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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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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起源》的法文版也一样。第一个法文译本是尔瓦耶译的,她在第一版之后,既没有同作者商量,也不管已经有了新修订的英文版,接着就把她的译本原封不动地又出了两版。 列·硕·达维塔施维里在他写的著名俄国古生物学家弗·奥·科瓦列夫斯基的传记里,专门有一章来谈科瓦列夫斯基和达尔文之间的关系,这一章写得非常有意思。大家知道,科瓦列夫斯基出版了《动物和植物在家养下的变异》的俄译本,在他去英国的时候亲自结识了达尔文,在他给兄弟的信里称达尔文是“和悦可爱的达尔文”和“和悦可爱的老头儿”。为了介绍读者去看上面那本达维塔施维里的书,我在此仅仅摘引科瓦列夫斯基把他关于Anthracotherium①的那部著名的专题学术著作和《古生有蹄类自然分类的尝试》送给达尔文时写的献词中的一段话:“从我的学业刚刚开始的时候起,您就是我最好的良师益友。在我对英国作较长时间的访问期间,您总是对我的考察给予充分的关注,并创造一切可能条件。由于您的申请,使许多收藏品和图书馆为我开放了,否则也许都会把我拒之于门外。您的名字和您的友谊是我最好的介绍信,它为我打开了所有的大门……我甚至不揣冒昧地期待着,有朝一日能让我同您在唐恩的好客的住处讨论这些问题中的许多问题,就象我们曾在这里讨论所研究的问题中的某些问题那样。 充满极大热情的,相当年轻的达尔文主义的德国信徒艾恩斯特·赫克尔也常去唐恩,当然他也同样受到热情接待。他是第一个在德国发起捍卫达尔文主义运动的人,先是在他的放射虫类专题学术论文里,明确地表示赞成达尔文的进化理论和思想,然后在德国自然科学家和医生斯德丁②代表大会上,公开表示支持③。可是很难设想有比赫克尔和达尔文更截然不同的人了。达尔文是多么小心谨慎、有条不紊和深思熟虑地待人接物,赫克尔又多么毅然决然、毫无拘束和心直口快地发表意见。赫克尔公开声明,达尔文的理论是一种新的世界观,他尖锐而又明确地拿它同旧宗教神学和旧权威相对抗。他以自己的书,特别是《自然创造史》一书和他宣传达尔文学说的“疯狂似的”方法在德国激起了愤怒、仇恨、诬蔑和攻击的风暴。对他的这些攻击,甚至比对达尔文本人的攻击还要多。因为在德国,咒骂赫克尔已成为一种时髦,把他同达尔文对比,认为达尔文是温文尔雅、谨慎小心的典范。 达尔文很不以为然。他写信对赫克尔说:“您以毫无必要的方式为自己树敌,世上的灾难和痛苦就足以去唤醒更多的人们了。” ①是第三纪曾生活在美州、亚洲和欧洲的一种偶蹄哺乳动物,与猪有血缘关系,但大小似犀牛。——译者注。 ②现称:什切青。——译者注 ③关于赫克尔捍卫达尔文主义的活动和斗争情况,以及他和达尔文的观点的差异,见我的《为达尔文主义而斗争》一书。——作者注。 赫克尔也象达尔文的其他几个朋友一样责备达尔文,说他对反对他本人观点的那些意见过分地强调了,并责备说,这些反对意见正被他的反对者所利用。对此,达尔文给他的答复是:“真理曾迫使我写我已经写出来的东西、而且我觉得似乎这是个好对策”。 当达尔文收到赫克尔的两卷本巨著《普通形态学》,看来是想请他协助把该书译成英文的时候,他很为难,尤其是因为他对德语还不精通,无法流利地阅读该书。他浏览了一下赫克尔的著作,并挑出几页来读过以后,满怀喜悦地确信,赫克尔对他的《物种起源》评价很高。另一方面,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书中教学方法的细节谈得太多,实质性的新事实、新的(对他来说,详细的)观点几乎没有。赫克尔使用了大量的新术语,并造出了大量带有希腊文词根的新词,这使达尔文非常害怕。达尔文对赫胥黎谈了自己的印象,赫胥黎同意他的看法,认为这部书分量太重,翻译起来相当吃力。至于赫克尔确定有机体的相互血缘关系,并在他自己的书里大胆画出来的大量的系谱表和种系发生表,则是赫克尔的勇敢“使达尔文发起抖来”。然而赫胥黎很有理地回答他说:不论谁都一样“应该是相当勇敢,并且应该画出血缘关系表来的。” 一八六八年,达尔文收到了另一位德国自然科学家奥古斯特·魏斯曼的来信。达尔文感到满意的是,魏斯曼表示反对内格里的意见及其“完善定律”,按内格里的思想,这条定律应被视为进化的根本原因。 达尔文在答复魏斯曼的时候指出,他总觉得这些“完善定律”是无用的。达尔文给他写的信中说得对:“没有一个拥护完善定律的人能下定义说:那种不可能用选择而获得的‘改善’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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