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钢琴:世界有你更响亮

作者:[美]赛德·卡哈特 著 郑慧华 译




  伟大的制琴厂如史坦威、埃拉尔和贝奇斯坦,都委托有名的工匠制做琴身,让人目光为之一亮的名家巨作由此而产生。其中一架1880年以维多利亚巅峰时期风格装饰的D型史坦威,最近在拍卖会上以120万美元拍出,报纸斗大的字写着,“有史以来最贵的钢琴”。另一架1930年的桃花心木D型史坦威,琴身安坐在3只可滑动、雕刻成鹰形的脚上,正是白宫里使用的琴。每一种乐器收藏品都有其形式上的特色,就好像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和皇宫一样。他们事实上就是一种最终极的玩具。拿破仑三世送给他的皇后艾珍妮一架梦幻贝森多夫,而沙皇尼古拉送给了亚历桑德拉一架装饰得像他的马车一样的贝奇斯坦。
  对简约形式的喜爱是20世纪初发展出来的品位偏好。当时现代主义精神萌芽,演奏会中的钢琴讲究的常规是纯粹、素雅、闪亮的黑色,能像镜子一般反射出它的内部。黑色,根本上属无彩色,一直是光与动态最高雅的陪衬物,因此到今天它仍然是一个准则。还有一个更古板的常规——毫无例外——那便是键盘的颜色:黑和白。在钢琴的两种键之间一直是如此强烈的对比,不过在18世纪的时候却是颠倒过来:本位音是黑色,半音是白色。现在这种安排,则是从19世纪初开始盛行的。
  到今天,究竟有多少大象死于人们索求覆盖键盘的象牙?钢琴师的回答是“太多了”。一直到近二十年,滥杀大象以换得它的长牙的行为才开始对爱琴者带来了麻烦。对19世纪末的人来说,那不过是一种文化优越感,就像女士们的帽子上要插上天堂鸟的羽毛一样,现代人对这种情形可能无法想象,但在当时再平常不过,而且是必需的。现在已有法律限制,并以人造材质代替了象牙。它们之间还是有两个主要差别:外观和触感。许多钢琴家,特别是音乐会演奏者,偏爱象牙,因为据说它能够吸汗,比起化合材料替代品触感“更柔软”。除了这实用特性上的考量外,真的象牙一眼看上去更具吸引力。自然的材质纹理有些微的不规则,经年累月之后渐渐地变成暖黄,琴键的顶端边缘更因使用而磨得圆润。塑胶品不管怎么看怎么用都是白的,也不容易磨损。象牙琴键毫无疑问充满了美感和特色,然而也从中看到了过去两个世纪以来所制造的数以百万计的钢琴成了大象的墓园。
  如同许多西方文化,钢琴没有任何国界地传送到了世界上许多角落:在殖民时代,它的足迹到了亚马逊河、跨越了撒哈拉沙漠,深入拓荒前线的美国大西部。这段文化历史并不久远,加上钢琴经久耐用,现在这些钢琴里的前辈还有不少以某种方式存活着。它作为传扬文化的最好见证,莫过于当代已有非常大量的钢琴制造来自亚洲。雅马哈、河合、张洋(Young Chang)、三益(Samick)、东北(Dongbei):这些都是熟悉的牌子,而且越来越受重视。日本、韩国和中国三地琴厂的生产量已独步世界。电子产品、金属合金、电脑晶片,以及最新研发的塑化材料都已经使用于钢琴设计上,不过都没有大幅改变原初的钢琴结构。它仍然是那样。一个明确的概念已被完美传达,而那已是文化表现的极致。那同时也是机械工程智慧的高峰展现(试想打字机或是电脑键盘),并融合了根植于全音阶基础的音乐概念。将单纯的机械运作转变成音乐,那着实体现出伟大非凡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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