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5期

鼠戏

作者:佚 名




  老上海春节有幅著名的年画“老鼠招亲”,这只是个民间故事,谁也没看到过老鼠拜花堂。但老鼠演戏,老上海倒有人见过,不过这种表演极为稀少,难得一见。
  所谓鼠戏,民间艺人手中拿一只木架,架中悬一根纳鞋底的麻线,下有一个小竹筒。表演时只见老鼠爬上木架,将麻线拉到木架横梁上将竹筒内的花生吃掉,遂又将竹筒放下,美其名曰:“老鼠上梁”、“老鼠汲水”。另一笼中有几只悬空的白铁皮焊成的小西瓜空心球。表演时只见一群小白鼠争着钻进空心球中,用小爪子一格格扒球,悬空球即滚动。此即名曰:“洋鼠滚球”。其实这称不上是鼠戏,只不过利用老鼠的本能动作来向围观者乞讨而已。
  但看过《聊斋志异》者,总记得书中有一回说到老鼠演戏。书中说到有个民间艺人背着布口袋,内有十几只小老鼠,艺人拿小木架放在肩上作为戏台,他敲起鼓板唱起古代杂剧,小老鼠就从口袋里钻出来表演了。它们戴着假面具,穿着特制小衣服,从艺人肩头跳到舞台上,像人一样站起来舞蹈,表演男女悲欢离合,情节很有戏剧性。这也不是真正的鼠戏,因《聊斋志异》这部书,本身就是写鬼怪神仙的。所以说作者蒲松龄所写的只能是被神化的老鼠精,而不是真正的老鼠。
  《燕京岁时记》载:“京师谓鼠为耗子,耍耗子者,水箱之上,缚以横架,将小鼠调熟,有汲水钻圈之技,均以锣声为起止。”
  清代北京《竹枝词》载有《驯鼠》一首:
  猫与同眠昔已曾,养驯更不避人行。岭南始信称家鹿,赋黠何因玉局生。
  由此可见,清代真有驯鼠艺人,《竹枝词》并称其为好棋(玉局生)。但这虽称不上是戏,能驯鼠与猫同眠,又不怕人,这也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