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9期
北京大案·死囚档案之三
作者:丁一鹤
饭后睡午觉是胡晓鹏的一个习惯,看见婆婆走了,李国芝就把大门锁上,转身上床钻进了胡晓鹏的怀里。胡晓鹏只穿了内裤在床上午休,一抱住李国芝的身子,胡晓鹏就激动起来。恰好前几天李国芝来了月经,有好几天两个人没有在一起做爱了。胡晓鹏自然而然地提出了做爱的要求,这正中李国芝的下怀。李国芝趁机说,我看过一个电影,女的把男的手脚捆上玩,很刺激的。胡晓鹏正是欲火攻心,哪顾得上想别的,当即同意了,李国芝拿起准备好的红绳,把胡晓鹏的双手捆上,然后紧紧拴在床头上,并用秋裤捆住双脚,再用围巾蒙上胡晓鹏的眼睛,最后脱下了他的内裤……
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忙活完了,累得筋疲力尽的胡晓鹏让李国芝把蒙在眼睛上的围巾拿下来,话音还没落地,他脖子上就被狠狠地扎了一刀,刀刃全部插进了肉里,胡晓鹏挣扎着身子反抗,但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凭李国芝在自己身上猛扎……
直到胡晓鹏的尸体渐渐冷却了,李国芝才把刀子和手套等作案工具藏在一个玩具狗里面。然后,从容地穿上衣服,去找打牌的婆婆。李国芝甚至编造了一个歹徒入室抢劫杀人的故事讲给婆婆听,而且还煞有介事地报了案。当然,警察当场就拘捕了李国芝,李国芝还把歹徒入室抢劫杀人的故事讲给警察听,警察当即揭穿了她的谎言……
阳光男孩举起复仇军刀
一个大雪覆盖的新疆之夜,醉酒后被一个男人诱骗所遭遇的性侵害,使幼小的李义江心中烙下伤痛。精神恍惚的母亲对儿子变态的女孩装扮,让这个成长中的俊美男孩迷失了自我。为逃离可恨的家庭,李义江一举考入北京高校。但在风花雪月的京都同性恋场,金领唐剑箫触动了李义江隐秘的内心世界,“天价”包养了这个俏丽男孩。西单商场失去女友娜娜的痛苦,暗室内遭遇同性暴虐的经历,最终让尊严丧尽的"小蓝宇"忍无可忍,含泪举起复仇军刀……
铁栏里面,李义江像被突然触动了神经,激动地说:“对,蓝宇!我的经历就是蓝宇的经历!”
印象中的李义江并不像一些媒体报道的那样,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他英俊帅气,略带女性的腼腆和忧郁,1.78米的挺拔身材,讲话时语调平静。如果不是隔着冰冷的铁栏,走在大街上的李义江绝对是偶像剧中的那种“阳光男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同性恋题材电影《蓝宇》中的主人公蓝宇。我向李义江提到了这部电影。
“对,蓝宇!我的经历就是蓝宇的经历!只是他没有杀人而我杀了!”铁栏里面的李义江像被突然触动了神经,他有些激动地说:“我像蓝宇一样从小缺乏家庭的关爱,在上大学的时候被有钱的男人‘包养’起来,成为别人的玩物。我在男性与女性之间痛苦地选择了女性角色,我喜欢男人又痛恨男人。我脑子里有很多疑惑,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的人生、我的事业都怎么了?我觉得自己命苦,活得特别累,我讨厌这个世界,我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天天放羊,自由自在的,多好……”这是李义江最后一次接受采访时说的话。
因为家里都是男孩,父母特别希望养个女孩。平时,父母就把李义江当作一个小女孩养着。
李义江,祖籍山东,出生在北京姑姑家。李义江的母亲在他之前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加上母亲患有精神病,父母便把他托付给北京的姑姑照看。在北京的姑姑身边,李义江度过了童年的快乐时光。这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姑母对他像亲生儿子一样呵护有加。李义江在北京读完了小学之后,到新疆昌吉市父母身边读中学。从此,李义江开始陷入无边无际的困惑和痛苦之中……
李义江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收入极低,家庭生活非常清苦。加上哥哥们还要同他争夺父母的疼爱,他像个外来人一样不被这个家庭认同。因为家里都是男孩,父母特别希望养个女孩。平时,父母喜欢把李义江当作一个小女孩养着,这使幼小的李义江越来越沉默寡言。
李义江的妈妈因为患有神经病,在家里经常无缘无故地发脾气、砸东西、打骂孩子。李义江的两个哥哥也许已经习惯了挨打,一见妈妈发脾气就跑得无影无踪,而年纪最小的李义江几乎成了妈妈的出气筒,他经常被妈妈不分青红皂白拽过来就是一顿暴打。李义江内心有很多委屈想找个人诉说,但他身边除了酗酒的爸爸和两个根本不跟他玩的哥哥,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没有人会关心一个十多岁孩子内心的压抑和苦闷,李义江在这种环境中变得更加郁郁寡欢。随着年龄的增长,李义江变得越来越眉清目秀。人们都觉得李义江像个小女孩那样文静,只是与他的家庭格格不入。那些日子里,李义江最渴望的就是能回到姑姑身边,回到北京。这时候的李义江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帅小伙了。
男人拉过李义江白白细细的手反复抚摸着,亲切地说:“你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到前面的饭馆喝一点。”
李义江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是1994年12月的一个傍晚,大雪覆盖了昌吉市的街巷。李义江天擦黑时才磨磨蹭蹭离开学校,他漫无边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天天气非常寒冷,凛冽的寒风从街巷里穿过,像妈妈发病时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一样。李义江无精打采地低头走着,突然,他无意中撞在了前面一个大约30岁左右的男人身上,他不禁轻轻“啊”了一声愣住了,六神无主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魁梧男人。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担心会招来暴风骤雨般的拳脚。
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刚刚喝完酒,也盯着发愣的李义江足足有半分钟。突然,这个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上前拍拍李义江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没撞疼你吧?”
李义江连声说:“没有!没有!刚才是我不小心。”
见李义江这样说,那个男人爽快地伸出手来说:“很高兴认识你,咱们交个朋友吧。”
惊魂未定的李义江见此人如此豪爽,他谨慎地伸出手来。那人拉过李义江白白细细的手,仿佛看到珍宝一样反复抚摸着不肯松开,他亲切地对李义江说:“你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到前面的饭馆喝一点。”
反正回家也是看父母的冷脸,还不如跟这个陌生人在一起心情舒畅。李义江跟着那人来到路边的一家饭店。那人要了四个小菜,一瓶白酒,他先给自己倒满,然后给李义江倒了一杯。李义江刚开始还推辞说自己不会喝酒,但经不住那人劝说,便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两个人在饭店里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有些醉意的李义江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来新疆好几年了,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舒畅过。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比自己的亲哥哥还要亲。尤其是从酒店出来,那人用大衣裹住他给他挡风的时候,他感到内心充满无限的温暖。
李义江感到他超乎寻常的热情,那人也许是喝多了,他不但紧紧搂着李义江,还在李义江的脸上亲了又亲,让已经有些醉意的李义江感到有些异样和紧张,他隐隐感到这样有些不妥,但酒精的作用让李义江似乎又无法拒绝。
当他们两个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苗圃边上时,那人的手已经在李义江身上抚摸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李义江并没有拒绝,并且感到了某种温暖。只是在他15岁的意识里,这样亲昵的行为似乎有些难为情。
下一步的事情就不仅仅是难为情了,那人趁着酒劲裹挟着李义江进了苗圃,并从后边抱住了李义江,在冰天雪地里解开了他的腰带。在醉眼朦胧中,一阵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传遍了李义江的全身。他的大脑顿时像夜幕中的大雪一样混混沌沌,他的眼泪在剧烈的疼痛中飞溅着,他想喊出声来,但大雪无痕,四周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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