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7期
爱情蜕变
作者:丁虚名
和陈想在一起的两天,我们像两只贪欢的鸳鸯,白天黑夜地缠绵着。在这之后,陈想每到周末或者赶上哪天课少的时候,都会创造机会和我在一起,我一方面贪婪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欢娱,一方面也心里惴惴不安地担心着什么,总害怕这样的幸福不会太长久。我曾不止一次地提醒陈想,周末的时候多回家陪陪你的父母,别让他们起疑心。还有就是在学校的时候,多学习,千万不能耽误了学业。陈想说,你就尽管放心吧,我聪明着呢,不会有事情的。我说,小丫头不用你任性,等你抓了补考,或者弄出了事情你就老实了。
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我总在琢磨,如果能和陈想这样的女孩子生活在一起,其实也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接受我的丫丫,反正我是不能把自己的幸福自私地建立在丫丫的不幸上,那样的事情我永远也做不出来。我渴望丫丫和陈想的融合,尽管陈想还有两年才毕业,但我觉得应该从现在起就开始对陈想下毛毛雨了。这样想着,一个小小的计划开始在我的心中酝酿。
又是一个周末,我主动对陈想说,我要去看丫丫,你去不去?陈想说,好啊,我也正想见见你的宝贝女儿呢。陈想一脸的兴奋,并拉着我去超市给丫丫买了好多好吃的小食品。我们驱车赶往乡下的路上,陈想很大声地对我说:“你知道么,其实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我说:“那如果你将来和我生活在一起,你会自己再生个孩子么?”一句话就把陈想问愣了,显然她还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我笑了,没再说什么,打开音响放起了陈想爱听的萨克斯曲。但我在心里思索着,陈想和我在一起到底图我什么,难道她真的像很多前卫的女孩子一样,仅仅是为了玩一时的心跳,要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抑或是真的想将来和我生活在一起?老实说,直到这时我也无法揣摩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思想十分复杂的女孩子的内心世界。
到了老家,父母对我能领回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感到很意外,但老人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热情地让陈想往热炕头上坐。陈想到底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她先是礼貌地向二老问好,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对老人们说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买什么好,这些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之类的话。然后,就拉着丫丫的小手说:“来,丫丫,看阿姨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丫丫显然对这个阿姨很眼生,从陈想的手里挣脱之后,跑到了奶奶的怀里,嘴里咬着手指头,低着头不说话。我走过去,一把将丫丫抱起,在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想爸爸没?”丫丫嘴甜地说:“丫丫想爸爸,也想妈妈。”孩子的回答让我很意外,我拿眼偷瞄了陈想一眼,我发现她的脸上有些许的不自然。这时,父母都知趣地借故有零活出去了。我想打开一下尴尬局面,接着问道:“丫丫,爸爸给你找个新妈妈你要不要?这个阿姨就是你的新妈妈。”谁知孩子却一点也不配合,嘴里喊着:“她不是妈妈,我要自己的妈妈。”喊着喊着竟大哭起来,我看局势不妙,立刻后悔问了孩子这么愚蠢的问题。这时,陈想伸出双手说:“来,丫丫,阿姨抱抱吧!”孩子却将头一扭,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我和陈想互相对视了一下,都一脸的尴尬表情。
后来,我和陈想在家里吃了晚饭,母亲还亲自为陈想杀了一只老母鸡,虽然陈想最终和丫丫混熟了,玩得嘻嘻哈哈的,但我总觉得这次见面会让陈想的心里留下些什么阴影吧。开车回来的路上,我和陈想的话都很少,快到市区的时候,陈想突然说:“以后我们真在一起生活了,你一定把丫丫接回来一起生活,农村条件太差了,厕所修在屋外,小解都冻屁股。”我想了想说:“等你毕业之后再说吧,一切还早呢。”
我打开门,只见陈总夫妇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当四个人八只眼睛相对的一瞬,我觉得那可真是天崩地裂的时刻。
回到家里,陈想见我心事重重、闷闷不乐,主动上前抱住我,幽幽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既然我能爱你,我就能同样爱你的孩子,我会在心里接受她的。”听陈想这样一说,我感动地把她搂在怀里,随口问道:“那你到底能爱我多久呢?”陈想趴在我的肩头,一字一句地说:“时间不长,一辈子。”就这一句话,一下子让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我觉得辛辛苦苦寻找了30年的真爱,今天终于如此真切地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把陈想放倒在床上,疯狂地吻她……
当一切都归复平静之后,陈想抚摸着我的胸膛说:“亲爱的,刚才你好猛烈,都弄疼我了。”我说:“爱你才会对你这样,赶快去洗洗吧,洗完我也冲一下。”我眼见着陈想光着屁股乐颠颠地跑去了洗手间,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发呆。正在这时,我听见门铃响起,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知道不是夏雨,因为夏雨有家里钥匙的,我赶紧穿好衣服。这时我听到按门铃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砸门的声音,我跑到门前,往外看了看,怎奈门灯坏了,外面一片漆黑。我打开门,只见陈总夫妇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脸的怒气。我心想完了,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多年前一个云游四方的南方蛮子给我看相,说我注定了命带桃花,和女人纠缠不清。但又反复强调说我这人心眼好使,心理承受力强,经得起风吹雨打,属于那种在生活中百折不挠的类型。当时我就想,命带桃花和女人纠缠不清我倒认了,干吗非得他妈的让我经受那么多风吹雨打呢?风调雨顺的多好啊。现在看来,这鬼相士的话正在一步步应验。
陈总夫妇一进屋,陈夫人就开门见山地问:“陈想呢?”语气是不容质疑地强硬。我说:“她在洗澡。”这时,陈想似乎听到有动静,在洗手间内大声问了一句:“亲爱的,什么事啊?”我和陈总夫妇对此都听得万分真切,我心中暗想,姑奶奶,你喊就喊了,还叫什么亲爱的啊。陈想却依旧不明就里,居然腰缠着浴巾迈着方步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当四个人八只眼睛相对的一瞬,我觉得那可真是天崩地裂的时刻。陈想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迅速跑到卧室穿衣服去了。陈夫人二话没说,冲到我的面前,“啪啪”扇了我两个清脆的耳光,嘴里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禽兽!”倒是陈总相对理智些,上前拉住了发疯般的陈夫人,陈夫人被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号啕大哭。我傻拉吧唧地站在客厅的中央,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我羞愧、尴尬、懊悔、愤懑、自责……我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四射、天旋地转,那一刻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时,陈想穿戴整齐从卧室走了出来,大义凛然地站到了父母面前,嘴上说:“不关虚名的事,这都是我自愿的……”陈总没容陈想把话说完,伸手甩了女儿一记响亮的嘴巴,并且怒斥道:“给我滚回家去!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一个嘴巴把陈想打懵了,她随即缓过神来,捂着脸大哭着转身往外跑去。陈总给陈夫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随后跟了出去。临走之前,陈夫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带着深深的仇恨,好像我挖了她家祖坟一样,让我看着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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