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鼓盆而歌




  独来独往的庄子,仍然逃不掉家室之累。不过话又说回来,家室他是有的,但是否成为他的“累”,则不得而知。关于他家室的情形,我们无从知晓。书本上只记载了他妻子死的时候,惠子便责备他说:“相住一起这么久了,她为你生儿育女,现在老而身死,不哭也罢了,还要敲着盆子唱歌。这岂不是太不过分了吗?”庄子却有他的道理:盆子唱歌。这岂不太过分了吗?“庄子却有他的道理:

  当她刚死的时候,我怎没有感慨呢!可是我经过仔细省察以后,便明白她本来是没有生命的;不仅没有生命,而且还没有形体;不仅没有形体,而且还没有气息,在若有若无之间,变而成气,气变而成形,形变而成生命,现在又变而为死。这样生来死往的变化,就好像春夏秋冬四季的运行一样,全是顺着自然之理。人家静静地安息于天地之间,而我还在哭哭啼啼,我以为这样对于性命的道理是太不通达了,所以不去哭她。(《至乐》)

  庄子认为人的生命是由于气之聚;人的死亡是由于气之散,他这番道理,姑且不论其真实程度,就以他对生死态度来说,便远在常人之上。他摆脱了鬼神对于人类生死命运的摆布,只把生死视为一种自然的现象;认为生死的过程不过是像四时的运行一样。

  庄子不相信死后的世界,也反对厚葬。有一段记载:

  庄子快要死的时候,学生想厚葬他。庄子却说:

  “我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以星辰为珠玑,以万物为赍送。我的葬礼还不够吗?何以要那些!”

  学生说:“我怕乌鸦吃你呀!”

  庄子说:“露天让乌鸦吃,土埋让蚂蚁咬,要从乌鸦中级里抢来送给蚂蚁,岂非太不公平了吗?”(《列御寇》)

  对于死生的态度,庄子能这般旷达洒脱,乃是出于自然。在他想来,死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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