塔克不时停下来摘几片蕨叶作手绢。“大家都指望着我们呢,是吧,柴斯特?”老鼠说,“我是说,拯救草原。”
  “当然了!”柴斯特说,“我们绞尽脑汁那么多个星期了,可就连乌龟赛门也想不出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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