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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魔弹

  争取从亚特兰大获得物资和器材的持续斗争开始得到了回报,我有理由相信会继续不断地得到试剂供应。现在我们更加接近我们的目标,向病人提供免疫血清治疗。头一项工作是开始对潘古玛或塞格布韦马医院里曾经患过拉沙热但后来幸存下来的病人进行调查,他们现在对拉沙病毒应该有高的抗体滴定量。我们对含有最高抗体滴定量的病人最有兴趣,因为我们认为他们的血浆会是最有效的。我们也得找到一些完全康复的人,因为他们能捐献血浆,而不会损害他们的健康。自然,我们还得希望他们的血液里没有拉沙病毒在活动。为了确保血浆是安全的,我们力图只挑选那些至少已病愈三个或四个月的人。我们担心的不仅仅是拉沙病毒。我们也通过血液检查乙型肝炎——一种致命的肝炎,它是通过血清传播的。

  那是20世纪70年代未,我们对人类免疫缺损病毒或艾滋病还毫无所知,我们也不知道除了乙型肝炎外还有其它的病毒也可通过血液传播。那时我们对内型肝炎也一无所知。如果我们知道的活,就不会如此热心地采取这种方法利用病人的血浆。我们感到幸慰的是,后来,80年代未,我们去塞拉利昂开始搜寻人类免疫缺损病毒感染时,除了弗里敦的两名妓女和几名从苏联回来的留学生外,我们没有发现其他病患者。可能当时艾滋病正从中非传入塞拉利昂。可以有足够的理由得出结论说,70年代在东部省没有什么或者根本没有人类免疫缺损病毒感染。现在情况不同了,如果血清疗法带有风险,那么,拉沙热病也一样。在我们工作的第一个月内,我们看到约翰·卡马拉和其他八位病人死去。我们得设法做点什么事。

  从逻辑上说,收集血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首先,我们得找到可能捐献血浆的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们已回到他们自己的村庄。如果他们是流动的钻石工人,我们可能永远找不到他们。一旦我们发现了我们正要找的人,并说服他愿意献血浆,那么,我们得提供交通工具和当天的食物。为了增加吸引力,我们还给予他们两周的铁质补给品和一袋两磅重的大米。每一次献血,其全过程往往要占用现场工作组一整天的时间。不久我们就认识到,这样一项计划可能需要很多钱。

  甚至向可能的献血者解释什么叫献血,为什么我们需要血,都得采用一些策略。这整个概念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教育水平和经历,以至他们不知道怎样理解它。大多数病患者都是不识字的村民,他们对医药的了解,仅限于巫医给予他们的药粉和药水。如果它们无效,就会到一个有白人医生的医院,得到白入医生的魔法,而不是巫医的魔法。我们得想出一些比较简单的解释——另一个文化障碍:不管你去非洲什么地方,人们心理都相信本地的医药和魔法。很多人相信血里有魔力,可以用来对付他们。有个时期谣传“白人喝血”甚至吃人肉,还有谣传说我们一定在制造魔水去打败我们的敌人。要么是我们幸运,要么就是我们的人会说话,尽管非常困难,我们成功他说服厂大约一半以前的病患者同意参加献血。

  一旦我们从血液里分离出血浆,我们将包装好的红血球再输回献血者体内。由于他们对我们抽出的血和输回的血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真正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现在他们往往完全相信我们招募他们是为了某种巫术。我们不能肯定这是加深了他们的怀疑,说我们用不祥的符咒欺骗他们,还是高超的魔力赢得了他们的尊敬。也许两者都有一点。

  不仅仅是因为得到血浆的费用高,从而对我们集体财力的要求如此之多。整个过程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我们得白手起家。塞拉利昂没有血库,等于零。血是按需要提供的。通常来自一位家庭成员或者一位朋友,即使这样也不是免费的。因此,我们创建的血浆制度怎样才能扎根,特别是当时没有支付血浆费用的明显资金来源?少数病人得到昂贵的治疗,而多数病人却无法得到治疗,这不是我们的目的。最好是:治疗必须实际、合理和便宜。的确,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怎洋才能广泛地利用血浆。不管最后它以什么形式用于输注。但这是我们所有的一切。于是我们继续努力,决心要找出有效的药物。

  我们所需要的是一种简单的药物——治疗拉沙热的青霉素。但是能安全用于抗病毒的药物的确非常少。大多数抗病毒的复合物毒性都很大,最有害的是在杀死病毒的同时也杀死了宿主细胞。此外,治疗必须便宜、安全和方便病人。还有,这种药物在长时间内应当非常稳定,这样才可以把它带到边远地区,在不大理想的条件下储存起来,直到应用。我们追求的是一种神奇的药,差一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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