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3期

隐技

作者:任瑞羾




  江南有一游侠,姓陶名亮,擅使弹弓,行走江湖多年,例不虚发。
  一日,陶亮来到漠北。见路边有一旮小店,店主为一老妇,便坐下吃喝。
  酒足饭饱之后,便欲起身。
  老妇拦道:“客官,天色已晚,此地恐有盗贼出没,不如在此留宿,明日再行。”
  陶亮笑道:“吾在江南行走数载,未逢敌手。这漠北蛮荒之人能耐我何?”
  老妇不再多言。
  夜渐深,月影朦。
  陶亮行至一林中,忽觉身后有人相随,遂抽出弹弓向身后射去,所射弹丸却如泥牛入海。再行数丈,跟随之声又起。陶亮搭弓,分上、中、下三路,射出六粒铁弹,但仍无半点射中迹象。
  心知路遇高人,陶亮忙使出平生绝学,朝发声之处,连续射出几十粒铁弹,直至弹囊空空如也。慌乱间,陶亮似听到对方的嬉笑之声,大骇,忙施展轻功,惶惶然纵入树林深处,见无人追来,心绪方宁。
  次日清晨,身心俱疲的陶亮绕回小店,正欲开口要水,却见那老妇双指如钳地从菜板深处挖那些自己射出的铁弹。
  陶亮方知昨日尾随之人,实为老妇,不禁摇头暗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乃双手抱拳,跪于地上,向老妇言道:“昨日承蒙高人赐教,在下羞愧难当。”
  老妇呵呵一笑,“壮士此言差矣,昨日与你戏耍之人,并非老身,是小孙儿逗你玩罢了!”不远处,那玩得满身是泥的幼童,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陶亮那脸更是红如猪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