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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大会在未发生任何意外事件下结束了。这就保证了次日(9日10日)最后一个节目的成功。这天被定为建军节,为此,用最新式武器装备起来的机动部队,在巨大的草坪上作了完美的表演。自战后以来,在德国,这还是首次向公众显示武装力量。看到这场现实的作战演习,30万名观众几乎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希拉在日记中写道,尚武精神并不是霍亨佐仑家族的产物。“它是深种于所有德国人头脑中的东西。今天,他们的表演活像是孩子们在玩马口铁做的玩具兵似的。”

  希特勒也像群众一样沉醉在欢乐中。在他结束最后的讲演后,群众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长时间静不下来。赫斯的声音终于被听见了:他代表纳粹党向元首告别。“党就是希特勒”,他说,“希特勒就是德国,德国就是希特勒。向希特勒欢呼!欢呼胜利!欢呼胜利!欢呼希特勒胜利!”疯狂的人群有节奏地“欢呼胜利!”此情此景实在令人兴高采烈,令人欢欣鼓舞,令人热血沸腾。但对那些未受希特勒感染的人们说来,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的咆吼,是发自山洞里的尖声怪叫。

  元首与军队的婚礼的最佳象征莫过于此了,而他也决定向高级将领们作出和解的姿态。当晚,在他下榻的旅馆前举行了壮观的军队游行后,他邀请他们共进晚餐。“我知道,你们指责我们党内存在着不少错误的东西”,据当时在逐字逐句记录的冯·维希将军的记录,希特勒当时说,“我承认,你们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但你们也要记住,在斗争的时刻,知识阶层抛弃了我,所以,与我一起工作的,大都是些质量不高的人员。我一直在努力纠正这个缺点。但是,如同新武装力量里军官团的建设需要花几年时间一样,党要建立起一个好的领导集团则需要更长的时间。”他的话是有效果的,因为,据维希记载,“他懂得如何用其高超的技巧,使他的讲话适合听众的需要。”

  后来,希特勒参观了兵营。在那里,这位老下士与士兵们打得火热,又说笑话又回忆当年。回旅馆后,他轻松愉快,在与心腹们一起吃夜宵时,详细地讲述了与士兵们团聚的情况。一周来的劳累以此作为尾声,这是最合适不过了。

  两天后,总统府举行招待会,欢迎希特勒。他神采飞扬。那些一直在躲避他的外交官员们,不得不向新总统表示正式的祝贺。多德大使从未见他“如此高兴过,他一一向各国代表致意。”尽管出现过某些令人不快之事,尽管他也有过焦虑的时刻,他还是完成了他原计在纽伦堡要做的一切。党重新团结起来了,人民和军队站到了他的一边。

  尽管有戈培尔的干扰,党的纪念碑也未受到破坏。里妮·莱芬斯达尔及其摄影师们拍摄了数以万计英尺的不平凡的材料。影片在剪辑期间,抗议像洪水一样朝她劈头盖脑打来。提抗议者都是那些未上镜头的党的官员和抱怨宣传不够的人们。她拒绝作出修改,希特勒则提议搞个妥协:想法把满腹牢骚的领导人的照片加进影片中。这是对莱芬斯达尔的艺术原则的冒犯;她拒绝了。希特勒也同样强硬地坚持己见。据她自己说,她当时一边跺脚一边喊:“我不干!”“你忘了你是在向谁说话?”他回答说。然而,她的信念是如此坚定,而希特勒又如此欣赏她的天才。结果,影片出来后,未作任何改动。她将影拼命名为《意志的凯旋》,因为她再没有更好的片名。在首映式上,党的官员们对她很是冷漠,但是,就连她的最凶恶的批评家戈培尔也明白,影片取得了卓越的成功。它的手法,比任何其它宣传元首和国家社会主义的影片都远为有力。它获得了当年为最佳影片而设的“五一文化成就奖”。

  该片也被一致认为是最重要的纪录片。后来,1937年在巴黎举行的“世界影片展览”会上,它以其艺术性而不是内容获得了一枚金质奖章。

  §(2)

  街头巷议出现了,说里妮·莱芬斯达尔是希特勒的情妇。这个攻击,与其它攻击一样,如说他与一些著名女演员诸如奥尔加·特歇绍娃、里尔·达戈维尔和波拉·纳格里睡觉一样,都是缺乏根据的。希特勒在这些娇艳的女人身上寻找的并不是性行为,而是他的被压抑的波希米亚天生所追求的刺激。

  里德斯德尔勋爵的女儿尤妮狄·密福特刚从英国来到。她在慕尼黑学艺术,刚好碰上了新德国的激动时刻。从希特勒吻她的手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国家社会主义的全心全意的鼓吹者。她是个生性快活、放荡不羁、满头金发的姑娘,有时会说出最粗鲁、最令人惊奇的话来。她对生活的创见,以及活泼的幽默感(她的5个姐妹也一样)对希特勒说来,都是个崭新的、清鲜悦人的经历。她常在希特勒左右。于是谣言不久后又四起——与其它谣言一样缺乏根据——说她是他的情妇。

  希特勒权力上升后,他发现越来越多的女人急于与他为伍。也许是因为他的兴趣越来越广泛,致使他的老关系贝希斯坦太太打翻了她的醋瓶。她公开批其他,对他的某些改革进行斥责。据弗里德林·瓦格纳说,一般说来,她总是先问元首是否疯了,然后破口大骂,令他无法招架。“在凶恶的骂声中,希特勒像行为失检的小学生一样,羞愧地站立着。”

  希特勒眼界的不断开阔,使爱娃·勃劳恩尤其悲愁。在他上台后几天,他给了她一个婚戒、一个耳环和一只镶宝石镯子,作为她21岁生日的礼物。但这并不表明他有意与他的情妇结婚。比诸先前,她更少与他见面了。他偶尔也会从柏林给她打来电话——一般是从公共电话间打来。为了不使她父母得知她与元首的关系密切到何种程度,她说服了父母,在她寝室内装了一架自用电话。只要他到慕尼黑,他就会叫她到他寓所。但在贝希特斯加登,她一般都住旅馆,目的是抛头露面。

  到了1934年秋,她常闷闷不乐,且时间很长。希特勒与她结婚的希望已成泡影。他告诉她,作为第三帝国的首脑,他必须把自己奉献给国家,而不能有家庭的累赘。事实上,他像教皇。他对魏德曼上尉说的借口更是直言不讳。一天晚上,他说,是的,他也向往家庭生活,但是,他一旦结婚,他便会失去许多女人的选票。“于是”,他说,“我便在慕尼黑找3个姑娘,供我左右。”希特勒向他的秘书克里斯达·施洛德透露得更彻底。“爱娃非常好”,他说,“但是在我的生命中,只有吉莉才能真正激起我的情欲。我永远不想与爱娃结婚。唯一能使我将我的生命与她联结在一起的女人是吉莉。”

  希特勒与他英国的嫂子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难堪。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阿洛伊斯的前妻布里吉德·希特勒,因为经济极端困难,想再次求助其大名鼎鼎的亲属。她带着儿子威廉·帕特里克返回德国,找到了希特勒,希望他“能给她一点钱,以使她安静”。希特勒把母子二人请到贝希特斯加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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