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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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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给我增加营养,我拒绝了。”巴甫洛夫生气地回答。 “你做得对。再说,你也未必需要他们的配给。”捷尔斯基将鼬皮大衣的下摆一撂,神秘地说,“有一个去瑞典的机会。” “为什么?” “可为什么别人都走了?还在这儿等什么呢?等着饿死吗?” “得啦,我可饿不死,我家里的人也不会饿死。我还有堆满一屋角的马铃薯。瞧,不是还要给我提供配给鱼子、各种咸鱼干……” “说什么马铃薯和配给干吗?可我们谈的是真正的丰富的生活,是你的工作。再说你也没有权利不顾你亲人的生活。难道你儿子死了还不够吗?不幸的维克托,科学失去了一位多么有才华的组织学家!” “你不要提他,”巴甫洛夫闷声道,“他当初也可能会牺牲在战争中的。” “可他没有牺牲在战争中,他是牺牲在去姨妈家弄大麦和面粉的途中,为的是养活你们。应该离开这儿。在斯德哥尔摩你获得了诺贝尔奖金。如果你到他们那儿去,他们会认为是一种荣誉。” “我哪儿也不去!” “怎么,你对这儿所发生的一切都赞成吗?” “我既不都赞成,但也不走。你决定跑啦?” “不是跑,而是迁居国外。” “这是一回事。其实,你在此也无事可做。你是交易所里的赌棍。新政权下,当然不可能让你干这种勾当。所以悉听尊便吧!” “你虽然是位伟大的学者,”捷尔斯基克制自己说,“也不应该这么和我说话。我可是一片真心。” “我不相信,根本不相信,是一片真心。大概这也是一种赌博吧。你为我下了多大赌注?”突然巴甫洛夫大声喊道,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芒。 “这就太……再见了!” “请便!请便!” “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捷尔斯基走了。巴甫洛夫把身子更紧地裹在大衣里,陷入了沉思。他想到,这几天在科学工作者之家看到一位白发教授在那里乞讨,很像是故意这么做的,说明新政府把科学家弄到这种地步。不管怎么样,这种现象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巴甫洛夫挥笔给列宁写了封电报: “我不是社会主义者,也不是共产主义者,也不相信你们那危险的社会试验。院士伊万·巴甫洛夫。” 写完之后,正准备去实验室,这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噢,噢,请进!” 进来的是一位青年军人,戴着布琼尼式头盔,穿着军大衣。 “请允许我向你自我介绍!” “请吧!”巴甫洛夫好奇地望着他。 “我是彼得格勒军区青年军人体育训练负责人。请告诉我现在是否可以进行体操训练?你是知道的,青年们现在都吃不饱。” 巴甫洛夫高兴了。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他说,“你要知道,生理学的深奥道理远不是只限于热量和体重。保养得好的无所事事的人也生病。就拿我自己来说吧。 说实在的,还没有饿肚子,可也不像过去吃得好了,可我仍然天天做体操。 而且从青年时代起一直坚持。一年四季都洗晨浴。你看,我很健康!我已70岁了。”巴甫洛夫迅速地扔掉大衣,脱去上衣,就在地板上身子向后,双手着地,做了个“桥”式动作。“就是这样!”他笑了。“所以,你一定要青年战士做体操。” “谢谢,院士同志!”军人大声回答。 “不客气,青年军人体育训练首长同志,”巴甫洛夫也照军人的口吻清晰地回答,并做了个敬礼动作。 送走客人,他笑了一阵。情绪好点了。于是他急急忙忙去实验室看彼得罗娃做试验。这天她该示范治疗狗的神经机能病。 做试验的小室里一切准备就绪。做试验用的狗放在有架子的桌上。彼得罗娃在等着巴甫洛夫。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好吧,开启节奏器,”巴甫洛夫说。 节奏器哒哒响起来。狗对此根本不予注意。 “就这样,就这样。接下去。” 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狗对这种刺激也没有反应。 “再做下去。” 刺耳的铃声充满整个房间。狗对此也无任何表示。 “过来,过来,都到这儿来!”巴甫洛夫跑到走廊,喊叫着,“这太好了!成功了!” 助手们都来到后,巴甫洛夫用欢快而洪亮的声音宣布: “玛丽亚·彼得罗娃取得了惊人的结果,毫不夸张地说,是历史性的结果!她得到了让狗患神经机能病及将它治愈的结果。” “是和你一起取得的。” “瞎说,这就是你的博士论文,彼得罗娃,真不简单,成功了!太成功了!现在完全弄清楚了,大脑半球就是形成条件反射的地方。这样,活的机体的这一奥秘也被我们认识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左手握拳在右手掌上一击,笑得那么轻松,快活,感染得大家也都笑了,兴奋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这样一来,”他继续说,“在这只我们称之为‘受了刺激’的狗身上,制造了人工形成的神经机能病。玛丽娅向我们演示过,狗在节奏器、水和铃声的外界刺激下是如何地挣扎、吼叫、暴跳。可现在呢?彼得罗娃,请重复一下试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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