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11期

花落无声

作者:申旷然




  (一)
  
  我独自漫步在小花园里,陪伴我的是一丛丛蔷薇、山茶与玫瑰。
  艳红的花朵,仿佛汲取了人间所有的色彩:从珍珠白、鹅黄……直到泛着葡萄酒光芒的深红,应有尽有,仿佛造物主在为生灵涂抹色彩时,倾倒了调色盘,于是那造物主用宝石研磨的颜料便一拥而至了。
  风围着花跳起了华尔兹。我诧异地看到,在风肆意摇动的花枝上,一朵血红的硕大蔷薇,以衰老的步伐,从枝头落到了地上。
  我捧起它,它窈窕的身姿依然动人,它美艳的色彩依然摄魂,可是,它落了,无声地落了。我本以为,落花只有凌乱的才会凋谢,可是这样的鲜花也会凋谢,落入泥土,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也许,我应该学习林黛玉,为花筑冢?
  
  (二)
  
  杜鹃鸟搅醒了我的美梦。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从花骨朵变成了盛开的蔷薇,满身是红宝石般的深红,中心是一缕幽香的嫩黄花蕊,沁人心脾,旁边的姐妹都笑道:“多俊俏的小姑娘!”
  然而,新生活不光有彩虹般缤纷的色彩,还有黑色的死亡。
  我们享受着清晨甘甜的露水,一阵风吹过,带来无以比拟的清凉。突然,一位姐妹,慢慢地从花枝上跌落下去。
  我吓呆了,旁边的姐妹虽然都满面愁容,却都没有惊奇。假如落下的是一位已经凋谢衰老的姐妹,那倒不稀奇,可刚刚落下的分明是一位年轻的白色蔷薇,我看不出它有任何衰老的迹象。
  旁边的一朵粉色的蔷薇,向我说明了这一切:春天,姐妹们争先开放,可是一棵树能供给我们的养分有限,如果不减少花朵的数量,整棵树都要枯死。在很久很久以前,祖先们就定下了规矩:凡是授过粉的花,在第二天早晨必须随着晨风落下,花朵腐化成养分,让自己曾经生活的家园更加茂盛。
  两天后,我完成了授粉,第三天清晨,风在向我招手:“来吧,来吧!”我跌落下去,一双手把我捧起来,我认出了是那个像我一样爱穿红衣服的来这里散步的女孩。
  我躺在一双温暖的手里,惬意地吐出最后一口气。
  
  向你介绍我
  
  姓名:申旷然
  出生年月:1992年12月
  就读学校:深圳园岭小学
  成绩:已出版美文集《我心旷然》。在各种报刊发表文章20余篇。
  爱好:看书、写作、音乐、艺术
  座右铭:没有冬天,又哪有春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