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4期

打油诗趣话

作者:吴 茗




  唐朝有个人叫张打油,写了一首咏雪的诗:
  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全诗用语俚俗、浅白,张打油名声就此传开。后来人们把用语俚俗的诗均称为打油诗。
  打油诗是调侃、戏谑的好帮手。相传纪晓岚为某官母亲写寿联时,提笔即写:太老夫人不是人。某官脸上不觉青筋暴露,面色铁青。纪晓岚不慌不忙地续道:九天仙女下凡尘。该官员转怒为喜,连叹精妙。不料纪大笔一挥:养儿偏惯去为贼。该官员当即昏厥在地。手下人好不容易才将他弄醒,纪晓岚又续上一句:偷来蟠桃敬母亲。回头看那官员,已是面色灰白,大汗淋漓,狼狈不堪。
  同样的例子还有一个。古代某书生为一陶姓人家祝寿,献一打油诗道:
  奈何奈何又奈何,
  奈何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夜祝陶寿,
  寿比滂沱雨更多。
  诗的前三句把主家气得暴跳如雷,结句神来一笔,使祝寿诗满篇生辉,足见书生运思之妙。
  前清才子李调元也是位“打油”的高手。据云,李在任两江主考期间,众士子不服,与李吟诗联对。比到最后以麻雀为题,各人吟一首诗。李不假思索,吟出二首打油诗。
  其一云:
  一窝一窝又一窝,
  三四五六七八窝。
  食尽皇王千钟粟,
  凤凰何少尔何多!
  其二云:
  一个一个又一个,
  个个毛浅嘴又尖。
  毛浅欲飞飞不远,
  嘴尖欲唱唱不圆。
  莫笑大鹏声寂寂,
  展翅长鸣上九天。
  众士子先是哈哈大笑,继而哭笑不得。李调元含笑不语,扬长而去。
  皇帝也写打油诗。相传,清代乾隆皇帝年间,某翰林上书时,将“翁仲”误作“仲翁”,乾隆顺手批道:
  翁仲如何作仲翁,
  十年寒窗少夫功。
  而今不许为林翰,
  罚去江南作判通。
  乾隆以“毒”攻“毒”,故意将“功夫”写作“夫功”,将“翰林”写作“林翰”,将“通判”写作“判通”,这位翰林满面羞愧,灰溜溜地去了江南。
  最有趣的数一首讽刺一些所谓的诗人的打油诗:
  生平不见诗人面,
  一见诗人丈八长。
  不是诗人长丈八,
  如何放屁在高墙?
  此诗虽用语粗俗,但讥诮诙谐,令人捧腹,足以令那些“诗人”们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