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校园文学月报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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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沙城中学朔风文学社
  
  沙城中学位于河北怀来县,作为省示范性高中,建校五十多年来,先后荣获国家及省市多项荣誉和奖励。校文学社社刊因得到作家贾平凹的题词而定名《朔风》。朔风文学社以“繁荣校园文化,发掘文学新人”为宗旨,现有成员五十多名。文学社为学生提供了充分展示才华的舞台,2004年有4人获第二届全球华人“少年美文奖”,二十多人在国家及省市级竞赛中获奖。
  
  校长寄语
  
  倾情于文,以文毓品;笃志于学,以学养节;成人成才,奉献社会。
   ——校长 于 健
  
  站在少年的尾巴尖上
  ——写于十七岁末
  
  朔风文学社孔 雪
  从十三岁开始,我不再亲近父母,开始自己洗衣,并学着煮饭;现在十八岁,我正式离开父母到外地求学,我企盼回家,却很怕当面叫声爸妈,因为在他们面前,我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气息。我内心沉默,外表却不低调,相反,我很活泼,甚至嚣张,所以我有朋友,但很寂寞。
  毫无防备的,我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广阔而新鲜。前方的豁口隐隐露出光亮,这光让我熟悉,也让我害怕。十六岁,我叛逆得像个小太妹,衣着绚丽,招摇过市;十七岁,我还算乖巧,虽然读书不够努力;十八岁,该怎样呢?妥协?做个普通的高中女生,用仅剩的一点青春去换一所大学,如果这算物有所值的话,那么,我会化作一尾鱼,自由感知水的温度,冷暖自知。
  我喜欢的城市是南京,中山陵前那萧萧的法国梧桐,那被些许殖民文化冲刷过的街道,我固执地认为那里有几幢旧的西洋风格的建筑,有因年代久远而锈迹斑驳的镂花护栏……一切宛如穿着短旗袍的民国的女子,有着精致的装扮,幽幽的眼神和无懈可击的笑容。
  眼看着昂贵的青春悄悄地溜走,握在手中的只剩下青春的尾巴尖了……但,我的生活却依然懒散,无休止的疲倦如同珍珠破碎,一地的莫名其妙的光芒,凹凸不平地闪烁着。面对着那刺眼的东西,我想尖叫一声,打破固有的时间和固有的空间,然后,躲进一成不变的坏笑里。
  我好想自己的青春是一株向日葵,永远是平静后的金黄,金黄得无比温暖;实际上,我不过是一棵油菜花,风中开放,借风的翅膀把我的芬芳带给无花的世界,在那里依然灿烂地开着……
   (指导教师 曹振荣)
  
  祭大母文
  
  朔风文学社何永丽
  吾大母梅氏,卒于正月十六。小年刚过,人皆欢之,吾家举丧。
  大母生于旧世,童养媳,终年辛劳,不得安食,不得暖寝,无尊无位,如奴如仆。比至新世,稍好,然封建之根已固,不可改矣。
  堂前有一画,乃菩萨,一小铁盒,内燃香三柱,盒内香灰欲满,屋内香烟萦萦。
  大母不进荤,不食蛋等。言可归天成神,今世之苦,来世之福也。
  大母貌不俊,体不美,背驼耸起,童子戏言“罗锅儿”。性暴,往往大骂。鄙陋,言尽粗俗,村妇之类。然其勤其辛尤甚,手糙甚于杨榆,干裂渗血处比比,甚俭,鲜用一文。
  生孩七,活五,四男一女,吾父排二。大母厚他子而薄吾父,其无理甚甚。驱吾父母出门,言断矣。然吾父孝,不以为错,仍以为母。
  吾素不喜大母,以其薄于吾父。吾不知其何年生,更忘其名。及大母去,吾泪未落一滴,逢节,未拜祭。
  而今,吾通矣。此非彼之错,乃时也。然吾不孝,甚矣。
  大母,汝孙悔矣!先汝在,汝孙不明;待汝孙明矣,汝不复在也!呜呼!子欲孝而亲不待乎!
  大母,昨日清明,今日次,吾以文念汝,望未晚耳。吾念汝,汝悦乎?望汝泉下祚厚,愿汝心安,切莫为伯叔操之,彼类皆无劳无获,神之旨哉。汝劳之操之,当得福兮。
  汝孙永丽,甲申闰二月十六日。
  (指导教师 曹振荣)
  
  贞洁
  
  朔风文学社任 静
  山里的女孩子很少去山外的世界。
  姐是村里的第一个。
  邻家的婶子想尽了一切办法来阻止姐这个念头,劝她,打她,关她,到最后,她遍体鳞伤,和婶子闹翻了脸,还是要走了。
  婶子说:“你这个死丫头,走了就别再回来,俺没你这个闺女!”
  姐一阵沉默,跪在婶子面前磕了三个头,流着泪转身走了。
  我追住了姐:“姐,干啥非得走呀?”
  姐摸着我的头:“丫,山里的孩子太苦了。姐去给大家闯条生路。咱不能一辈子呆在这儿吧!”
  姐真走了,没有回头,步伐坚定。只凭电视上县里的一条广告,姐上了二蛋哥去城里卖菜的车。
  在我心里,姐一直就好勇敢,好坚强。
  后来,姐给我来过一封信,嘱咐我好好读书,将来到城里上学,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听娘说,姐给村委会寄了几千元钱,说是给村里孩子们从县城请个好老师。
  再后来,姐的消息就如同南飞的燕子,销声匿迹了。
  村子里议论纷纷。有人说姐肯定学坏了,不回来了;有人说姐一定是被骗了,回不来了。
  婶子天天抹眼泪,我天天望着姐走时的那个方向。我相信:姐是个好人,一定会回来的。
  山坡上的草黄了又青,青了又黄。第三个年头,姐回来了。她比从前更漂亮、更清秀,只是憔悴多了。
  姐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吃了很多苦,也无法和家里联系。
  当姐把一大把钱交给村里的校长时,姐哭了。
  村里给孩子们买了新课本,请了好老师。
  但关于姐的绯闻四起,整个小山村都沸腾了。大家都说,姐不是好孩子了,她失去了大山的贞洁。
  后来,姐一病不起。
  我背着娘,偷偷地去看了她几次。
  她问我:“丫,你认为姐是个坏人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姐哭了,泪流在苍白的脸上:“丫,一定要学知识再去闯世界。别像姐……”
  村里的人都不再问起姐,甚至不再踏婶子家的门。
  直到有一天,县里公安局来了人,说姐和其他村的女孩子被骗到一个地下工厂,为了救其他人,姐被那个老板强暴了。现在罪犯被绳之以法,县里授予姐“见义勇为好青年”称号。
  可姐,却在一个月前服毒自杀了。
  “贞洁”,是大山女孩子的象征,也是姐命运的悲哀和无奈。
  村子里的人给姐做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花圈,上面绽满了白色的花朵。
  姐的生命,像那些白色花朵一样贞洁,却单薄如纸。
  (指导教师 曹振荣)
  
  门
  
  朔风文学社张艳华
  大英帝国的维多利亚女皇从皇家宴会上回来,走到寝室前,敲响了房门。丈夫阿尔培托平静地问:“谁?”
  她昂然答道:“我,女皇!”门没有开。当她悻悻离开后回来再一次敲门,丈夫再一次问“是谁”时,她改口答道:“你的妻子。”这一次,门开了。
  阿尔培托用一扇门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将强权与地位挡在家门外,同时也开门迎接亲情与真爱。
  一扇门是如此的重要。
  关门是心灵寻求隐私的象征。关上门,我们把喧嚣挡在门外,把害怕抛到门外,把虚伪挡在门口。而关上门的我们,在门的隐蔽下做一刻真的自我,随便怎么哭泣,怎么欢歌,怎么无拘无束。
  但是有时候,门也是一块绊脚的石头。它把别人的关怀挡在身后,把时代与机遇挡在身后。关起门来高歌,注定了只能独自欣赏;关起门来搞研究,注定了错误与落后。
  而一扇门的开启,同样隐藏着我们所无法预知的灾难与幸福。七只小山羊打开门的刹那,大灰狼扑了进来;好心的白雪公主开了门,王后露出她丑恶的面孔;而王子推开了厨房的门,灰姑娘的脚伸入了水晶鞋中,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扇门包含着太多的未知与神秘,即使是一扇极普通的门,我们也需要用心去开启或关闭。聪明的人总是满怀着容忍、智慧和勇气去决定一扇门的关启。而那些鲁莽地把门撞开或猛然关上的人,也许下一秒钟便会追悔莫及。
  迎接或是拒绝,面对或是回避,开始或是结束,进步或是落后,都在手起门动的一瞬间,而最终的抉择者,是握着门把手的我们。生活中,我们总会开错或关错一些门,但是我们还有机会重新选择。然而谁会有第二次机会把生命重新来过?青春的门,一旦关住,就永远也不会有另一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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