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3期

鱼和水的永恒

作者:郭静茹




  小时候,很天真,总以为自己与父母之间存在着一条无形的线,这条线很奇怪,总是将我的坏主意和错误一点不剩地传递给父母。而父母打算如何惩罚我或将要给我什么样的教训时,这条线从不回传。小小的脑袋里便把这根奇怪的线叫做“有去无回感应线”。
  水对鱼说:“别想有坏行为,我时刻看得见。”
  于是,鱼变得乖了,不再捣乱。
  上学了,真高兴,身边每天都会有好多同伴,一起上学,一起游戏,一同回家。比起一个人的世界,这个世界更加缤纷多彩。每天总期盼着赶快去学校,因为那时父母不在身边,我可以随意地玩,其实就是捣乱。上学真的很神奇,那根“有去无回感应线”好像过了保质期一样,已不再像以前一样好使了,而且会时不时地反馈回一些信息。比如今天,我把邻居家的玻璃打坏了,父母知道了,我就会不错时机献一些殷勤。帮父亲泡杯茶,帮母亲洗洗碗,结果只是被父母“春风化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教育一番而已。“有去无回感应线”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讨厌了,所以我给它换了一个名字,叫做“礼尚往来感应线”。
  水对鱼说:“你要乖,要学会长大。”
  鱼只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还想着一会儿去哪儿玩。
  中学生了,这应该就是父母所谓的长大了吧。因为我已经搬到学校住了,生活中与父母的接触更少了,很多的事情我也可以自己做决定了。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上一件事情,而自己却始终未注意到。就像我早已在感觉上习惯了那根“感应线”的存在,尽管此时的我明知道它是不存在的。
  这根线被时间扯得太长了,已丧失了基本功能。父母已不知道他们的女儿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而作为他们女儿的我也根本领会不到他们的内心,只是偶尔从彼此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点迷茫的讯息,于是我管这根线叫“若有若无感应线”。
  水对鱼说:“我想和你说说话。”
  鱼对水说:“但是我很忙。”
  线被时间扯长了,而我与父母之间的距离也被抻远了。
  未断线的风筝,即使飞得再高,线也要为其排除一切危险,解决一切困难,而我就像是那只未断线的风筝。
  生病时,父母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守在我的身边。痛苦时,父母还是会耐心地开导我。
  于是我渐渐地明白其实父母与儿女之间就像是水和鱼。当彼此之间产生距离时,鱼儿会想尽办法跃出水面,但她始终都跳不出水的怀抱。当鱼儿再次回到水的怀抱时,就会慢慢地明白水的博大与无私。而我就是那条不懂事的鱼儿。所以我给那根线换了个好听的名字——“鱼水永恒心灵线”,希望我与父母之间的距离可以通过这条线拉近。
  鱼对水说:“您辛苦了。”
  水对鱼说:“只要你能健康快乐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