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2期
卖梦的人
作者：若·奥埃斯特朗
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怎么啦，房门没锁？奇怪……”
走进房间，他一眼瞧见地上有两个大口袋，一个是红的，另一个是黑的。一个男人出神地注视着壁橱，他长得胖胖的，头发几乎掉光了。
“您好，先生！”奥利维埃尽管很惊讶，但仍然彬彬有礼地说。
胖男人吓了一跳，嘴里嘀咕了一下。奥利维埃没听清，就问：
“嗯……您是……您是送货员吗？”
“嗯……对，”那人说，“我是送货员。”
“是吗？您送的是什么货？” 奥利维埃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四周。
那人轻轻地咳了一下，然后神秘地说：
“我是卖梦的人！我卖大型的梦，价钱虽然很贵，但是梦很美妙。我还卖中型的梦，这是为那些买不起大型的梦的人准备的。当然，我还卖小型的梦，价钱就更便宜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就是个疯子！”奥利维埃想道。接着，他对地上的红口袋瞧了一眼。胖子忙说：“瞧这红口袋，我把梦装里头了。”
奥利维埃才不相信呢！胖子盯着他，又说：“你也看见黑口袋了吧，这是噩梦口袋，里边装着巨型的噩梦、中型的噩梦。你希望我送你一个小型的噩梦吗，我的孩子？”
奥利维埃还是不相信他的话。胖子呢，却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
“如果你自己不需要噩梦，你可以把它送给你最恨的人！一个巨型的噩梦里会有许多淌着口水的妖怪和爬来爬去的毒蛇。”
“不！不！”奥利维埃嘟嘟囔囔地说，“我不要噩梦！”
“好吧！”
就在这时候，奥利维埃发现放在壁炉上的座钟不见了，座钟是青铜的，还带有两根小圆柱呢！他恍然大悟：这胖子是小偷！
“喔！”他气愤地叫了起来，“你不是卖梦的人！根本没那回事！如果我梦见一座山，您能给我一座山吗？如果我梦见上了月亮，您能给我月亮吗？”
“不！”胖子一边说，一边靠近他，“我不会给你一座山，也不会给你月亮。但是，如果你惹我生气的话，我可以给你一记耳光！”
奥利维埃不由得身子往后退，他多想叫喊呀：“救命！救救我！爸爸，妈妈，小伙伴们，快救救我！警察！丁丁和白雪！快救救我！”可是，呼救声没有从嗓子眼儿里发出来。
这时候，胖子显得十分疲惫，他在一张方凳上坐下，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才说：“孩子，我是一个打杂的人。世界上确实有打杂的人。他们没有固定的工作，所以就和我一样，什么事都得干。比如，圣诞节的时候，我得扮成圣诞老人；复活节的时候，我扮成一口大钟；夏天，我的身体前后都挂上广告牌，沿街做广告。在其他的时间里，我不得不卖梦……”
见奥利维埃不吱声，胖子又嘟囔着说：“常常没活儿干，日子真不好过。人总得活下去呀，你说是吗？”
奥利维埃不知所措，眼睛朝下，盯着脚上的鞋。“你快离开这儿吧！怎样进来的，就怎样出去吧！”他一个劲儿地希望着。
突然，胖子站了起来。
“好吧，”他说，“闭上你的眼睛，数数吧，一直数到100。当你数到100的时候，你会有一个最满意的梦。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我确实是个卖梦的人。”
奥利维埃闭上了眼睛,开始数数。
数到40的时候，他把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看到，青铜座钟又回到壁炉上了；数到50的时候，他睁开了双眼。他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了。不知什么时候，房门又神秘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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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过美丽的梦，这些梦有的也许会实现，有的却只是一场虚幻。《卖梦的人》里就有一个奇怪的人，他说他的两个口袋里装着美梦和噩梦，还问奥利维埃想不想要一个。事实上，这个人是个小偷，他才没有什么梦出售呢。奥利维埃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却并没有报警。虽然这个“卖梦的人”是一个偷东西的人，但是他也一定有过美好的梦想，当他偷青铜座钟的时候，他不是也在做一场噩梦吗？等到他幡然悔悟，把座钟放回去的时候，他的噩梦就醒了。而对于奥利维埃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教会他如何善待别人的美梦。
（小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