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安邦定国,河北退兵





  宋太宗晚年时,有两件大事困扰着他,并直接影响着宋朝的安危。一是西夏与辽的扰边,不断威胁北宋;二是太宗迟迟拿不定主意确定自己的继位人。寇準被召回,不完全是太宗个人感情所致,重要的因素是想起用寇準,以协助稳住宋朝江山。

  至道元年(995),冯拯、黄裳和王世则等上疏,请立许王元僖为太子。

  太宗晚年多疑忌,容不得臣下谈立储这样的大事。太宗一怒之下,冯拯被贬知端州。从此,朝廷内外没有人再敢提继位人之事。太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对立储内心也焦急。所以,寇準回朝,太宗还责怪他为什么回来这样慢。太宗问寇準,皇子中哪一个“可以付神器?”寇準说:“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宫,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人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太宗低头仔细地考虑后,屏退左右,问立襄王元侃是否可以?寇準说,知子莫如父,这事当要果断地定下来。

  在西北边事上,寇準主张要用安抚的办法解决。太宗同意寇準的意见,派他出使渭北。

  至道三年(997)三月,宋太宗死,原襄王赵恒继位,是为宋真宗。真宗信任寇準,不断提高寇準的地位。先迁尚书工部侍郎,咸平初徙河阳,改同州,后又徙凤翔府;再迁刑部,权知开封府。咸平六年(1003),真宗对宋初的制度作调整,合盐铁、度支、户部为一使,寇準迁兵部,为三司使。景德元年(1004)名臣毕士安任同中书门下章事,毕士安荐寇準,赞其“秉资忠义,能断大事,臣不如也。”真宗担心寇準刚直难独任,毕士安还是力荐,说其“忘身徇国,秉道疾邪”,不为流俗所喜,在契丹人不断南下时,正应当重用这样的大臣。真宗诏寇準为集贤殿大学士,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名列毕士安之后。

  景德元年(1004)闰九月,辽圣宗耶律隆绪与萧太后,率领大军南下攻宋。急书一日五至,寇準却平静如常。真宗得知后,震惊不已,质问寇準。寇準说:陛下要退辽兵,不过五天时间即可。并主张真宗亲征。真宗犹豫,面带难色,要回内宫。寇準劝陛下不要动摇,力促真宗成行。真宗这才决定讨论亲征事。参知政事王钦若是江南人,曾密请真宗去金陵;佥枢密院事陈尧叟是四川人,请真宗“幸蜀”。真宗就此事问寇準,寇準晓得此中内情,佯作不知,当着王钦若、陈尧叟的面说:“谁为陛下画此策者,罪可杀也。”指出只要皇帝亲征,人心振奋,文武大臣协作团结一致,辽军自可退去。辽军来攻,我们可出奇计骚扰,打乱其进攻计划;也可以坚守不出,使辽军疲惫不堪,再乘机打击。这样就可稳操胜券。如果退至江南或是四川,则人心动摇,辽军乘势深入,大宋江山还能保得住吗?王钦若、陈尧叟对寇準更加忌恨。

  辽军攻岢岚军、莫州、瀛州等。十月,瀛州城下,萧太后亲自擂鼓,宋辽大战,矢集如雨,辽军死伤3 万余,也无法破城,乃退师。

  鉴长编》系此事于淳化四年六月壬申;《续资治通鉴》系事件发生在淳化四年六月壬申,寇準被贬在冬十月壬申。

  十一月,真宗启行亲征,军至韦城,朝臣中一些人再一次劝真宗南幸金陵,真宗又犹豫。寇準说,辽军迫近,四方危急,只可进一尺,不可退一寸。寇準并请太尉高琼进言真宗。真宗这才决心至澶州。

  到了澶州城南,真宗驻跸,又不愿再进。寇準、高琼固请真宗过河。寇準说,此时不过河,则人心危。各地的赴援之师日至,不能再犹豫了。到了渡河口浮桥处,真宗又停下来。高琼以锤击驾真宗御车的辇夫的背,迫真宗渡河。当真宗登上澶州的北城门楼,城楼上飘起黄龙旗,城下宋军,大受鼓舞,齐呼万岁,踊跃欢呼,声闻数十里。十二月,东京留守雍王元份暴疾,真宗回驾,把抗辽军事大权全部交给寇準。

  宋辽两军相持十余日,辽统军萧挞凛督战,宋军的床子弩机发矢,萧挞凛中箭身死。辽军秘密派人来求和,真宗本来就无意攻打辽军。景德元年十二月(1005 年1 月),宋辽议和,宋许给辽岁币银10 万两,绢20 万匹,宋真宗与辽圣宗以兄弟相称,尊辽萧太后为叔母,这就是“澶渊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