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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委婉语的文化内涵与社会功能
作者：向俊峰
[关键词]委婉语 文化内涵 社会功能
英语euphemism一词源于希腊语，the Greek prefix“eu-”意为“we11 or good”，“-phemism”即“speech”，整个字面的含义是“words of good omen”or“to speak favorably”。美国学者休·劳森（Hugh Rawson）曾说，“They（euphemisms）are embedded so deeply in our language that few of us，even those who pride themselves on being plain-spoken，ever get through a day without using them。”委婉语也是社会心理因素和语言因素综合作用的产物，从它诞生起就与社会文化领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折射出社会发展的一般性和特殊性、社会价值观、道德观以及文化的民族性和共同性。
一、委婉语的文化内涵
1.宗教信仰。圣经《旧约》里的“摩西十诫”第三诫规定“Thou shalt not speak my name in vain”（尔等不可妄称我的名字）。据说，神的名字就是其化身，直呼其名便会导致危险。于是人们就创造了一些间接、委婉的形式来替代神灵的真名，如用goodness，gracious等词语来代替God。由此可见，许多委婉语都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
2.生理行为。人类文明的长期沉淀使得很多生理行为被人们所忌讳提及。像疾病、死亡、大小便、性行为等禁忌事物，如果直接表达，给人的感觉是粗鄙、生硬、无礼。于是大量相关的委婉语应运而生。人们对“艾滋病”闻之色变、避之不及，因此被冠以“社会疾”（social disease）；对难以医治的“癌症”（cancer)称之为“绝症”（terminal illness)；现代医学也常以缩略词来代替病名的全称，如“艾滋病”是AIDS、“癌症”是Capital Letter C，“性病”是VD、“非典型性肺炎”是SARS，等等。人们最恐惧的莫过于死亡，总是想方设法用更含蓄的方式来表达这一概念，比如，to go to the heaven，to be asleep in the arms of God等。另外，To be hanged death可以说成doing a dance in mid-air；电刑处决可以说成to get a permanent wave；commit suicide则可以说成to die by one’s own hand；安乐死被称为mercy stroke。大小便是每个人正常的生理现象，但却总给人不雅的感觉。于是“男厕所被委婉地称为“Gent’s”，“the John”；“女厕所则被称作“Lady’s”，“Mrs. Jones”。在公众场合，某人要上厕所，就可以用模糊性的语言来解决问题：“Sorry，I have to fix my face”或“Sorry，I have to give myself ease”。赤裸裸的性行为，在任何时期，几乎都是讳饰的话题。人们对与sex（性）有关的词语，除了部分采用医学术语外，通常用make love、connubial rites、art of love等委婉语来表示have sexual intercourse。女子怀孕与性有着必然的联系，因此人们往往用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这一概念，比较常见的几种表达法：a lady-in-waiting；an expectant mother；full of heir。
3.年龄与长相。在英美国家，人们忌讳言老，因此用senior citizens、the mature等来代替“old age”的委婉语也就应运而生。同样，对长相欠佳或生理有缺陷者，一般可用homely或plain来表示。在崇尚苗条的今天，人们为避免说胖而常用plumy、heavyset来代替。对于生理上有缺陷的各种残疾人，英语中常将其称之为handicapped或inconvenienced，耳聋的被称为slow of hearing，失明的被称为visually retarded。
二、委婉语的社会功能
1.职业。人们潜意识里总是向往自己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较高的社会地位。因此，在社会交往中，很多非常普通的职业都被人们美化。当提到看门人janitor时，会委婉地将其称为security officer；将清洁工委婉地称为sanitation engineers；将理发师委婉地称为beautician；农民被委婉称为agriculture engineer；花匠被委婉称为tree surgeon；不仅众多的普通工作争相以engineer 来抬高自己，就是一些“体面”的职业也附庸时髦，往自己的工种上加一个engineer的头衔。如眼镜商称自己为vision engineer；床具制造商称自己为sleep engineer；中小学校长称为educational engineer；一般来说，在这两千多个合成的委婉语中，engineer实质上也就是man或person的意思。
2.政治与战争。政治生活中的委婉语是为了达到“掩饰”或“美化”的目的，具有相当的欺骗性，政治和战争方面的委婉语主要是为了“遮掩”和“美化”。美国在越南战争中，为了掩盖其暴行，把狂轰乱炸美化为“后勤攻击”（logistical strikes）；把屠杀越南人民称作“消耗敌人”（wasting the enemy）。这样一来，战争的恐怖和残酷性从字面上荡然无存了。在前南斯拉夫和波黑两地区的种族冲突中，种族迫害、种族灭绝的行为却被冠以“ethnic cleaning”（种族净化）的美称，致使人们难以从“ethnic cleaning”中体会到血腥味，这类政治上的“化妆词”常被用来文过饰非和歪曲事实真相，是为特定历史时期的政治服务的。
3.商业活动。委婉语也大量渗透到商业活动中。“cheap”给人以质量低劣、式样陈旧的感觉，因而被economical（经济实惠的）、low-cost（低价值的）等词取而代之。“expensive”（昂贵的）一词虽然悦耳，但有些外露，这样，“premium-priced”（珍稀价高的）便成了一个商业性的、对顾客具有吸引力的委婉语。Commercial（商业广告）会令人厌烦，电视台就以message（信息）取而代之。某些广告的命名常用拉丁后缀“-x”，如Andrex（一种卫生纸的商标）、Tampax（卫生巾的商标）等。因为拉丁后缀“-x”与科学有某种联系，挂上这层关系使商品似乎顿时淡化了不愉快的联想，而强化了洁净的感觉。另外，为了满足顾客的尊严感，有些旅店的房间等级分为三档Deluxe（豪华房）、First Class（头等房）、standard（标准房间），从而避开了二等、三等房这种称呼，每种规格都在语意上刻意扬升。航空公司也改变了机舱等级的称谓：一等舱改为（Deluxe或Premium Class）、二等舱改称一等舱（First Class）、三等舱改称商务舱（Business Class）或经济舱（Economic Class）或旅游舱（Tourist Class）。
英语中的委婉语非常丰富。尤其是在日常交际中，委婉语的使用能使表达既文雅得体又礼貌含蓄，从而使交际愉快、顺畅地进行。任何一种语言的产生与发展，都有其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委婉语也不例外。通过这一视角，可以窥视构成语言现象的社会心理结构、思维方式、行为准则和价值观念。同时反映了人性的“敏感方面”，告诉我们“一种文化价值”。委婉语所承载的丰富的文化信息，生动而深刻地反映出英语民族的文化个性，并以其独特的表达方式极大地丰富了人类的语言宝库，值得进一步探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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