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兰克林·罗斯福最为突出的特点之一就是能够随着情况的变化改变自己的战斗方式。停战协定一生效,他就立刻将注意力从如何作战转移到复员工作上来……富兰克林在新的形势下高高地举着战斗的火炬,一鼓作气地从胜利走向胜利。
和平的缔结给富兰克林带来了新的使命。1919年1月2日,运输舰“乔治·华盛顿号”缓缓开入赫德森河,然后朝大海方向驶去。罗斯福和埃莉诺同群众一起站在船上,望着曼哈顿高楼大厦那铅灰色的轮廓在地平线下渐渐消失。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正式使命是去欧洲监督处理美国海军在战争中积累起来的资产。这批颇大的资产包括若干处电台、54个沿海基地、大约八万名官兵及其359艘军舰。对个人来说,罗斯福重返欧洲是想亲眼看看十天后即将召开的巴黎和会。三星期以前,威尔逊总统已经前往欧洲,他是在职期间离开美国的第一位元首。
富兰克林自从和露西一刀两断以后,一直设法向埃莉诺赔罪,更多地关心妻子,抽出时间同孩子们相处。每逢星期天上午都带着全家人到圣托马斯圣公会教堂去,而不是到切维·蔡斯俱乐部去打高尔夫球。连罗斯福也没料到,他的这种作法被教会看成是虔诚的表现,竟任命他为教区委员会委员。
1月6日,舰上的无线电传来西奥多·罗斯福逝世的消息。六十年的紧张生活搞挎了西奥多·罗斯福的身体。有人劝告他说,若不从速减轻工作重荷就有可能在轮椅中了此残生,他听后付之一笑。他说:“好吧,我在轮椅上照样可以干活!”当时广泛流传的说法表明,他将是共和党参加1920年总统选举的主要候选人之一。他极力抨击威尔逊总统关于成立国联的建议。认为这一建议不符合美国的利益。他着重指出,1918年11月选举时各地的选民都很坚决地反对威尔逊推行的政策。实际上,当威尔逊离开美国前往巴黎时,西奥多·罗斯福对他的诅咒在举国得到响应。“目前威尔逊先生无权代表美国人民”,罗斯福警告他说。“不久前美国人民反对威尔逊的领导。”
陪同威尔逊去意大利访问的记者们注意到,他对宿敌的去世的反应先是感到意外,接着就表示痛惜,最后认为是“极大的胜利”。
和会正在召开,巴黎到处呈现着一片狂欢的气氛。各个大饭店门前都飘扬着某个外国权贵人物的旗帜,来自世界各地的恳求者(有马其顿人、塞尔维亚人和门的内哥罗人、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人、斯洛伐克人与捷克人,身着长袍由一位面部轮廓分明、名叫劳伦斯的英国人陪伴的阿拉伯人、犹太复国主义者、亚美尼亚人、阿塞拜疆人以及留着小撮胡须的印度支那人)都麇集在巴黎市。这些人都想以邻为壑,为自己谋求利益。推销开发油田和钻石矿的计划。到处是所谓的王位觊觎者、开出租汽车的俄国大公、密探、拉皮条的人、妓女以及皮包里装着通向乌托邦捷径计划的古怪人物。巴黎市民充满了希望,等待胜利的协约国领导人在会议所在地钟表大厅制订建立新世界的蓝图,伍德罗·威尔逊在国内可能会遭到反对,但在巴黎和会上却成了中心人物。欣喜若狂的人群走上街头欢迎来自西方的这位先知,助长了所谓威尔逊具有的救世主变态心理。在有些地方,农民们甚至在威尔逊画像前燃起蜡烛,以示其感激之情。
威尔逊为使与会各国同意把成立国联列入和约的内容,不得不利用自己的威信并作出了重大的让步。1918年1月威尔逊宣布的“十四条”虽已保证“公开达成……公开的盟约”,会议还是在幕后举行,没有直接参与讨论的 人,譬如罗斯福,对会议进程几乎一无所知。一直到2月15日,罗斯福与夫人埃莉诺乘火车前往布雷斯特去搭乘“乔治·华盛顿号”回国时才看到国联盟约,“我们当时是多么希望国联能成为防止今后爆发战争的机构啊”,埃莉诺在许多年后回忆道。“我们迫不及待地看完国联盟约,当时并没有想象到未来的世界将会怎样”。
富兰克林坚定地支持国联,但在发现美国人民的情绪正在改变时就认真听取了抨击国联者的反对意见。作为现实主义者,最初他认为国联“仅仅是一种美妙的幻想,是乌托邦”;但经过欧洲战场之行,他坚信,为维护世界和平,有必要建立某种国际组织,“现在是理想主义时代,我们应该具有更多的理想”,他说:“在大洋彼岸,所有的男人、妇女、儿童都期待着我们实现我们参战时所抱有的崇高目标。”
尽管富兰克林·罗斯福对激进主义的威胁也感到不安,因而主张限制言论自由,但他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在报纸上发表耸人听闻的言论。1919年9月,丹尼尔斯不在海军部时,罗斯福代理海军部长,那时库利奇州长要求海军协助他们镇压波士顿警察的罢工,富兰克林·罗斯福镇静自若地答复说,如果准许联邦给予协助,他将按照总统的命令行事。在波士顿市长安德鲁·彼得斯的尽力协助下,罢工的问题解决了,但库利奇却乘机使自己成为全国瞩目的风云人物。
在联邦政府任职七年之后,罗斯福感到在经济上碰到了困难,兼之通货膨胀无法加以控制,因而加剧了经济困难。到1919年11月份,生活费用比1914年增加了82.2%;半年之后,其增加幅度达到104.5%。罗斯福的收入比支出多不了多少,他在写给一个朋友的信中说:“我实实在在够破产的条件了。”家中的食品费用、房租、教育费用和医疗费用由罗斯福负担,妻子埃莉诺的个人收入用来给自己和孩子添置衣服,对慈善事业的捐款由两人共同承担。后来罗斯福常对他的助手说,他的工资不知不觉地全都“花光了”。
但他对收藏珍品的癖好却丝毫没有改变。他穿他父亲留下的外衣,衣服穿到破了为止。两美元以上的衬衣他是决不买的,但他所喜爱的一张邮票、一本书或是一幅图片,不管有多贵,也要设法弄到手。
萨拉·罗斯福在儿子经济困难时帮了他的忙,她经常是这样表示慈爱之心的。罗斯福三十八岁生日时慈母给他一张款额相当大的支票。“我知道你不仅是我的天使,而且是我紧急关头到来的天使!”罗斯福对他母亲说。“因为当前的问题不是为詹姆斯的手术向米奇尔医生付款,医生说可以等……问题是要支付煤气费用、肉类食品费用,不然的话,孩子们就得成为饿殍。作为生日礼物,你的支票对我来说真是太丰厚了,它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你真是太好了。”罗斯福给辞去财政部长、在纽约开办律师事务所的威廉·麦卡杜的信上说:“我不知道我怎样还能在华盛顿再住上一个冬天。我想,纽约的法律事务够多的了,因而我可以去帮你从我们的共和党朋友手里抢一些生意来。”
“带上美酒、女人,尽情欢唱,还有丰厚的美味佳肴,慷慨激昂的演说,温和而令人振奋的气候,阵阵爱国热情。显然,人们已为之倾倒,就像喝足了烈酒一般。”H·L·门肯在回忆1920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美好时光时这样写道。这次大会看来也对罗斯福产生同样的影响。弗朗斯·珀金斯记得当时罗斯福是“身材魁梧,体魄健全,仪表堂堂,招人喜欢……是代表大会的明星之一”。她说,有一次,他跳过一排座位,匆匆地走上讲台。他的热情一部分也许是由于许多人在谈到副总统候选人时提到他的名字而引起的。
罗斯福对提名一事表示感到意外,他后来说,他本想在回家后宣布竞选州长或参议员。“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编造出来我要成为副总统候选人的说法”,他对和他合伙开办律师事务所的兰登·马文说。“我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兴趣”。
像在1912年进行州参议员竞选时一样,有一项决议案主张政府采取行动通过控制中间商来降低昂贵食品等必需品的价格。那项决议案指出:“我们认为,行使联邦政府的全权,消灭美国商界的这些吸血鬼是政府的正当职责所在。”罗斯福和豪提出的其他建议还有:放宽对农民提供信贷的条件,对城镇住房建造者也采取同样的政策,整顿铁路的经营管理,联邦政府增加对公路建设的资助,确保劳工组织工会的权利,为区别劳动所得和非劳动所得而在税收方面实行改革,以及政府在经济萧条时为了创造就业机会而采取赤字开支政策。最后,这项建议要求政府授权发行“繁荣债券”,即短期票据,来为修筑公路、开垦荒地和分配土地筹措资金。20世纪30年代这项建议是反萧条措施的先驱。
罗斯福被提名为副总统候选人,这是人们思考的一种结果。确定提名考克斯为总统候选人的会议延续了18个小时。然后,考克斯的竞选活动负责人爱德华·穆尔给当时在这顿的考克斯州长打电话,问他喜欢什么人作为竞选伙伴。考克斯在他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我对穆尔说,此事我已考虑过了,我选择纽约的富兰克林·罗斯福作为竞选伙伴。穆尔问我:‘你了解他么?’我不了解。事实上,我从未见过罗斯福;但我向穆尔解释说,从代表不同地区的角度挑选副总统候选人,罗斯福是符合条件的,人们都认为罗斯福在党内是采取独立立场的,而罗斯福又是个家喻户晓的名字。”
考克斯知道墨菲厌恶罗斯福,就叫穆尔去请坦慕尼厅的这个头目批准对罗斯福的提名。“墨菲已经上床睡了,但穆尔还是找他谈话”,考克斯在回忆录中接着说。“我可确切地引述墨菲当时所说的话:我不喜欢罗斯福,他在全国范围内也没有什么名气。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投魔鬼的票,若是考克斯想要我这样干的话。告诉考克斯,我们一开会,在第一轮投票就会提名罗斯福为副总统候选人。”
安斯伯里来到讲台提名罗斯福为副总统候选人时,得到本州代表支持的其他几个候选人已被提到了代表大会。安斯伯里在讲话中说罗斯福年纪不大,但“有担任公职的丰富经验”。艾尔·史密斯和威斯康星州的约瑟夫·戴维斯附议支持罗斯福。得到本州拥护的其他几个候选人很快退出了竞选。代表们以欢呼声提名罗斯福为副总统候选人。“罗斯福!罗斯福!我们要罗斯福!”代表们一边高呼一边跺脚。根据惯例,这时罗斯福已离开会议大厅。
约瑟夫斯·丹尼尔斯代表他发言。为打消人们对他与罗斯福之间存在不和的猜疑,丹尼尔斯说:“特别令人高兴的是,代表大会一致确定头脑清楚并有才干的行政官员,纽约州的爱国公民,助理海军副部长富兰克林·罗斯福为副总统候选人。”
罗斯福把海军部的事务清理完毕之后,提出了辞去助理海军部长职务的辞呈。大约两千名工作人员聚集在海军部大楼门口与罗斯福告别,并送给他一只漂亮的杯子。罗斯福与丹尼尔斯互致热情洋溢的函件。罗斯福在书函中写道:“这封信并非为了道别——经过这些年的密切交往,我们永远是分不开的战友。我们之间的友情意味着什么,你了如指掌,我现在所写的,实无必要……”从丹尼尔斯的日记中可以看出他个人的想法:“他是下午离开海军部的,他走之前给我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洋溢着友情,真令人感动。当他似乎是站在我的批评者一边时,我从未凭感情冲动行事。”
8月9日,罗斯福发表了接受提名的演说,竞选就正式开始。这篇演说是在斯普林伍德罗斯福母亲家门前的台阶上发表的。听众约有五千人,其中有党的领导人、罗斯福的挚友和邻居,以及坦慕尼厅的人数众多的代表团。
“看到我婆婆家的草坪遭到大批人群的践踏,我真有点为她感到痛心。”埃 莉诺说。当有记者向埃莉诺问到她的政治观点时,她愣了一下,想了想,答道:“我的政治观点?啊,对了,我是民主党人;可我从小就被培养成地道的共和党人,后来变成了民主党人。我认为,由民主党治理国家,最符合国家利益,因为我坚信民主党是进步的组织。”
罗斯福的演说为他的竞选提出了两大主题:美国必须参加国联,必须整顿联邦政府,以提高工作效率。“下届政府将面临两大课题”,他说。“处理我们与世界其他国家的关系和急需在国内取得长足的进步。”在国际事务中,美国不能“以昂贵的军备来建筑坚不可摧的围墙,像东方人那样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状态下,沉湎于过去的成就。……我们必须睁开双眼,看看现代文明已变得如此复杂,文明人的生活已与其他国家的其他人的生活如此紧密地交织在一起,要想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又不与这个世界发生关系,那是不可想象的。”成立国联是解决“实际问题的切实可行的办法”,罗斯福接着说,不过他支持这种保留意见,美国不应因加入国联而违反美国宪法。
在谈到国内政策时,罗斯福要求动大手术来解决政府工作效率不高这一问题。必须简化几十年都未变动的国会立法程序,改组政府各部和各机构,提高工作效率高的政府人员的薪金,同时应把达不到较高标准的政府工作人员加以解雇。提高政府工作效率还包括规划合理地使用全国资源——包括美国人民在内。应保护妇女和儿童不受剥削,不受虐待;应为美国大约500万文盲制定教育计划。
罗斯福的讲演受到了热烈欢迎,讲演还清楚地表明,此时的罗斯福与十年前竞选时犹豫不决、政治上笨手笨脚的罗斯福相比已判若两人。罗斯福“所讲的每句话都充分发挥了它的威力”,《纽约时报》的一名记者这样写道。
“罗斯福仪表堂堂,无可挑剔——具有大学足球队标准队员的体魄,简直是 一副招贴画中的形象……做几个简洁而有力的手势,或是面带会心的微笑,……他嗓音清脆、洪亮,带有一点男高音,与他那不可捉摸、极为诱人而又定能赢得选票的本领配合得相得益彰,甚至可说是天衣无缝。”
两天之后,罗斯福开始了旋风般的竞选活动,在以后的三个月中走遍了32个州。他和随行的一小批工作人员乘坐私人的“韦斯特鲍罗”车厢,挂在正常运行的列车后面,按精心制定的竞选活动时间表,四出游说。竞选开始时,路易斯·豪并未参加。他在华盛顿一直呆到九9月下旬,希望能被任命为助理海军部长,接替罗斯福的职务,但并未如愿以偿。罗斯福指派担任过他的秘书的查尔斯·麦卡锡领导他在纽约的竞选活动办事处,并雇用玛格丽特·莱汉德这位年轻妇女担任助手。莱汉德精明能干,美丽动人,每周薪金35美元。曾在海军部负责公共关系的马文·麦金太尔为罗斯福起草讲演稿,并兼任新闻助理。麦金太尔和他的秘书R·F·卡马利尔随同罗斯福参与竞选活动。豪的一位老朋友,曾为美联社采访海军部的记者斯蒂芬·T·厄尔利充当先遣人员。厄尔利在罗斯福之前到达罗斯福将要发表演说的城镇,去督促当地的政客组织听众,准备相应的宣传事宜,并了解当地选民的情绪和态度。
汤姆·林奇负责筹备竞选经费。因为曾一度参加战争,他拥有一笔不多的资金;此外罗斯福自己还出了5000美元,他母亲也捐了3000美元,均用于竞选开支。
在选举中民主党的候选人注定要失败,但罗斯福还是竭尽全力继续竞选。他发表的演说和露面的次数总共达一千次。就竞选全国性职务的候选人而论,他所进行的竞选活动规模之大是前所未闻的。他从芝加哥开始,到西北部太平洋沿岸,然后南下到加利福尼亚,从中西部返回,向北折回新英格兰,继而再向西行,这次是由南线西行,每天发表演说少则六次,多则达到20次。罗斯福有时也乘汽车,至少有一次采取了革命性的办法——乘飞机。
所到之处,罗斯福呼吁人们支持国联,抨击哈定在这个问题上含糊其词,故意采取模棱两可的态度,既想安抚拥护国联的人,又想安抚反对国联的人。
罗斯福还转换花招,提出新自由的进步改革,并呼吁无党派选民给予赞助。
罗斯福看到选民对自己的热烈欢迎受到莫大鼓舞,明显地觉得民主党有可能在竞选中出乎预料地获胜。有一次早上罗斯福和汤姆·林奇共进早餐,他说他希望林奇翌年三月和他一同到华盛顿去就职。
“富兰克林,听着”,林奇答道,“你去不成华盛顿。”
“为什么去不成呢?”
“你发表演说时,我到选民中走了走,去了解情况。选民会投你一票,但是他们不会投考克斯的票,也不愿投票支持国联。”
1920年,妇女有史以来第一次获得选举权。把詹姆斯安置在格罗顿后,埃莉诺就和丈夫一同进行竞选活动。罗斯福夫人埃莉诺思想上毫无准备,很难适应竞选中的乱哄哄的场面。不论她多么疲倦,对她听过许多遍的讲演,也得装出聚精会神地谛听的样子,对陌生的选民们也得笑脸相迎;除此而外,差不多无事可做。同时,她丈夫没有工夫照顾她,他不是准备讲演稿,就是筹划竞选方略,或是和同伴们一起打牌,消遣一下。路易斯·豪是惟一关心埃莉诺的人,豪意识到埃莉诺想在竞选活动中发挥积极作用,便开始在晚上找她高谈罗斯福的发言稿,研究竞选策略和变幻莫测的报界的反应。“我感到受到了重视,非常高兴。没有过多久对许多问题,我都参加了讨论。”她后来回忆说。埃莉诺第一次感到在豪的爱吹毛求疵的性格后面,隐藏着机敏的智力,开始理解她丈夫与豪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了。
罗斯福在海德公园村家中等待选举结果时,估计到他会被人击败,但失败程度却比他所预料的更为惨重。共和党的哈定和柯立芝在选举中赢得了61%的选民票及选举团中的404票,而考克斯和罗斯福只得到127张选举团的票。在总统选举中,如此一边倒的失败在过去一个世纪中是未有所闻的。在国会两院的选举中,共和党仍占优势。“选举结果不是山崩式的”,威尔逊总统的秘书乔·图马尔蒂说,“而是地震式的”。在纽约州,在州的各个职务的竞选中,民主党全被击败了。内森·L·米勒取代了艾尔·史密斯的州长职务。大多数评论员都认为民主党由于支持国联而遭到失败。这次失败之所以如此惨痛,是因为威尔逊政府所代表的一切遭到敌对方面的否决,而不仅是选民们反对美国参加国联所致。在公众心目中,哈定之所以获胜,是因为他代表和平与繁荣,并使该国有可能重新获得平衡与安全。在词典中大概没有“noimalcy”(正常状态)这个词,然而美国人民在1920年所渴望获得的却正是“正常状态”,尽管这种状态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选举结果看来并没有使富兰克林·罗斯福感到沮丧或气馁。他以“达观态度”接受了“这次惨败”,没有几天,他就愉快地称自己是“富兰克林·德·罗斯福,前副总统,已被囚禁。 (误传为已死)。”他在研究自己的情况时发 现,他确实没有什么损失。他第一次在全国政治舞台上亮相,在全国有了一批追随者,改进了自己的竞选技能,建立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助手班子,他们的专长补充了路易斯·豪的专长。他在这次惨败后不久写信给史蒂夫·厄尔利说:“感谢上帝,我们俩人都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