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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文学月报

作者:佚名




  创 刊 语
  中国语文报刊协会校园文学报刊分会由国家民政部和新闻出版署批准、是唯一的全国性校园文学组织,已有近百家校园文学社团加入。
  为了加强各地文学社的教学经验交流,展示校园文学的最新成果,本会于《语文世界》初、高中版以刊中报的形式开辟“校园文学月报”。
  月报设计了点击文学社、校刊选萃、新诗笔会等栏目,并及时向读者报道各地开展校园文学活动的信息。
  本报用稿要求精短,题材、题裁不限,欢迎广大师生来稿,同时欢迎惠赠社刊,以便选用。
  短讯二则
  ●“十五”国家科研课题“新世纪中国素质教育研究”子课题“素质教育与校园文学研究”于4月18日在京开题。据悉,相关校园文学的研究作为国家次课题来立项,尚属首次,这为开创校园文学新局面、取得科研成果提供了新的机遇。目前,已有北师大附中、清华附中、厦门集美中学等百余所学校作为实验学校参加课题研究。本刊主任编辑王世龙为该课题主要负责人之一,同时本刊将密切关注该课题的开展及研究成果。 (本报讯)
  ●2003年4月19日~20日,“沂蒙文学社联合会”在山东省莒南县召开了成立大会。该会隶属于临沂市教育学会,由教育主管部门批准、民政部门注册登记,是在临沂市教育局教研室、教科所领导下的专门从事校园文学社团教学活动与研究的学术团体。会议期间,200余名代表听取了山东作家赵德发和本刊主任编辑王世龙分别就树立大语文教育观、实施语文素质教育、全面提高学生的文学修养与写作水平等方面所做的报告,交流了各校开展文学社团活动的经验和成果。该组织的成立,将为深化沂蒙革命老区的语文教学改革及校园文化建设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会议详情请见本期初中版) (本报讯)
  点击文学社
  
  福建厦门集美中学南薰文学社
  [简介]厦门集美中学坐落在美丽的厦门特区集美学村,自2000年9月成立南薰文学社以来,师生创作活跃,在全国各级报刊发表了大量优秀作品,由中国文联出版社结集出版专著《飞扬的青春》。南薰文学社依托《集美学报》专辟《南薰文艺》版,校报总编、校长刘卫平任文学社顾问,林红晖、林春源、陈俊巧等为主要指导老师。《集美中学》报曾被本会评为“全国优秀校园文学报刊”。
  
  寻找楼兰
  福建省厦门集美中学南薰文学社 李斯佳
  一、心灵的追寻
  车子在沙漠中的公路上艰难地行驶着。我躲在车内惊恐地望着窗外的风沙。这时已近黄昏,天空中灰蒙蒙的云掺着惨淡的晚霞,在苍浑的天空中显得软弱无力,云层压低了天空。
  没有如火的晚霞,只有浓浓的愁云和北风呜呜的号叫;
  没有金黄的沙海,只有嶙峋的岩石与飞扬的尘土。
  我在这混沌中迷离了。我的心在滴血。我正在一点点地绝望。我似乎看到了美丽的楼兰姑娘因为家园的毁灭哀怨的泪眼,也坚信我刚听到的是她悲愤的叹息。我寻觅,我聆听,我坚定要寻找我心中的圣地——楼兰。
  二、初见遗风
  楼兰古城遗迹,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境内塔里木盆地的东端,属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若羌县。我惊异于当年辉煌灿烂的古城如今为何只留下一个苍凉的遗迹。
  风沙是戈壁上永恒的主题。而楼兰,则在这主题中演绎着自己的悲剧。站在这曾经辉煌过的沙地上,我望见的是断壁残垣。我想起刚才车子临近这片废墟时,我只看得到连绵起伏的沙海中若隐若现的一些突起的影子,心想它总不是那样惹眼的。的确,近看才知,即使是断壁残垣,那伤口也让漫漫的黄沙抚得没了棱角。一些数米高的沙柱,毫无生气地矗立在沙坡上。它们麻木了,但却坚定,不然它们怎会千年不倒地成为了历史的见证呢?而在它们脚下是延绵的杀害。这些沙经过几千年的风化,侵蚀,形成了这种奇特的风貌:线条、层次都好似流水冲刷过后干涸的河床,丑陋地扭曲着。但这却不是流水的功劳,而是塞外西风千百年的杰作。
  三、逝去的文明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唐代诗人王昌龄的这首《从军行》正是借用了汉代大将军霍光设计攻破楼兰国,为汉武帝通使西域扫清障碍的典故。令唐代诗人记忆犹新的楼兰,自古就足古代东方和西方经济文化荟萃之地,是著名丝绸之路上的繁华商埠。楼兰城与享誉世界的意大利西西里岛庞贝古城齐名,被称为“沙漠中的庞贝”。二十世纪以来,考古学家对楼兰遗迹进行了多次考察,发现一座边长大约330米,呈不规则正方形的城墙遗址,出土了一些文物。在城周围的坟墓中,还出土了大量精美的丝织品、钱币、金银珠宝、漆器和玻璃制品,还有源自西方的绘画、雕刻艺术品。城东的一座高达10.4米的佛塔,可能是至今我国尚存的最早的宗教建筑。
  据史料记载,2000年前,罗布泊湖滨的楼兰王国绿树成荫,芳草萋萋,鸟禽翩翩。楼兰王国为西域36国中的强国,立国700余年,国力强盛时期疆域辽阔,东起谷阳关,西至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尼雅河畔,南至阿尔金山,北到哈密,是西域著名的“城廓之国”,有人口1400万,可谓是泱泱大国。汉朝曾在此设西域长史府。然而,公元500年左右,楼兰古国却神秘地消失了。
  四、追问
  我捧起一捧沙,让它们细细密密的从湖中流过。
  时间,如这流沙般驶过;历史,如这流沙般逝去;楼兰,如这流沙般融入沙海。
  塔里木河啊,你为什么任性的改道?楼兰绿洲得不到水源灌溉,最终被沙漠吞噬。难道
  你看到草木枯死,人口迁移,河床被风沙淤塞,就不曾心痛?
  醒了,你把这段记忆交给了黄沙,毅然远去。
  风好像猜中了我的心事,此刻也低低地呜咽着。
  我的心在淌血……
  五、后记
  1900年,瑞典的物理学家斯文·赫定在寻找罗布泊时无意发现了这座古城,并令它重新举世瞩目。科学家对它的没落作了种种考证。
  战争是罪魁祸首。据史料记载,公元500年前,楼兰被零丁国所灭。
  塔里木河上游开发导致下流水量减少,气候变干燥。
  人类大肆开垦,破坏了生态平衡,使下流河床淤塞,改道而流。
  我轻轻地摇头。逝去的已经逝去,请不要刨根寻底。我宁可相信,楼兰的人们,至今还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用双手建造更美的家园。或许,他们只是熟睡了。当他们醒来,还要劳动,还要欢笑。
  让它活在我心中吧,永远。
   它是我心中的圣地,永恒的圣地。
  有谁听见我的叹息,心灵的叹息?
  
  
  海鸥啁啾话龙湖
  福建省厦门集美中学南薰文学社 王颖
  是谁剪取深沪湖的一片波澜,采撷围头角的几朵浪花,聚成这明镜般的湖洼,难道真是传说中龙女的化身——海鸥?
  
  海鸥不时啁啾地鸣叫,那一次只是它无意经过泉州龙泉……
  从古城泉州凌空南行,一路上,可以看到那掩映在青枝翠叶间的红墙褐瓦的侨村,那夹道的相思、古榕,遍野的绿木、番薯,色如丹霞的“龙宫龙”……这一切都鲜明地展现在南国的煦风丽日中,领人向着艺术的圣殿前行……在一个叫英厝的小站停歇,然后转向西北方向飞去……
  突然,一泓碧蓝的湖水,像千丈翠绸在眼前撒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湖?闽南侨乡的一个天然淡水湖。
  海鸥不时啁啾地鸣叫,舒展双翼俯贴着水面低翔,那扇动的双翅拍起一层白浪……在远古时代,龙湖是大海内滩。由于每年八、九月开始吹刮的强劲的季风挟带大量飞沙向南倾洒,在这里堆积,年深月久,使它与海隔绝,成为今日龙湖。于是,这一面方圆百十里的大明镜,摆在东海之滨的沙原平野上,让四时风物对看她梳妆理鬓,点翠飞红,把美丽的侨乡打扮得更加娇媚多姿。
  飞上湖的石马崖。瞧,石马崖像驼峰耸起,又像马头高昂,大有奔腾入湖之势。临崖鸟瞰全湖,可清楚看到:南部宽阔,形同龙首;两堆天然礁石隐隐露出水面,左右相峙,大小相称,就像龙目一样;中部宽大,状若龙躯;偏西狭短而弯曲,恰似龙尾。每当天和景明,清风吹动,波澜不惊,龙湖就活像一条舒鳞耀光的金龙,在千倾碧波间腾跃嬉戏。
  它上受九天雨露,下纳山溪涧水,用清冽的甘泉哺育环湖的春华秋实。只有当你身临其境才会更加明白人们为什么赋予它那样美丽的想象和神奇的名字。
  传说若潜身到这座珠光闪闪的水晶宫里,拨开两丈深的湖水,立时可见滑实的湖底,微满柔软的如棉的金沙,那离离青藻,萋萋水草,时时摇曳于轻波之中,好一个珍珠铺地、翡翠作帐的美丽水宫!
  海鸥盘旋而后高飞,那扇动的双翅欢快地激起一层又一层的白浪……在这如诗如梦的境地里,怎能不醉不痴呢?
  然而我只想说:海鸥别飞得太快,切莫惊醒如梦的远山,莫要惊散水里的鱼仙,莫要撞碎这一湾潋滟的龙光……
  (指导老师:陈艳昌)
  
  香茗一杯
  六月之夜
  (法)雨果
   夏日的白昼褪尽,繁花似锦的平原
  向四面八方飘洒着令人陶醉的香气;
  耳边响起渐近渐远的声音,闭上双眼,
  依稀入睡,进入透明见底的梦境。
  
  繁星越发皎洁,一派娇美的夜色,
  幽幽苍穹披上了朦朦胧胧的色彩;
  柔和苍白的曙光期待着登台的时刻,
  仿佛整夜都在遥远的天边徘徊。
  校刊选萃
  中学时代,是多梦的时代,许多同学都把梦想和内心变成文字向人倾诉。因而校园文学是最有生机的文学,像草原上灿若星辰、争奇斗艳的花朵。本栏将精选各地校刊之优秀作
  品以飨读者。 (黄离)
  心灵沐浴
  ——读《繁星·春水》有感
  上海市市北中学溯光文学社 周莹
  
  读着《繁星·春水》,乍暖还寒时的风儿吹拂脸颊,还是觉着周身荡漾着徐徐春风,阳光柔和地撒下来,撒在书页上、心坎里……
  “造物者——/倘若在永久的生命中/只容有一次极乐的应许,/我要至诚地求着:/‘我在母亲的怀里/母亲在小舟里,/小舟在月明的大海里’。”
  细细品读这首诗,如此至真的童心、至善的母爱、至美的自然带我走进了溢满真善美的心灵与世界,深深感动于冰心的“爱的哲学”。
  “童年呵!/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
  随着冰心百感交集地回忆童年,可童年的记忆已被岁月无情地冲远冲淡了。哦,忽地若有所失,忽地感到远了淡了的似乎不止是记忆!遗落了的梦一般的童年、梦一般的纯真何处去捡拾?我开始寻觅生命的真。叩问心灵,是从何时起不再漫天地乘着幻想的翅膀飞行,不再相信美丽的童话、不再畅所欲言、心无戒备……何时而起的呢?纯真的心灵开始作茧然后自缚……“让她鹤一般独立,云一般自由,水一般清静”,如此韵致天然的诗句、如此对纯美心灵与世界的向往,让我束缚已久的心开始解脱,渐渐地返朴归真,使我捡拾并呵护起了玲珑剔透的童心!我微笑着落泪了。
  “以来啊!/我的头发,/披在你的膝上,/这就是你付与我的万缕柔丝。”
  诗中潺潺地流淌着“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赤子之情,“丝”与“思”谐音,流露出冰心对母亲赋予她睿智的思想、细腻的情感的感恩。品味冰心的小诗,我分明感到她正以母爱般唯美的情愫滋润着我日渐干涸的心灵!诗人从母亲那儿获得安慰,又用这安慰去抚慰别人。这才是母爱的至善之处呵!
  “自然唤着说:/‘将你的笔尖儿浸在我的海里吧!/人类的心怀太枯燥了。’”
  用心倾听小诗转述的自然的召唤。我聆听到了——人是自然之子呵,我们应该怀着虔诚的心敬畏自然,赞佩的心欣赏自然,谦逊的心师法自然,真挚的心拥抱自然,这方能让我们领悟到自然的美。“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生命的至美也就在这自然的理与美中熠熠闪光了。
  久久品味着《繁星·春水》,在这个乍暖还寒时分,恬静温馨萦绕心田,心灵在真善美中沐浴、净化、升华……
  
  心有杂念
  福建龙岩市曹溪中学曹溪水文学社 曾琴
  最近一次踏进这所校园,是在我某次回乡访亲离去的前一天,没想到这一别竟达两年之久。这次重游母校,心底竟然浮起微妙的感觉。
  校园的墙脚长满了嫩绿的小草,有些甚至嚣张地往壁上蔓延,企图霸占整座墙壁。两年的日晒雨淋为这座历史名校平添几许沧桑,一切显得悠远空灵。
  这座埋藏着我童年愉快生活“宝藏”的校园临溪而建,50米长的“思乡桥”横跨两岸,是不少学生上学的必经之路,校园对岸有座八角亭称“思乡亭”,据说它们是一个归国华侨捐建的。少时我们总喜欢在夏天炙热的阳光下清凉的溪水里嬉戏,而今溪水已显得晦暗,甚至有股恶臭,更加勾起我对童年的快乐回忆。
  童年的我们清彻如水,单纯而明朗——这是成长后我最深的感触。那时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少年的活力与单纯,男女生一块玩耍打成一片,不必像现在总有诸多顾虑。站在桥上,两岸风光尽收眼底,绿油油的木麻黄、清粼粼的碧波、悠闲畅游的鱼儿、散发乡土气息的农田……鳞次栉比的楼房告诉我它们已成为历史。心口仿佛被挖空了一个角落,口中无奈感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脚步沉重地跨进这所阔别两年的校园,我的心在颤抖——紧张、激动、亲切,仿佛重回阔别多年的母亲的怀抱。深冬的校园静悄悄的,显得有些冷清。双脚无意识地走回我转校前就读的班级,呵,变化真大,一切教学用具都是新的。在校园游荡了几圈,发现它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其中也多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双脚徐缓地迈出校园,依恋有几分伤怀。挥别校园,也就挥别了童年的幼稚与单纯——成长的脚步放慢些,收藏的快乐多一些。这是我对过去复杂的情感,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心有杂念的时候,你说呢?
  
  
  飞红万点愁如海
  广东省顺德市乐从镇陈登职业中学文学社 黄倩凤
  片片粉红的花瓣从天而降,是彩蝶在飞舞,还是桃树在落泪呢?这就是昔日我与姥姥共同种下的桃树,同时,也栽下了我与姥姥的希望与梦想。残月如梦,人去楼空,今天是姥姥的忌辰。看着这棵魁梧的桃树,醉人的桃花,不禁勾起我铭心刻骨的往事。
  儿时的我,总喜欢和姥姥坐在桃树下面讲故事、唱儿歌,多少个日出日落记载着这些欢乐的时刻。记得十年前的那天,我和姥姥仍然坐在桃树下,在谈话中,我高兴地说;“姥姥,我长大后,一定会当作家,买一间大屋给你住好吗?”“好、好……”姥姥眉开眼笑地说。就这样,一个最初的承诺在桃树下许下了……姥姥那时的笑容最甜、最美,她的眼角依稀闪烁着欣慰的泪花。
  可惜,就在去年,这个湿漉漉的承诺,在一场伤心的雨中悄然而逝,姥姥已经永远地离我而去了。冷雨中击落的伤心的碎花,像一只只断魂的蝴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满地落红,残日也为它举行了最无奈的葬礼。
  我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一年,我失去了航向,心灵无所寄托,在茫茫人海中飘泊。姥姥的灵魂亦寄托在桃树身上,为我这个没出息的孙女洒下最伤心的泪,而我更为此痛恨自己。直到今天,我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为了那个许下的承诺,以后的路我该怎么走。雨天过后便是晴天。
  此刻,粉红的花瓣仍漫天飞舞,我想该是姥姥听到外孙女的心声,在天堂中微笑了吧?
   (指导老师:邱礼佳)
  
  熟悉的声音
  广东潮阳市第一中学东山青年文学社 陈妍玲
  夜里,我被冻醒了,重新裹好被子,耳边依稀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天冷了,夜里记得盖好被子啊。”睁开眼睛,宿舍里其他人正睡得香。哦,大概又做梦了吧。
  在记忆的涟漪中,总有一个声音整天缠绕着我,“一定要吃早餐,别饿坏了胃”“天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整天絮絮叨叨,接着总会是我不耐烦的回应:“行了,知道了!”
  如今,想着妈妈说话时关切的表情和自己以前不耐烦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鼻子酸酸的。
  望望窗外,月色迷蒙,便起身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月夜的空气。我的手习惯性地朝床沿摸去——找眼镜。拿起它,刚要戴上,耳边又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坐直了,姿势要摆好,眼睛与书本的距离别太近。”这不是我以往写作业时总会听到的一句话吗?接着又是我的声音:“放心吧,才不会近视呢!”看看手中的眼镜,觉得心有被咬啮的痛。
  穿上鞋子,轻步走出宿舍,一棵棵小树正在大树荫庇下酣睡,月光爱怜地为它们笼上一蓬帐幔。“小心!”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脚下有滩水差一点让我滑倒,如果在以前,接下来应该又是我毫不领情的回答:“行了,我知道的,不会有事的!”而此刻,惊魂未定的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远处的群山像一头母狮,带着睡意,正哀切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很冷,哦,又起风了,我忘了多穿件衣服出来。“天冷了,记得多穿些衣服。”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耳边。双脚突然转了方向,我想应该回去多穿点衣服了。这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又飘起来了:“夜里不要到处乱走跑,要保证睡眠时间啊。”不知不觉间,脚步加快了,转眼已回到宿舍,正想躺下睡觉,那个声音往耳边再次出现:“天冷了,夜里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啊。”
  “哦,我会的。”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声,接着我裹紧妈妈给我买的厚厚的被子,心里想:家乡应该也转凉了,妈妈今夜的被子盖好了吗?
  
  新诗笔会
  “新诗笔会”启事刊出后,师生们的稿件雪片般飞来。本期我们刊发几首学生的诗作,虽然这些诗并不完美,但真实地记录了他们对人生的态度与感悟。请大家关注我们的“新诗笔会”。 (黄离)
  
  那桑椹树下的少年已不在歌唱
  山东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漫流诗社于厚龙
  再也觅不见祖母住过的小屋
  那里一切已面目全非
  再也寻不见那棵扭曲的老桑树
  那少年曾在树下歌唱和哭泣
  
  她躺在秋日旷野上
  那单薄的土地里
  风在冢上拼命撕扯
  她一定冷得发抖,怕得要命
  
  她故去的时候,一直念着我的乳名
  向人们不停重复我的每件小事
  就像数水井里的星星
  那么遥远,又那么亲切
  
  时间就像潮湿的空气
  轻易便润皱人们的记忆
  那墓地也像埋葬了我遥远的童年
  桑椹树下的少年也早已不再歌唱或哭泣
  
  晚霞(外一首)
  广东省财政学校0202班黄晓聪
  时针、分针和秒针
  指出了晚霞的时间
  大哥告诉我,这正是
  傍晚来临的时候
  我领到了16岁的毕业证
  邻家大叔的诗篇
  在贫瘠的土地盲目抒写
  父亲扛着锄头回来了
  母亲将米桶倒翻过来
  晚霞消失后
  门前的一棵老树
  被一只乌鸦踩在脚下
  我可以将乌鸦赶跑
  但我能将晚霞挽回吗
  
  赞美
  
  这些优美的旋律
  出自哪一个作曲者
  鸟儿的唱腔
  多么奇特
  溪水遵守大自然的韵律
  小鱼儿像缩小的潜艇
  
  在水底穿梭
  野兽在阳光下跳舞
  灌木丛成为观众
  众多湖泊张开嘴巴而不说话
  昆虫的爬行日记
  写在植物的叶子上
  我在水中沐浴
  静候大自然的赐予
  
  
  夜归人
  海南省琼山市海南中学高二(11)班符白雪
  清晰的窗户折射夜的惶惑
  众多陌生的面孔,浮现在
  缤纷的夜色中
  带着落寞的神情
  夜空的焰火,燃尽
  最后一丝激情
  温暖的心,随之冰冷
  我们,一群清醒却盲目的鱼
  在无边的黑暗里
  游荡、彷徨
  迷失于自己的梦
  
  
  窗外
  内蒙古大雁一中古郎
  
  窗外是一片蓝天
  天上有几朵云
  云下是几棵光秃的杨树
  寂寞地等待着春天
  
  几间破旧的小屋
  里面住着古老的故事
  偶尔有人经过
  也只是匆匆过客
  
  小鸟偶尔在树枝栖落
  歇一下倦了的翅膀
  地上的小草
  探出好奇的小脑袋
  奋力地往高处生长
  
  我坐在窗边
  静静地欣赏
  这恬静美丽的图画
  
  一个人闯进我的图画
  注视窗内的我
  他让静止的画生动
  我让他忧郁的心安宁
  
  心情
  浙江乐清市虹桥中学红枫文学社 陈晓
  一
  没有月亮的夜晚,繁星点点,
  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更圆,
  既然同时出现在晚上,
  为何不能相互包容?
  二
  碧水东流,
  水中的鱼儿却往西游;
  是喜欢搏击风浪,
  还是天生的叛逆?
   三
  树高百尺,
  还要不断地生长;
  是生存的本能,
  还是未解高处不胜寒?
  四
  我寻觅岸上的鹅卵石,
  投到无底的河中;
  多年后它又被冲到岸上,
  不知谁会将它拾起。
  五
  雪在睡梦中覆盖了大地,
  又在天亮前悄悄融化,
  我找到了梦幻,
  又失去了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