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燕王皝与左司马高诩,谋伐宇文逸豆归,诩曰:“伐之必克,然不利于将。”皝即集诸将,率兵起行。诩告人曰:“吾此往必不能返,然忠臣不避也。”于是率兵以慕容翰为前锋,长驱而进。
宇文逸豆归闻知燕王率众犯境,即遣南罗大涉夜干将兵一万迎战。皝素闻涉夜干之勇名,由是失色。谓兄翰曰:“涉夜干勇冠三军,不可轻敌,宜少避之。”翰曰:“涉夜干素有勇名,一国所赖;今吾克之,其国不攻自溃矣!然吾熟知其人,虽有虚名,实易敌耳!不宜避之,以挫吾兵锐气!”皝曰:“既如此,兄可与战。”
于是翰与高诩等驱兵出战,涉夜干亦挥军出阵,两下交战。
涉夜干持枪拍马,出阵搦战,慕容翰与高诩各舞刀迎战,未十合,涉夜干佯输而走,高诩拍马追赶,不至三十步,被涉夜干伏流弩于阵内,一时俱发,诩中流矢而退,翰亦中其流矢而退,还阵。涉夜干追杀入燕阵,被翰闪过一旁,涉夜干马急抢先至中,被翰提刀以斩之,而尸横落马。宇文士卒见涉夜干已死,不战而溃。燕兵大胜逐之,逐克其都城;逸豆归走死漠北,宇文氏由此散亡。皝徙其众于昌黎,得地千余里。
高诩因中流矢,至是而卒,燕王皝不胜伤悼,命厚葬之。
诩善天文,皝尝谓曰:“卿有佳书而不见与,何以为忠?”诩曰:“臣闻人君执要,人臣执职;执要者逸,执职者劳,故后稷播谷,尧不与焉。占候、天文,晨夜辛苦,非至尊之所宜亲,陛下将安用之?”皝默然。皝灭宇文部,振旅还都。
时“荧惑”守“房心”。赵太子宣怒领军王朗,会“荧惑”守“房心”,使太史令赵览诉于赵王虎曰:“今‘荧惑’为怪,宜以贵臣王姓者当之,可禳国家之患。”虎曰:“谁可当?”
览曰:“无有贵如王领军者!”虎曰:“次更谁可?”览无以对。虎因曰:“惟王波耳!”即下诏,追波前议楉矢事,腰斩之。群臣奏其无罪,后乃追赠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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