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2期

水鬼

作者:王 淼




  相传若干年前,有一水鬼居于西湖之中,平日里喜食肉汤,且以人肉为最。常于水中做法,骗过路行人及牲畜落水。
  一日深夜,岸边一女子黯然神伤,水鬼见其骨瘦如柴,无甚油水,便命令100只刚刚出生的小雏鸭前去安抚。女子见湖中一团鲜黄,生机勃勃,不禁转悲为喜,转身离去。
  又一日,见一过客体态肥硕、满面红光,乃汤料之极品,不必放油即可烹饪。随即做法,变金钱美女于水中,那人见此奇景,驻足观赏,却不落水,可见其理智尚在,行事颇为谨慎。
  水鬼继续做法,加大金钱美女之数量,另加锦衣美食、轻歌曼舞。那人见状,口水微流。前驱数步,仍不下水。水鬼甚为挠头,思虑片刻,再变乌纱帽一顶,那人见状,立刻投入水中。
  水鬼将其先行炸过,再入锅慢煮。半日后开始享用,却觉汤水味道甚差,寻来此人魂魄质询,原来其利欲熏心,胡吃海塞,已成腐朽浊臭之人。水鬼郁闷非常,便将其尸弃于湖上。因其腐臭难闻,鱼虾拒食。且此人魂魄久久不去,每夜在湖边做祟,扰民伤人。
  水鬼见状,甚为着急,便对魂魄言道:“壮士既为我请,现我送尔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如何?”魂魄答曰:“去西天尚好,但需与我个一官半职,级别待遇要与我在人间之时不相上下。”水鬼为难道:“我乃小鬼一个,如何为尔安排职务?”魂魄答道:“简单,只要有油水便可,你区区西湖水鬼尚可相隔几日骗得美食,我为何不可得其所想?”
  由是水鬼数日食不知味。后寻找山中土地商议,土地道:“此事甚烦,需大人做出小小牺牲。”遂如此这般絮絮一通,水鬼点头连连,微展笑颜。
  隔日,水鬼招来魂魄:“恭喜壮士,河伯正缺师爷一名,专司查收民间进贡之物品。与壮士在阳间之职并无二致,实乃肥缺。吾向河伯举荐壮士,已获应允。”魂魄大喜过望,直奔河伯府第而去。
  水鬼遂清理所管西湖水域,不再做法吃人。后目睹白娘子与许仙之事,顿悟,从此一心向善。
  且说那魂魄见了河伯,打躬道:“属下前来就职。”河伯不解,问其何职?魂魄答:“专司查收民间进贡之物。”河伯大怒:“本官已数年不曾收到贡品,即便有贡,亦轮不到你这小儿来收!”遂做法,将魂魄变为负责清理水中污物的清道夫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