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6期
睡眠与死亡
作者：程 玥
四周是水一般延绵的孤寂，即使如此，我们的生命却只能任凭感情麻木地生长着，生长着，直到生命结束。
有时我真不明白，我们既然都清楚地知道人生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但又为什么总是不了解自身的脆弱。
其实人生就是一个等待死亡的过程。
许多老人在弥留之际都会感叹“这个世界变了”——为什么他们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才发现自己丢失了许多东西，是觉悟的感言还是愚蠢的回望，年少的我无从得知。可是尘世间，最伟大的疑惑依旧是关于死亡，因为它永远得不到解答，如同活着的人们体会不到死者的悲哀。
对于我们这群凡夫俗子而言，死的问题应该更加通俗：是像一个国王那样死的风光？还是像条街头老狗死的凄凉？国王的死百姓自是望尘莫及，但我们既非行尸也非走肉，只是注定了死的苍白与平淡。
香港导演王家卫执导的电影皆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便是拒绝，影片中男女主人公可以冷漠地拒绝爱情，甚至希望。可他们未曾拒绝过死亡。也许是宿命。所以我很钟情于《东邪西毒》里盲武士梁朝伟在临死前说的一段台词：以前听人家说过，刀快的话，血从伤口里喷出来像风声一样好听，想不到第一次听，就是自己流的血……
现实不是虚幻的影像，因此我们不能那么残酷地独白后，若无其事地把死亡当作睡眠。
【点评】在这篇充满思辩性的小文中，作者以一个高中生的好奇，试图追问死亡的真相，然而这终究是一个不可解的谜，表达出作者“蜉蝣”般无奈又超脱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