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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6年11月5日

  亲爱的妈妈,昨天收到你们的来信。最好经常写信,短点,有趣点。从中知道你们活得很开心,我感谢你们。这里一切都很好。假如你能看见小家伙们多么活泼、结实和健康,你会毫不担心的。这封信很少谈到他们,你不用惊讶。我现在正忙于即将到来的11月7日在菩提树公园举行的俄国革命纪念活动,将有很多人参加。采伦多夫的房屋上挂满红色标语。除了排练一出戏之外,我还扮演:①一个俄国农妇,②一次俄罗斯世界大会的女领导人,③担任合唱队的朗诵,④参加集体朗诵,⑤参加群众场面。大约有40人参加演出。作为柔弱的女孩子会给演出增添安静和秩序。由于我们热情高涨,一切都显得并不十分困难,大家都逐步进入了角色。

  施拉赫滕湖,11月9日,“光荣的”德国革命日

  11月7日搞得十分成功。菩提树公园,采伦多夫最大的大厅里坐满观众。我们的人表演得十分出色,许多不相识的人,在采伦多夫中心,在大街上都走来与我握手,对演出表示满意。画家F也出席了集会,他送我一幅色彩非常好的画,上写“赠给勇敢的姑娘”。

  另外:布莉吉特①、宾欣和我都需要一件冬天穿的新大衣。虽然我们用你说的那块料子为宾欣缝了一件,为布莉吉特缝就不够了,因为那料子缩水很厉害,那是一块老掉牙的料子,摸着跟火绒一样。请告诉我,在那里买冬天衣服需要多少钱?我写给于尔根的信,还是直接寄给他好、免得伤害了他和我的个人感情,若是你怕发生经济崩溃,那么我只好设法用零花钱买邮票了。

  ①布莉吉特已经16岁。

  我无法想象爸爸在“参议会”里的工作。它是由一些严格的人构成的吗?是否要跟托拉斯老板们一块工作?如果那样,我更喜欢干德国人民公决的爸爸。

  1926年11月15日

  亲爱的于尔根……明天是党内讲座最后一个晚上。我参加了学习。内容我从阅读中已经知道了,但是对于我来说,重要的是组织这样的讲座的方式。现在我有规律地去施太格利茨参加共青团活动。党内极少有活动。

  困境之中方见出手足之情。同样的意思,用另一种表达方式:你的美元来得正是时候,它使我有可能跟一个失业的同志看两场电影。俄国电影《山之子》,俄国电影《1905年的黑色星期天》,两部电影都好看,但都不及《波将金》。另外就是去参加“红色战线战士联盟”的活动,在这里从晚上8点到清晨3点有舞会。没有坐过一场冷板凳。玩得十分开心。另外,马塞莱尔①的《祈祷书》(165幅木刻)终于出版了一个便宜的大众版本,可以买到。

  ①马塞莱尔(Frans Masereel,1889—1972)比利时版画家,曾在德国萨尔布吕肯高等工艺美院任教,《祈祷书》被称为木刻画小说。

  你们为什么煽动妈妈攻击我们?其实我跟你的看法是一致的,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即使她不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也同样爱她。但是自由的美好时光已经过去了,那时我可以夜里11点离开罗尔夫,幸福地钻进20路公共汽车。不管怎么样,妈妈离开爸爸只是半个人。不久前戴根哈德的一个朋友写来一封信,问什么是共产主义?戴根哈德向他提到过我。一天晚上来到大街上,他要买几本我提到的书。休息时,吃了三块牛奶巧克力,罗尔夫给了我一整板儿。不是买的!我们可不干这种蠢事。但是每当有人赠给他这类东西,他总记挂着我。

  罗尔夫参加了“红色救援”。当然,他会对德国共产党取得的每次胜利而高兴,他将用劳动和金钱,用买印花的方式支持我们,他正在这样做。他比党内的同志更重视我参加各项活动。为了他而放弃某些东百,在他和我看来都是不可能的;知道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对于他来说也意味着某些东西,总之,这里没有障碍。在我看来,他加入党,如果我们相爱,只是迟早的问题。再待两年是有把握的。

  斯大林的《列宁主义问题》现在出版了。这是一部很重要的书,遗憾的是值4.50马克。要不要圣诞节时送你一本?……读《列宁主义问题》,20页书,我这笨蛋却花费了3个小时,在书里夹了6张带问题的纸条儿。

  致于尔根:

  1926年12月9日

  地板上放着一堆未补的袜子,写字台上是《工人画报》,还有一本刚刚开始读的书:波尔加①的《上边的乐队》,除此之外,作为任务,还有一大堆在1月中旬纪念卢森堡、李卜克内西和列宁的材料。我现在是10区党的宣传鼓动队领导人,我又要做些引起公众注目的事情,但不是11月7日那样的事情,而是一场面向公众的集体晚会。到那时我可以与到会的同情者更好地加强联系。

  ①波尔加(Alfred Polgar 1873—1955),奥地利文学与戏剧评论家,政论作家,曾在柏林《世界舞台》杂志工作,1933年流亡美国。

  1927年1月17日

  亲爱的于尔根,最近几天发生了许多事惰。化装舞会:“远离黄色读物”。我玩得非常开心。我的服装鲜红得耀眼,非常短的贴身裤,紧身罩裙,硬领。有人说我亲吻过20个小伙子,不过,若是不算罗尔夫,顶多只有19人。

  星期天一大早,6点钟我回到家。两小时以后,我又向柏林驶去,参加在普鲁士议会举行的党的讲座。这是中央举办的,每两周的星期天举行一次,从9点到4点,非常有趣。你瞧,在采伦多夫这样的小区里,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好事。不管哪里有事情,都会派我去。每个区只有一人参加。施大格利茨有200多同志,是第二大区,在那里永远不会选中我。在这种讲座里我自然会学到许多东西。随”信给你寄去你的《红色救援书》。你肯定会在华盛顿继续生活下去。大约每个月我都见到一次格尔德·戴根哈德。

  1927年4月2日

  亲爱的于尔根哥哥,我在乌尔施坦①工作,你已经知道了。今天是第二天,在杂志和宣传部档案室,考赫大街23号5层。

  ①“乌尔施坦”是柏林一家大出版社,创立于1877年。——译注

  我非常喜欢乌尔施坦企业支部等待我的新型党的工作。

  你来信说,你要出版一本给许多工人阅读的书。对于我来说,读一篇论文已经是很难了,对于缺乏经济学知识的人来说,就更难了。一切都要说得简单些,句子要短,你不能把自己的思想表达得太粗糙,但是借助简练的说明可以避免半懂不懂。

  为了深入说明一件事情,只需两三句话,若是用别的形象,用别的句子形式来表达,反而会把它弄得更复杂。

  你用不着对我的吹毛求疵感到惊讶,首先,在你面前我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外行;其次,我是第一个佩服你的人,我总是把你看成一个特殊的人,这是不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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