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9期
校园文学月报
作者:莫坤铮等
求索文学社
深圳南头中学是深圳历史最悠久的学校之一。学校依山而建,绿化率达到88.9% ,2000年11月被评为“省级绿色学校”。求索文学社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创立,1996、1998、2000、2003年四次被评为“深圳市优秀文学社团”。社团自创立以来,孜孜进取,上下求索,弘扬民族精神,表现今人气魄,吮吸诗词精粹,展示了南中风采。
求索文学社目前已出版了《求索》报55期,培育了陈昆、陶冶等一大批文学新苗;社员在国家、省市、区级作文竞赛中获奖70多人次,社员在《语文世界》《语文报》《深圳晚报》《深圳商报》等各类报刊发表习作50多篇。曾荣获“全国诗教先进单位”光荣称号。
挚 爱 深 藏
深海鱼
沐浴着夏阳,却黑暗;头顶着波涛却平静;
头顶百丈冰,身在暖洋中,这——
不知是冥冥中的定数,
还是前世虔诚祈求的结果。
千年来,他在同一个梦中沉醉。
柔和的阳光折入湛蓝的水,满载着——
月光女孩的影,
天边皓月塑造了她如冰的圣洁,
梦醉波光外的倩影,湛蓝外的她,
丁香似的梦由此铺展,铺展……
一个千年的情话!
千年的挚爱变为千年的寂寞,
千年的寂寞换来千年的守候,
千年的守候伴随千年的祝福,
深埋的挚爱呼喊着:愿,
沧海彼此长相守。
秋天 茶 城市
出生在秋天的人是不是注定了拥有诗的感性而少了哲人的理性?
我时常在这个干净得让人不知所措的季节里自问着这个也许根本毫无答案的问题。
我是一个出生在秋天的人,然而很可惜的是,我不是一个浪漫的诗人,我不懂得如何去抓住这个季节特有的色彩与气质,就像我无法读懂为何秋的命运总是被亘古不变的感伤所禁锢。
秋天在文人的笔下似乎总是乖巧得让人心疼,“枯藤老树昏鸦”——不变的开场白总是疲惫地上演着。这或许尚能称得上是季节的个性所在,而在我看来那些哭泣的词藻已让秋变化成了一个枯燥的季节。
九月迎来了这个城市孤独的秋天。树瘦的很安静。只身一人来到一条陌生的街道上,感受着秋天温热的呼吸,城市的脉动在空气中变得凝重。望着这个季节里的车水马龙,我想起了曼哈顿那条妖娆的大街,在那个繁华的角落里,有谁还记得秋这个可怜的季节呢?
城市里的人拥有和她一样的笑容、神秘、冷艳。二三十年代的大上海镶嵌着一切都市的气质,莺歌燕舞的喧嚣以及黑胶唱片的暧昧不明,给城市的秋天涂上了一层油腻而又华丽的保护色。
一直很欣赏王家卫的电影,他能把旧上海的秋天描绘得那样高雅,在那个颓废的年代,秋天是个脱俗的舞者。
茶,是中国最古典最浪漫的情愫。秋天的茶或许不是最佳的,但在我看来却是最有味道的。
斟一杯清茶,让自己置身于如西方油画的秋景中,想必是一种连咖啡也无法企及的享受。黄蝶飞舞,即使你不懂诗,一杯茶在手也足以令你腋下生风。看着茶梗在杯底旋转,一切都变得那么善良,你会去原谅一切的罪恶与黑暗。此时的城市总是带着她悲情的笑脸,享受着秋带给她的海誓山盟与那份不变的感动。
有茶的秋天,在这个浪漫而又传统的国度里是个多情的诗人。
我喜欢称我的母亲为秋。
秋一样宁静的女人是一支孤独的芭蕾,优雅地旋转着却也寂寞地疼痛着。正是她在那年那个平凡的秋天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虽然那是个伤感的季节。
在这条陌生的街道上,我摸索着回去的路途,我还是念及我的家人的,因为我出生在秋天那个多情的季节里。
而我始终不是一名诗人,也最终无法成为属于秋的诗人……
约定
求索文学社 黎曼
喜欢《约定》,喜欢周惠那风铃般的声音。当清脆的乐音把“约定”诠释得淋漓尽致,心就像起舞的风铃摇摇曳曳。
约定,似乎只存在于青春的光景。因为历经沧桑的人明白:守住约定是一件多么艰辛的事情。人在红尘,身不由己。每一个人总要面对数不尽的无奈。而因为年轻,我们喜欢玩“拉钩”的游戏,然而真的能“一百年不忘”吗?
曾经,有一个男孩,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非常认真”地对我说:希望我将来做他的女朋友。我咯咯地笑,他急了,补充说是真的。我也很喜欢他,但离那种喜欢还有距离,可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想答应他,于是这么答应了。虽然初中毕业便分开了,但他一直对我很是照顾。两个人像真正的哥们儿,无话不谈。但毕竟男女有别,在他面前,我还是保持矜持或者偶尔撒撒娇。
事实上,我们都把那个约定看得远比大人轻。虽然说那毕竟是“终身大事”,但又如何呢?约定并不像之前想象的那么神圣;每每长大一岁,看昨天做的事,都会觉得单纯;有时甚至好笑。
最近发信息给他,他却说以后再也不跟我说话了。再发信息过去,他干脆不回。或许我的确做错了什么,我想过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在乎他!失去这么一个朋友对我来说不失为莫大的损失。但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追问下去,一句“新年快乐”成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
感情有时坚不可摧,而有时又脆弱得经不起一丁点儿的触碰。仿佛一块薄得透彻的冰,悉心呵护可以点点滴滴地维持、消融在手心纠缠的曲线之间;而一旦捏碎,便不留痕迹,仅使水印冰凉地刺痛指尖,直达内心。
约定也是如此。
不可轻易许下承诺。谁都知道这个道理。而正当承诺摆在你面前,静待你去踩下那一个个温柔陷阱的时候,极少有人能真真正正作出相对正确的抉择。况且“今天是对的”,也许“明天就错了”。
约定是美好的,然而“美好”的寿命往往不长。天意弄人!
谁都愿意守住美好,而我希望人人也都来守住约定。守住约定是一种责任——守住美好当然是为自己,而守住约定却是为别人。你忘了没有?你的约定?同某人、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许下的承诺?那里面盛载着对方多少幸福和美好的心绪?他或她亦多么渴望能守住属于他们自己的美好。
也许某些时候我们还会记起海枯石烂和天长地久,尽管这个世界已经愈渐缺乏叫做永恒的东西。是的,本来就不应该相信会像天一样久地一样长。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在挪威的森林等待,一百年,一千年……却看不到永远——
美 丽 的 脆 弱
求索文学社 俞丽莎
尽管我几乎独处于不稳定的易碎的状态,然而,它很美丽。我可以在等待美好的幻想,如小女孩幻想自己成为故事中的公主一般;但面对现实,我又将周而复始的在三点一线的生活中来回的奔跑,最后堕崖,粉身碎骨。
给人极强美感的物品总是易碎的,水晶、玻璃,人们总是将它天使般地珍藏。
在电视剧中,相貌美丽,给人一副楚楚可怜的女主角总能得到男主角的青睐;分手的恋人,总小心翼翼地捧着水晶苹果,眼中透露出莫名的喜悦与忧伤,是手牵手过去的那些愉快;还是分隔两地如今的那些寂寞;还是……
一向很喜欢哈达。那从雪域高原飘出的浮云,当风吹动它的时候,似乎会立即消散,如云一般,如雾一般,将天空和人的心灵,不可察觉地填上了寂寞的空洞,那细流般的丝,在巾上作着虔诚的轮回,又抛开了形式的束缚,用流云的倩影,扬在风中,泣于雨中,月光作枕,清风为榻,有一种纯情的美。
时常又很恨哈达。那高洁的圣物,不能承受丝毫的玷辱,不能承载许多现实,正如梦不能有任何清醒。在一次次的飘逝,一次次的流失中,我竟很恨哈达,恨它的脆弱,恨它的过分高洁,恨它让我一次一次梦醒。也许爱一样东西,爱越深,便意味着恨愈深,爱不可能消逝,恨也不能停止。当人陷入了这样的漩涡后,便懂得了美丽的真正涵义。
也许美过于脆弱,因为美难以维持,所以我珍视它。可是永久的美或是记忆的美并不是真正的美,而仅仅是美的印记,当记忆伊始,美已经开始消逝了……
在城市的迷雾中,那些曾经美丽过的东西已经不在了。或许它永远消沉,或许正在赋予另外一些人或另外一些事物。到底是脆弱的美,还是美太脆弱,我不懂,又似乎懂。
早些时候一位作家说过:“我们都是单翅的天使,需要互相扶持才能飞翔。”其实我们从未有过翅膀,只是借着绳索爬着,看见美的焰火乍现悄逝,然后悠悠落下,仅此而已。
在物质的华丽树冠下,有的仅是细长的精神支柱。它很美,我不得不如此说,但它很脆弱,我也不得不这样说。美丽便意味着脆弱,这是偶然中的必然吗?
残纸很美,卷曲着,但一触即会成纸灰。黑蝴蝶的标本也很美,但只能靠玻璃柜的保护才能长久完整。脆弱是美丽的原因,也是美丽的代价。当美丽飘然逝去时,只能去追随,去仰望,在短暂中寻求永恒,尽管永恒是黑色的……
做你自己的上帝
四川成都树德中学树德潮
文学社 GL
一日,我与上帝一同出行。
路过一片沙漠时,我看到沙漠里有一个人在那里呆坐着等死,我指着那人问上帝:“上帝,为什么你不去救他,难道他没有向你祈祷吗?”上帝回答:“不,他向我祈祷过,我也救过他。我在沙漠中一条通往一个急需钢铁的城市途中放了一堆金属,他却只认为那是一堆毫无用途的破铜烂铁。你让我怎样去救他,难道非得我亲手把那堆金属送到他手上?”
我猛然惊醒。我明白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机会很多,只是我们自己从不去好好把握。
人的心脏不停地跳动,使生命存在,也使自己存活。我们既然在生活,就应该面对一切。人们总是抱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你想像歌唱家一样赢得鲜花和掌声,却在埋怨别人不会欣赏自己动听的歌声,从而错过了一次次练习的机会;你想像科学家一样名垂千古,却整天想着那个著名的苹果为什么不掉在你头上,于是在一次次的呆想中错过了一次次的实验机会;你想像政治家一样有所建树,却整天沉浸在自己用理想建起的海市蜃楼中,在一次次的幻想中错过了一次次实践的机会。当你终于下定决心要抓住身边的每一个机会时,或许你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命运对你不公平吗?不,命运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是我们自己不会去好好珍惜。
我们就是自己的上帝!
成 人 礼
文学社 朱钧沁
上海市北中学溯光
今天是我的生日。尽管很多人和我说,生日快乐。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
早上一起床,就要去补课。不知道有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充足的八小时了。懒觉,陌生的词语。
在数学课上,我望着{an}发呆。老师说:今天做的都是基础题。天啊,没有一道是我自己想得出来的。我果然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人。
昨天写的那篇议论文《青春不乐,一生白过吗?》倒是发自内心。正是因为高二过得太开心了,今昔对照,才生出许多伤感来。
那天去看MC的时候,我和贱贱坐在前排一群毫无激情的老头老太中间。忘情地尖叫、挥手、舞动的时候,突然产生了回到过去的幻觉。我还是那个又痴又疯、喜欢叫喊喜欢大笑的小孩子。后排一个中年妇女拉我们的衣服,示意我们坐下。可我们不一会儿又忍不住跳了起来。我左边的女士也受不了我的疯狂,连《hero》和《with out you》也没听就走了。很不好意思……这实在不像是两个高三的学生应有的行为。但对我们而言,这就是释放自己。
以前的一些同学,本来也不是那么热爱学习的,现在呢,数学随便考考一百三十几。我呢?及格就足以使我热泪盈眶了。别人都突飞猛进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一个人,在七班孤军奋战,很苦。
有的时候和好朋友聊到各自心仪的学校,都说“你们上外怎么怎么样”,“你们二医大怎么怎么样”,似乎认定了各自一定考得上一样。虽然这个目标很遥远,可是有了朋友之间的一些“认定”,心中总是会涌出一些既温暖又神圣的感觉。
是的,一定会有这一天的。我会走在我热爱了很久的校园里,回顾高三的黑暗天空里偶尔划过的几颗流星。虽然短暂,但足以照亮我的脸。虽然稀少,但足以给我希望。
Linda说:“你18岁了,以后做什么事都要负责哦!”她的话提醒了我,我不再是小孩子了。
成人了。所有的小孩子都盼望着长大。而今真的长大,却又不舍得一切小孩子的权利和他们特有的无忧无虑。
成人是现实的。我要去做数学题了。
忘不了,那一刻的激情
来到这个世间是我的幸运,然而不幸的是我得了小儿麻痹症,成了不能行走的废人。那时我才4岁,一个还不知道烦恼的年龄。
听母亲说,那时候的我是在她的背篓里一天天长大。稍大时,我就被“囚禁”在一个木制的小车里,几乎没有动弹的空隙。那时唯一能使我快乐的便是大人们推着小车出门去让我散心,然而这样的机会少而又少,因为他们要终日为生活而奔波着。
在我七岁那年,父亲送给我一副拐杖,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奇特的眼光看着我,我读懂了他的眼神,毅然接过了双拐,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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